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儿子先告退。”元暮江说这话时抿着嘴,任谁都能看出来气馁。
这下遗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着这么个半大的儿子,近也不是,远也不是,着实恼人。想到今天在姜家受的气,她又难免对继子生出一点莫名的怜悯,也不强撵人走了,改口道:“我就那么一说,你若是不愿意,随我家去就是。”
听了这话,元暮江又一脸傻气地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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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等全都完结了,宝宝还可以再做一次选择哒!
好的收到荔枝老师~到时候老师想好了再跟我说~
好哒好哒,希望后面的剧情不会让宝宝失望
哈哈哈哈哈哈就知道宝宝会要!已经提前为你预留了一份啦!
容妹要不要一本实体书,我其实为你单独留了一个名额,保证不会抢其他读者朋友的机会。但我想,这种事还是要看你愿不愿意,因为有些设定你不一定喜欢,没事,直接告诉我就行,我不玻璃心~
二二、两难全
桐花宴后,姜兰则和冯琦,就算是一言为定了。这中间当然还夹杂着许多无可奈何和一厢情愿,但就这两个年轻人而言,他们还是互相表明心迹,决定放手为彼此搏一搏。
不能在姜家滞留太久,赶在宴会结束前,冯琦又要走。他毕竟是偷跑出来的,害怕被家里人发现端倪,更不愿意姜兰则被说三道四。未婚男女私自幽会,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大罪过,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冯琦说是要走,却挪不动脚,靠在一株花叶繁盛的桐树下,扭扭捏捏地,想去牵兰则的手,口中却正经道:“我要走了,元小五那里,我亲去向他告罪,你别担心了。”
兰则不着痕迹地避开那只大手,又往后让了让。她对待男女之事虽然不拘小节,却也有女儿家的傲气和骄矜,没名没分的,她才不要白给男人占便宜。
这回的事,或许也能称得上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仅凭马球场上的一面之缘,兰则也不确定冯琦到底对她有意无意,所以她伙同孙夫人,把元家母子拉下水,对外只说自己打算同元暮江议亲,暗地却打着引蛇出洞的主意。
结局自然不算坏,冯琦到底还是不管不顾地到姜家来了,兰则那些精心试探,那些连日来的疑虑,都得到了较为妥善的交代。
可她看向冯琦的眼神,却总是泪眼汪汪的。
显然,她不开怀。
冯琦对于女人的眼泪简直束手无策,急得在原地打转儿:“小姑奶奶,你有甚么话,就说给我知道呀,总是这样哭,有什么用?”
兰则又问:“这种时候,你还提元家少爷,我跟你的事,难道是因为他才办不成的吗?你这样避重就轻,让我怎么说?”
“我明白你的心,我晓得该怎么办。今天回去,我就向父亲、母亲坦白!我说我心悦你,要求娶你,请他们成全!这样行吗?”
这个主意,当然没有多高明。兰则背过身去,顷刻间泪流满面。她对冯琦的中意,在那个时候还很单纯,她对他所有的谋求算计,也只为了证明自己一腔赤忱的感情有没有被察觉,被珍视。
她从初次见面就喜欢他,愿意听他高谈阔论,尽管有时候,他的话是那样孩子气。她爱慕他尚且不以得到为前提。
所以她说:“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说傻话了,除了显得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呆子,真一点用也没有。”
冯琦自小受宠,凡他所求,冯翰林夫妇还没有回绝的。在他看来,他跟兰则的姻缘,也就是父母一句话的事儿。只要他好言好语求几下,事情怎么会不成呢?
“姜兰则,你等我,明日我就带大雁上门,正式聘你为妻,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话一出来,兰则真有点嫉妒冯琦,他的人生,似乎一早就被理所当然填满了。凡他所想,必能如愿,不管遇见什么事,他压根儿没有想过自己会铩羽而归,更谈不上功败垂成。
兰则不得不换了一种口气,愈加郑重,愈加语重心长:“那好,我等你。希望你能如期践诺,不要让我,更不要让你自己失望!”
说完,她就“蹬蹬”跑开了。冯翰林夫妇怎么可能同姜家议亲?冯琦把他父母当什么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孙公子,有时候相处起来,也真够讨厌的。
冯琦听出来兰则有些生气,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只好没皮没脸地追上去,不停问:“姜卯君,你又生哪门子的邪气?这回我走了,还不知哪时节再见,你就不能给我点好脸色?”
卯君是兰则的小名,她就出生在癸卯年。
冯琦尽管在后头跳脚,兰则却越走越快。今天出来太久,保不齐就会被有心人撞见,然后拿出去大做文章。姜家再说是蓬门柴户,也不能真一点脸面也不要。
回去之后,孙夫人和刘姨娘果然都在房里等着。
刘姨娘不知究竟,只坐在窗下做针线活,女儿到了说亲的年纪,嫁妆早早就开始预备,得闲的时候,她也会来帮忙绣上几针。倒是孙夫人坐在榻上,对着昨晚上兰则没有下完的一盘残棋愣神,瞧着有些心神不定。
兰则走进去,先按照规矩叫人:“请太太安,姨娘也在。”
况遗怜母子俩来过一回,刘姨娘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见着女儿满眼都是笑,嘴里却数落她:“你也是,元家三太太好容易来一回,也不说出去见个礼,害羞也没有这样的。”
姜家这场鸿门宴,可是实打实跟元家撕破了脸,面对生母的指责,兰则满面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孙夫人解围道:“锦素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四姑娘交代。”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刘姨娘还以为大功告成了,孙夫人要跟兰则把这门亲事摆在台面上说,忙不迭地往外间退。
生母一走,兰则就没忍住靠在孙惠安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太太,他,他好像跟我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活到孙夫人这岁数,对年轻女孩儿的心思,岂有不懂的。轻柔地托了兰则的背,她问:“怎么啦?可是冯七哪里不好?”
兰则心里五味杂陈,简直不知道从何说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只发现了冯琦的可爱,他俊朗、潇洒、能言善辩。他的马球打得并不好,却很懂得拿话哄女孩子开心,彩头叫兰则赢去了,他还笑眯眯地说:“四姑娘真厉害,今日确是我技不如人。”
他们在马球场上有说有笑,元暮江就站在场边,神色淡漠,一言不发。那副死人样,真的很难叫人喜欢。姜兰则不是不知道,那天她应该同元五多些来往,她说是任性妄为,却从来也不办糊涂事。
马球会散场,她又叫大丫头玉秀去请元家五少爷到牡丹亭相见,变相地,还多给了元暮江一次机会。
奈何元暮江一点情面也不给呀。他只管摆出一张臭脸来,恨不得满汴京嚷嚷,说他瞧不上姜家行四那个女孩儿。问他对自己是什么想头,他也只管放出一口公事公办的语气,这谁受得了?
兰则也是有骨气的人,怎么可能任人轻慢。元暮江不喜欢她,不跟她说话,也不要指望她会主动放下身段讨好。再说了,男女姻缘,不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讨好来的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