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桉当时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其余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第二天她就得到了一只全新的小熊,小熊做得精致柔软,沈贺桉告诉她,这是一个专门做安抚玩偶的牌子。
她的阿贝贝当然也没有丢掉,而是被沈贺桉妥帖地收进了衣柜里,和他们的衣服放在一起。
姜莱想,如果未来有一天她要离开,那她什么都可能不带,但是小熊是一定要带上的。
姜莱和衣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地毯配套的粉色毯子,怀里紧紧抱着那只小熊。
姜莱想起她和沈贺桉的第一次,想起沈贺桉,突然就好想哭。
那天也是她刻意谋划,假意醉酒走错房间,爬上不知情的沈贺桉的床。
其实那天沈贺桉已经给她煮过醒酒汤,又照顾她窝上床,温柔妥帖得快要把姜莱心里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勾引计划给打散。
后来姜莱又在被子里纠结许久,才在外面开始打雷时寻得一个借口,赤着脚像游魂一样钻进沈贺桉的房间。
沈贺桉在她钻进被窝的那一刻转醒,他下意识警惕地把怀里的人推远,又在听到她小声喊着“贺桉哥”的时候停住动作,略带诧异地喊她“莱莱”,问她怎么了。
“打雷,我害怕。”姜莱说起这话时,心虚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沈贺桉打开了床头灯,橙黄的光线把她的难堪照得一览无余。她记得沈贺桉那时候看着她沉默了好久,久得姜莱最后破罐子破摔,索性直接往他的怀里钻,往他的胯上坐,说自己的身体好热,让贺桉哥帮帮她。
沈贺桉却真的皱起眉毛,按着她的肩膀让她稍稍与自己隔开一段距离,他好仔细看看她脸上的神情,他的声音里面没有情欲,只有关切:“莱莱,你喝的酒是干净的吗?”
姜莱知道,沈贺桉大概以为自己的酒里被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索性顺着沈贺桉的这个猜测,一边又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好热,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姜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没吃过猪肉当然也见过猪跑,她牵着沈贺桉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钻,沈贺桉却反手按住她,声音稍稍急切,说要带她去看医生。
“不要,不要。”姜莱害怕前功尽弃,急得泪花都冒出来,一激动脸也通红,真的有几分醉倒的样子。本来就有醉意,装起娇憨更是没什么心里负担:“现在贺桉哥就是医生呀,好难受,帮帮我吧,求求您了……”
姜莱不知道的是她在此情此景重新用起“您”字,倒让沈贺桉更加无法拒绝。
其实姜莱也不清楚沈贺桉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最后他们就是稀里糊涂地做了。
从那以后,她的小熊就开始占据沈贺桉的床。
现在,小熊又被她带到了这里。
时间真的过得好快,怎么一转眼将近一年的时间又过去了呢?
姜莱以为离开沈贺桉很轻松的,毕竟她在装扮这个房子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伤感的情绪。
但是情绪好像都在此时此刻反扑,她难过得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开始哭了。
32 抓抓抓!总裁来抓金丝雀!
姜莱就这样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因为她听到了撬门的声音。姜莱以为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吓出了一声冷汗,下意识捞起手机要给沈贺桉打电话,手指在联系人界面上停顿的瞬间,门应声而开。
心跳骤停的那刻,姜莱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沈贺桉。
他的脸色很难看,胸膛因为急切的呼吸而剧烈起伏,忍耐让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姜莱从来没见过沈贺桉这般气狠得像是完全失去理智一样的模样,一瞬间呆愣住,心里甚至下意识有些胆颤。
她想喊他一声,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只是站在门口,像是刻意在压制什么情绪一般,只是用那双眼睛描摹着她的身影,用眼神的温度灼烧她的脸颊。
姜莱下意识抓住自己手里的小熊,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就看到门被一把关上,而后高大的身影朝她逼近,姜莱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的一条腿已经屈膝跪上沙发。
姜莱的身体在瞬间被逼到沙发角落,下巴被一只炙热的大手扣住,随着她的一声呜咽,狂风骤雨一般的吻落了下来。
沈贺桉几乎没有这么激烈地吻过她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是咬,是故意要让她疼。姜莱感受到喷洒在她脸上的炙热呼吸以及嘴唇被啮咬的疼痛,感受到铺天盖地快要把她给淹没的怒火。
在她快要感到窒息的前一刻,沈贺桉终于松开她的唇,然而下一秒她被像拎小鸡崽一样拎起来翻了个身,身后瞬间一凉,一只大手拽下她的裤子,紧接着两巴掌狠狠抽在了她的屁股上。
姜莱疼得瞬间红了眼,下意识要挣扎,就听到男人不同以往的严厉声音:“还敢躲是不是?”
姜莱下意识心虚得不敢动弹,只委屈地小声说了一句“疼”。
身后的人没有再有任何动作,沉默得姜莱忍不住回头看他。她看到沈贺桉脸上的怒气已经比刚刚进屋的时候少了许多,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平和的模样。
姜莱又被沈贺桉给拎了起来,这次是被他塞进自己的怀里。
温暖干燥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臀部落下的红痕,姜莱的脑袋靠在沈贺桉的胸膛上,熟悉的好闻气味把她包裹,姜莱吸了吸鼻子,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她是真的好没出息,明明已经决定要离开沈贺桉,刚刚却还因为他不在身边而难过,现在又因为被他抱在怀里而哭泣。
她听到沈贺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打疼了?”
姜莱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鼻音很重,听起来可怜得不能再可怜了。
于是那只大掌又开始像往常安抚她一样,从她的脖子一直抚摸到尾椎骨,摸得她浑身发软,变成一小团软骨动物,只能缩在沈贺桉的怀里面细细地哭泣。
“实在是担心你担心急了。”沈贺桉声音低低的,是在跟她道歉:“刚刚打重了,我跟乖乖道歉。但是乖乖也要答应我,下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够不回信息、不接电话,不能让我找不到你,好吗?”
不能让他找不到她吗?可是她都要离他而去了,他还找她干什么呢?
姜莱没有应声,是从前惯有的逃避姿态。沈贺桉最了解她了,当即就扣着她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他垂眸看着她,表情平静到能够称得上柔和,和往常循循善诱与她商量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好吗,乖乖?”
姜莱终归还是颤着嗓子“嗯”了一声。这一声一答应,姜莱就知道自己前功尽弃。
她看到沈贺桉怜爱地用他的唇碰了碰她的额头,又轻轻叹气:“哭什么,不是自己要跑这来的吗,现在在哭什么呢,小满?”
姜莱听到沈贺桉用那样温柔的声音叫她“小满”,她忍不住地瘪起嘴,眼泪掉得更凶了。
沈贺桉似乎还是有点生气,他低声骂了她一句“小混蛋”,却在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时软下声音:“是我们家没有粉色的地毯吗?你跟我说就是……你想要什么,我什么时候不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