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谭云杉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躲开了里拉的动作,没什么起伏的说道“这个就不必了,你知道我的,没有同时拥有多个....的习惯。”

谭云杉本想说床伴,结果那个词在嘴边却又被他咽了下去,莫名的,他不想把春声划分到床伴的范围内。

里拉脸色瞬间灰白,尴尬的笑容就这样凝结在他脸上,比哭还难看。

谭云杉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扭头准备走却又被里拉死死地抓住了手腕,他有些不耐,转过头就看见里拉彻底扭曲的脸。

他瞋目裂眦着,脸部肌肉不自觉地抽动,全然没有往日里亲和知性的里拉老师的样子“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的在爱尔拉琴上的天赋比我好吗?更值得你培养吗?”

里拉的质问让谭云杉觉得格外好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是个狂热的爱尔拉琴痴?只对爱尔拉琴上有天赋的人有情欲?”

“难道不是吗?先是梅后又是我,然后是春生,老师你不就是喜欢弹爱尔拉琴的漂亮年轻人?”

里拉如此言之凿凿,谭云杉觉得他都要信了“那你如何解释和你同期的君琼一直和我保持单纯的师生关系,又如何解释后来连基本乐理都不明白的朱莉?”

“君琼是Omega老师你当然不能碰,朱莉她不是老师为了让我死心才找来的么,也就相处了一两个月就断了,不能算数。”

谭云杉愈加觉得今晚特地的停留是在浪费时间,本来是想劝解里拉放下执念,没想到这个人却已经是自己走进了思维的死胡同。他认定了一个答案,无论自己怎么辩解他都能找到论证他结论的论据,再费口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谭云杉甩开了里拉的手,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不留情面的转身离开了。

里拉觉得谭云杉那不耐的目光像一把利刃划开了自己的胸膛,为什么....难道自己就这么比不上春生那个家伙吗?

而春生却对于这一切的发生一无所知,回到家之后,通讯机叮咚一声响了起来,在看清来信之人之后,他抓紧了通讯机不由得有些惊讶,来信之人居然是颜瑾瑜。

【每天复试加油哦!等你的好消息.】

瑾瑜居然还记挂着这件事啊,春生以为也就daddy替他关心复试这件事呢。

他人真好,难怪daddy喜欢他和他结了婚....

春生犹豫着,回了个好的,又觉得自己回复的是不是太单调太正式太冷淡?急忙找出一个蹦蹦跳跳的可爱猫咪表情发过去。

他捧着通讯机等了好一会,直到daddy回来后才确定,瑾瑜不会再回复他什么了。

就这样就没了吗?春生莫名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失落。

17纪念日竞选

首都金色音乐大厅占地面积有2.12公顷,坐落在母亲河旁边,也算是联邦的一个地标性建筑。

daddy作为评委之一早早得就进入了会场,春生不需要那么早到,便和daddy分开前往了音乐大厅。

当春生从车上下来之后,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总算明白了联邦在音乐大厅门口建造那么大的广场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得多,这还只是复试,不敢想象初试会是怎样一个场面。

春生在音乐大厅门口登记好姓名,拿好号码牌之后便乖乖的在一旁等待。

他不由自主打量着自己周围的人们,从说话的语调可以得知大多数都是来自联邦各个星系的乐者,为了能够入选纪念日的表演,特地赶来首都。

春生学得爱尔拉琴体积太大,所以他也不用像别的那些人一样大包小包的带着自己的乐器,整个人轻装上阵倒和旁人相比有些格格不入,比起来参加复试的,倒像是偶然路过的人。

当然,春生不一样的地方倒不止这些。春生看过去,每个人都有亲人朋友陪在身边,其中大部分陪同的,是母亲……

他有个难以启齿的小爱好,春生喜欢观察别人的家庭,特别是一个家庭里的母亲,视线无意识的落在左边的一对母女。

“妈妈~怎么办我好紧张!” “别紧张。”

“我会不会吹劈叉呀!啊啊啊。” “不会的吹劈叉的。”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在台上放了个响亮的屁!” “……不会放屁的。”

“妈妈你好不会安慰人,像个复读机。” “对不起…”???浭薪?玟??零柒???伍??⒏

可以看出这个母亲性格比较木讷,虽然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依然在尽自己的可能给女儿带来安抚。春生觉得那个女孩往比自己个子都还要娇小的母亲怀里钻的样子有些刺眼,默默移开了目光。

他又看向了另一对母子,这个母亲倒是另一个风格一直喋喋不休的叮嘱。

“拉琴之前记得深呼吸。你手汗多上场前要把手擦干净知道吗?提前半个小时就不要喝水了,演奏前鞠躬问好千万不要忘了,要不然印象不好你拉多好都没用…”

少年坐在那里眼睛发直,显然没有听进去,嘴巴却很熟练的应和。

春生觉得这些看着没什么意思,低下头无聊的看着脚边的蚂蚁。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颜瑾瑜,拿出通讯机点开昨天晚上的对话框,开始发呆。

那件事之后,他见到颜瑾瑜总是会感到不自在,本就不亲密的关系变得更加疏离。春生犹豫片刻,打下了一行字发送过去。

【我已经到金色大厅啦,待会的演奏,我会加油的!】

不过左右也没等到颜瑾瑜的回复,可能还在睡觉吧,瑾瑜的作息一向混乱,现在没看到也是正常的。春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很快工作人员就喊到了春生的名字,他被带领着进入了一个等候室,在这个房间内认识的人倒是多了起来。

几乎一半都是春生的同学,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是首都人,练爱尔拉琴的人本来就少,所以班上很多人都是从小就认识的。

春生本就不是自来熟的人,班上大部分都有了自己的小圈子,春生作为后来者一直没办法融入这个集体,只能在角落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唉,你都没参加里拉老师的集训哇。”

春生表面上好像在闭目养神,实际上却一直偷偷竖着耳朵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参加干嘛呀,反正又选不上,我连琴都没练。要不是我妈要求,我来都不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