“怎么说？”廖军揉着自己发酸胳膊的手停下了动作。

“组织赌博和杀警察，哪个罪更大？”刘山举了举刚刚包扎好的手：“那小子刀刀往心窝子里捅，明显要我命也得把数据删掉。”

“所以你觉得没赌博那么简单？”

刘山点了点头。

“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廖军揉了揉脸，“没完没了还，这个先给二组审，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与之前的案子没关联就另案处理。咱主要还是抓武勋，这人再不到案，上边的压力就太大了。”

根本没等回到局里，廖军就把报警人的信息问了出来，车辆确实是这家公司的，而开车的人只是公司司机班的一名司机。

刘山从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一定恨死了这个司机班司机，钱是没了，还得坐牢。

人被支援的刑警和民警押回了分局，廖军只带着王永去找那位司机。刘山的伤口需要缝合和打破伤风针，廖军就没让他跟着。

等刘山到了分局门口，已经提前得到消息的马琳琳，正焦急的等着。看到刘山下车急忙奔了过去。

“你哪受伤了？！”

刘山的手背在身后，本来就怕马琳琳担心，可没想到对方第一句话就问了出来。

“就手上划了个口子。”刘山只得把手伸了出来：“没事。”

马琳琳一看包扎的情况就知道不是划了口子那么简单，她毕竟是法医。“你怎么不直接去医院？”

刘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得帮二组问口供。”

“怎么着？这刑警队里没有你就不行了呗？怎么那么多人过去，就你一人受伤？廖队呢？他怎么带的队？”

马琳琳跟刘山家属似的，连珠炮似的一连抱怨了好几句，弄得一起回来的队员一脸错愕。

“行了。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刘山这时候才看到卢姗也站在一边。

“对了，你不是去省城了吗？”

卢姗嘴一撇抢着说道：“这大小姐前脚刚下高铁，转头又买票要回来，我问怎么回事还不说，我也只好跟着过来了。不是我说你俩，要不就把关系确定了，这算怎么回事。”

“要你管！”马琳琳一瞪眼，“走，我带你去医院。”

等刘山再回到分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了，刑警支队办公室里却是灯火通明。廖队把报警人带了回来，但组织赌博的那家企业老板却没有抓到，当时的情况太乱了，谁给老板发个信息是很容易的事，根本控制不住。

廖军重点关注的是武勋，组织网络赌博的老板，只要通缉令一发，一样跑不了。

“根据这个司机张明远交代，他跟武勋根本算不上认识，也不知道武勋的姓名，两人是一起打过几次牌，因为这个武勋牌品特别不好，仗着自己有钱就骂完上家骂下家，有一次把张明远骂急了，就有了矛盾。后来张明远再去玩牌的时候听说武勋被通缉了，什么事他不知道。所以上次饭店碰上他就报了警。”

韩林简单的跟刘山汇报了刚刚审讯的情况。

“那也就是说这个张明远也不知道武勋住在哪儿？”刘山问道。

“确实不知道。”韩林回答道：“我看不像说谎，不过他提供了几家麻将馆的信息，说武勋常去这几家麻将馆打牌，或许能认识。”

“麻将馆正好晚上营业。哥几个辛苦辛苦，过一遍吧”。

坐在王永的车上，刘山一直没说话，廖军知道刘山的习惯，这是又有事想不通了，遂问道：“想什么呢？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你说武勋这个人，按照咱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应该就是孙颖案、纪勇案的幕后黑手，虽然两名死者最后证明都不是整起案件的关键人物，但多少也是受武勋指挥的。

再看徐行里和龚飞两个人的身份地位，这个武勋一定很不简单才对。”

廖军同意的点点头：“武勋能够一直隐藏在本市，又能调动很多资源和人，甚至还和境外间谍有关联，虽然无法证明间谍也是受武勋指挥的，但足以证明武勋这个人不简单。”

“可就是这么不简单的一个人，却嗜好打牌赌博，纪勇被杀时他就出现在了麻将馆，现在张明远的口供更直接说他好打牌，什么组织会让这么一个人当首领？就不怕因为这么个嗜好最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刘山感觉很不解。

王永若有所思的说道：“咱现在不就是因为这麻将馆的线索钓住他了吗，你不说我还没觉得，现在看来确实有点太随便了。”

“还有你们说的那个孙老太的反应也不对，如果她跟那个武勋的关系很亲近，为什么武勋明明在本市却不照顾老人？如果关系不亲近，她又保护这个人干嘛呢？ 她不是很以儿孙定居国外为骄傲吗？就不怕因为隐瞒不报给自己儿孙找麻烦？”

刘山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其他人更不可能一时半会想明白。车很快就停在了一家麻将馆门前。

廖军已经懒得再管非法麻将馆的事了，进了屋直接就找上了老板。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家老板还真知道武勋的事。

老板说他跟武勋认识十几年了，从武勋来到 D 市两人就认识，但是老板也说武勋这个人坑蒙拐骗确实是没少做，但是杀人放火打死他他也不信武勋能做的出来。

刘山直接把武勋的照片给老板看，老板点头确认是一个人。

“我们在哪儿能找到他？”廖军问老板。

“他玩牌玩的家都输没了，每天就干些偷鸡摸狗，拼缝的活挣点钱。有钱了也就两个花销，玩牌和洗浴。他每天就住在洗浴里。”老板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要想找他也不难，我打个电话的事。”

“你不能给他说点什么暗语，让他跑吧？”廖军一把按住了老板的手机。

老板一笑说道：“警官，咱都将心比心的，您进来直接找我，我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姓武的那孙子还欠我好几万呢，我跟他是认识但可不是什么朋友。”

廖军手一挪，老板马上拨通了电话，还开了免提。

“喂。”

对面传来慵懒的声音。

老板说道：“你又跑哪儿窝着去了？我这客户三缺一，来不来？”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现在警察满世界抓我呢，我这不敢出去啊，我现在憋的都已经跟自己玩斗地主了。”

“就你那点偷鸡摸狗的事，警察抓着你还能给你判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