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他准备亲她。
他没有知觉,遗怜也怔怔的,只有一滴清亮的泪珠儿从眼角滑落。
就在两个人的唇舌临要贴合的前一刻,元暮江突然清醒过来,他偏了偏头,最后只是细细舔舐了遗怜眼角那一滴泪。
做完这些,他也哭了,他这样问身下那个人:“有时候,爱也是一种罪过,对不对?”
不是的,爱不是罪,爱是罚。
遗怜把脸埋进秋被里,这种时刻,明明她有很多很多的话可以说,偏偏全都梗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元暮江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元暮江让太后挑中了?
算是吧,他们这一批有很多人,只有他最后活下来了
剧情大进展!更加期待后续了。但是小五让太后挑中,官家总会掌权的,是最后又站队了吧
不知道剧情现在进展多少了,但是感觉精彩才刚刚开始??
今天加更一下吧????
嘿嘿,宝贝看文好仔细~
晚一点吧,我到我存稿箱子里掏掏,定到晚上八点
其实已经快一半了,汝州有一点支线,主要想解决况遗怜的原生家庭问题,还有就是进一步推动主线
今晚加更那章,就算作福利吧,买不买都不影响,看不看都不影响剧情,可以当作同人去看~
好看,多更??
番|清宵月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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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错认
一连多日,遗怜都没有再跟元暮江说过话。羁旅途中,人来人往的,独处的机会更是没有。
白天赶路,元暮江抓住机会,把马驾到车帘边,端起继子的派头来主动问候,遗怜在车内听到了当没听到,连腔都不搭。运气好的时候,也只有秋白的声音传出来,不过闲话两句,就又恢复安静。
况遗怜应该还在生他的气,那天晚上的事儿,他太冲动了,怎么能因为气血上涌就师出无名地亲她呢。这下好了,不仅把人家女孩子吓一跳,就连他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胆战。
到底应该怎么样,况遗怜才能消气呢?
一路上,元暮江都在琢磨这件事。白天骑马想,晚上躺在床上也想,想来想去,毫无头绪不说,反而还作弄出一场病在身上。
顺利抵达汝州那天,进城后要换轿子,翻身下马的时候,元暮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栽进土里。
况文轩脸色大变,忙使唤人来抬,况家几个小厮把元家少爷架起来,只见他两颊潮红,似是发了热。
“哎哟喂,天菩萨,这可怎么办!”
况文轩在这些小事上也是个没主意的,还是遗怜吩咐秋白说,先换几个脚力好的轿夫,把人抬到家里,再请郎中来看。
突然冒出个病人,遗怜一行人的脚程自然加快不少,三下五除二进了况家。
本来遗怜她母亲跟嫂子都是在二门那儿等着接客的,这样状况百出的,搞得她们也措手不及。遗怜先头信里,只说了她独自返乡,没说还有个小少爷跟着,女眷们见抬进来个年轻男人,还以为是跟遗怜定了亲的霍引渔。
遗怜她母亲蒋忆琼倚在门边,偏过头去看元暮江的面相,感觉挺周正的,先咦了一声,问:“姑爷怎么不好?”
她嫂嫂更是贤惠得不像话,还说:“快快快!先把妹夫抬进二妹妹屋里,我这就叫巧儿媳妇去请郎中!”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团乱麻了!况文轩又急,嘴又笨,明知老娘跟妻子认错人了,当面又不好拆穿,只道:“哎呀,你们不要挡在路中间了,一会子出人命了!”
遗怜她母亲跟嫂嫂这才往外让了让,一家子骨肉久不相见,还来不及抱头痛哭、互诉衷肠,就被元暮江这一场病搅得七荤八素,阴差阳错间,倒平添了不少笑料。
遗怜嫂嫂姓陈,单名一个珞字。她是那种大包大揽的性格,治家能力出众,处置个把病人更不在话下,又热心,元暮江的病,她根本不许旁人插手。
遗怜回了自己家,感觉也像是客,坐在继子的病床前一动不动,只在郎中来把脉的时候多问了两句。
送走郎中,陈珞又吩咐小丫头下去煎药,这才想起来问遗怜:“妹夫也来,妹妹怎么不早些说给家里知道,我们才好早做准备呀。”
她口里的准备,遗怜知道是什么意思,没准儿现在她父母就正在房里换衣裳理头发呢。汝州这边兴的规矩,见新姑爷第一面儿,丈人丈母娘要穿团花寿字大衫,最好还要是红色的,才显得喜气临门。
“嫂嫂,其实……”遗怜想破脑袋,斟酌用词,“其实他不是霍引渔,他叫元暮江,就是我在元家那个继子,你们没见过,认错也正常。”
“啊?”陈珞一下尖叫起来,“那完了,母亲刚还说要把父亲从校场喊回来,这会子只怕连新衣裳都换好了!傻妹子,你有话怎么也不早说!”
遗怜莫名有点心虚,可是刚刚那种情形,七嘴八舌的,她根本插不进话。何况元暮江还病着,那种情况下,她要硬拦下众人解释,不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又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明明是家里人听风就是雨啊!
“只有劳烦嫂嫂帮我照顾着暮江,我先去上房,跟母亲交代清楚原委。”
陈珞此时再看元暮江的眼神,就变了变,虽然还是一样的热情好客,但很明显,已经没有刚刚那种自来的亲近之感了。她不会把元暮江当亲人,这是肯定的。
遗怜见状,有些哭笑不得,略等了等,看元暮江昏睡着,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就整整仪容,出门寻她母亲去了。
到了那边一看,蒋忆琼果然正使唤下人给她换衣裳、改妆。汝州的民风要淳朴很多,况家在当地也算不上多大的富户,遗怜没出嫁前,寻常都是穿粗布麻衣,用头巾束发。只有在一些大型节庆,才会点胭脂、戴首饰。
蒋忆琼身上那件儿粗布衣裳刚脱到一半,遗怜进去了,又站在铜镜前,挨个帮她把盘扣系起来,还像待字闺中时那样唤人:“阿娘,我来吧。”
眼泪是在看见亲生女儿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的,蒋忆琼抓了遗怜的手,搂在怀里,哭得天昏地暗。女儿再怎么说嫁出去了,到底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别多年,怎么会不牵挂。更别说近一两年,汴京那边的消息还会传回来,遗怜在元家过得苦,蒋忆琼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那眼泪,越发不成章法地滚滚而来。
遗怜扶她母亲到榻上坐下,她儿时很喜欢依赖母亲的臂弯,此番再见,却不大有扑进蒋忆琼怀里痛哭流涕的愿望。这几年,她长大很多,对于父母之爱,已不再那么信任。
蒋忆琼的泪水,几乎止不住,反倒遗怜没怎么哭。她轻轻握起母亲的手,还开玩笑说:“如今我好好在阿娘面前,怎么阿娘还哭成这样,倒像是我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