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没有说。
他道:“去房间玩一会儿吧,今晚还是有焦糖布丁,你最喜欢的”
邵坤玉皱眉打断他,不依不饶道:“我不明白,得您一句‘知道了’,怎么就这么难?也不是要您同意了才谈,我和他昨晚就在一起了,爸爸,您装没听见也没用。”
邵宴原本平淡的神态,在捕捉到“昨晚”二字时泛起涟漪。他皱起眉:“昨晚?”
邵坤玉高高抬着脸,自鼻腔里不满地“嗯”了一声。
邵宴低头看向腕表,声音忽而变得很轻柔:“昨晚。昨晚什么时候?”
坤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想了想,道:“时间吗?九点钟之后。很晚了……应该是九点半左右。”
邵宴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声音重量几乎如同一张薄纸,缓缓的,慢慢的:“九点半左右……”
昨晚燃过的线香无形中为他记下了时间。十一点开始,有三十炷香在他眼前燃尽,大约十个小时,正是晚上九点钟。最后三炷香燃至一半时断掉,恰巧迫近九点半钟。
“九点半在一起?”他问:“表白过?”
邵坤玉尴尬地红了脸,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么多,还问这么清楚,结结巴巴道:“那、那肯定啊!要恋爱怎么会不表白?”
邵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脸色如何。但他知道一定很难看,或者铁青,或者僵硬、苍白,再或者受辱,亦或者都有。
因为他看到邵坤玉有些不安地后退了一步。
邵宴没有像往日那样,温声要孩子过来,在自己身边,或者坐到腿上。他难堪地张了张口,无声泄出一口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昨日请神问鬼,半个昼夜,求来的是她邵坤玉和另一个男人的姻缘。而果真美满圆融,亲友历证。
这一切美好的许诺都与他无关。
他站在这里却并非皇帝,仰望着命运憧憬好景光临,却不知道怀中花盆里埋着的,自始至终是一粒煮熟了培不出爱情的种子。
每天赶着凌晨到来前写更新,都觉得自己是在转轮上疯狂奔跑的电子仓鼠
今晚惯例奔跑,但为爸爸落下热泪 QmQ
爸爸:以为自己是皇帝,没想到皇帝另有其人(黑化版)
来咯^v^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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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
明天是婚礼,决定今晚早睡,明天好去见你。祝词也想好了,不愿意,但没什么办法还是要说。
三十岁时我曾经想过,不恋爱,不结婚,不养育孩子。现在看真是高瞻远瞩。
你一个就已将我折磨得够呛,你果然将我折磨得够呛。
决意睡前将这个笔记本收起来,放进储物间,跟你不要的玩具放在一起。你用我的时间来充实你的时间,消磨我的虚荣心来满足你的虚荣心。这就是我不欲将这些信展示给你观赏的理由。
想你。可不可以不结婚。
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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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退位,邵宴仿佛此刻才醒,可是已经没退路。
……他已经把那三个字交出去了。
发那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他自己十分清楚。狗屁的父爱,那就是男人对女人,是他迫不及待、争分夺秒地跟她示爱。
他在飞机上就已经不停做腹稿,有无数话要说,比如母亲当时是怎么要他等,她其实没有那么反对他们;又比如他其实已经爱她很长时间,朝夕相处令他不十分清楚到底何时动心,可之前父女谈心,他望着她出神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爱。
他还想说他做错好多地方,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去年他就已下决心要改,低调不声张。一年来他从不出去吃,他只想着她,甚至肯闻着她因慈剑英而散发的香味自渎。
他无所谓她和谁谈过、亲吻过、抚摸过,只要从今往后她只接受他,他也只要她一个。他们可以从这一天开始相爱,永远永远在一起。
他都想好了,所以才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交那三个字给她。
他说我爱你,是真的决定要爱。是真的以为母亲在天有灵劝慰友人,漫天神佛金碧辉煌,遥怜小儿女,成全他们这对波折的姻缘。
他已经交出去,所以四十余年来的骄傲不允许这一切化作泡影。他不允许邵坤玉背叛他,不允许亡灵背叛他,甚至不许交付出去的真心背叛他。
邵宴有些发晕,胳膊撑着桌面,垂头缓缓地揉捏眉心。
“不行。”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