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代表着,需要打外卡赛的有四千多人。
要知道,ATP排名前列的那些选手是不需要打资格赛,而是可以直接进入法网正赛的,这部分名额等于提前定下,留给资格赛选手的名额只有小部分,而外卡赛的选手同样能够争夺的也只有这部分。
外卡赛的比赛顺序通过抽签来决定,比赛场地并不是在法网正赛的场地,而是在更远一些也更小一些的室外球场,甚至是街头网球场。许多场比赛会在同一时间段同时进行,规则也是能更快决出胜负的单场淘汰赛制。
当然,虽然看上去场面很简陋,但哪怕是外卡赛,裁判也是法网赛事组分配过来的专业裁判。
外卡赛中聚集了不少从前有过名气但年纪渐长以后实力下降的选手,也有大量世界各国试图进入职业世界的青年选手。这些选手名义上是职业选手,其中大部分也有签约俱乐部,但实际上正处在职业与非职业的边缘。
可能这场比赛打完他们就被职业世界拒之门外,也可能从这场比赛开始一步一步一直走到职业之巅。
聚焦外卡赛的记者并不多,大多是跟着会参加外卡赛的选手来的。
今年正赛的种子选手已经定下,128个名额大致分为八组,每组十六人,其中每组都有一位种子选手(也即是去年法网的八强),有两个资格赛位置留给从资格赛中脱颖而出的“新鲜选手”。
具体的分组名单还未定,要等到资格赛选手出炉后,所有选手共同抽签。
所以实际上,资格赛名额只有十六人。
资格赛三轮,所以参加资格赛的选手一共有一百二十八人,这其中又有部分是ATP排名更低,需要打资格赛,却不需要打外卡赛的选手。
留给外卡赛的晋级名额只有128人中的四分之一,也即是三十二个名额。
而各大俱乐部推荐的青年选手,便不止这个数。
有趣的是,外卡赛两轮,全部参加外卡赛的名额,也正好是一百二十八人。
这可以认为是美好的数学巧合,也可以认为是组委会精心设计过。仁王发现以后觉得很有意思。
他的外卡赛第一轮的对手和时间地点已经公布了,是一个已经四十岁,快要退役的资深职业选手,曾经的最好成绩是进入过法网三十二强,西班牙人。
西班牙的职业选手大多擅长红土场,许多来自于西班牙的职业选手,在四大满贯中能拿到法网冠军,却拿不到四大满贯中的其他奖杯。
这位资深职业选手正是想要在退役前再试一次拿到法网的名次。
他放弃了四大满贯中的其他比赛,只专注于法网,这两年虽然总在打外卡赛,但也都进入了正赛名单。
仁王却没什么压力。
他看完了经纪人拿给他的对手资料,对经纪人“你的感觉如何”的问话,偏过头想了一会儿,才笑道:“该告诉他,时代变了,老人家就快点退役。”
“他擅长法网。”经纪人提醒他。
“勉强进入正赛的水平。”仁王回应道,“如果我连这样的对手都会输掉,那俱乐部的投资不是亏本了吗?”
经纪人无言以对。
“虽然网球是一项可以长时间进行的运动,能打到四十多岁的职业选手有不少,但可不是谁都是费德勒和纳达尔。”仁王嘀咕着,“这大叔今年正好四十?该由我来告诉他,他该退休了。”
这种话如果在国内说,被人知道,是会必然被打上“狂妄”和“失礼”的标签的。
那毕竟是“前辈”。
不过在国外就没有这种说法了。
实际上仁王这样狂妄的评价经纪人听在耳里也没觉得有任何问题。实际上他也觉得仁王会赢,这两年来仁王不败的成绩给了他足够的信心。
他甚至认为仁王的说法非常客观。
“你心里有数就行。”他说,“打完比赛有个来自你的国家的媒体预约采访。”
“什么媒体?”
“网球周刊。”
仁王想起了当年见过的网球周刊的几个记者。
后来井上大叔成为了青学的忠实粉丝呢?不知道这次负责采访他的会是谁。
仁王不认为自己会遇到熟人。
采访国中联赛的记者,和采访国际赛事的记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培养路线。真正在职场上打拼过就知道,这两者之间的级别差得可不是一点两点。
哪怕不遇到熟人,光是网球周刊这个名字就足够让人怀念了。网球部当年可是专门订了这本杂志的。
“你打算同意他们的采访邀约?”经纪人问。
仁王点了点头:“我可是新人,自然要珍惜每一次采访,piyo~”
经纪人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他点了点头,和仁王定了一下可以接受采访的时间,又帮仁王预定了第二天参加比赛时搭乘的出租车。
他手下还有另外几个职业选手会参加法网,都要参加外卡赛和资格赛。作为负责俱乐部新人的经纪人,他手下还没有一个能够直接进入正赛的职业选手。
经纪人很看好仁王,因此在手下参加法网的几个选手中格外关注仁王,也更多帮仁王处理事务。
当然,作为职业经纪人,在其他选手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会出现在那个职业选手身边。
仁王和他关系不错,还调侃过他是不是练习过分身术。
仁王心里也知道经纪人的偏爱大概会让他在同期的职业选手中格外招人恨,但不招人妒是庸才,他难道还怕一些摆不上台面的小手段吗?
见招拆招解决过一些不痛不痒的“刁难”,仁王对于一些职业圈的常见手段也心里有数了。
他和经纪人确认好第二天的所有日程后,送经纪人出了房间,就见经纪人马上接了个电话,又风风火火准备去其他地方了。
吹了个口哨,仁王回到房间重新拿起经纪人刚才送过来的对手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