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我这还有个小面包,也放里面吧。”说着张浩云就拿出了一块从家里带出来的面包,掰成小块放了进去。
趁着早读还结束,女生带着张浩云来到了楼道尽头,两个人悄悄地将做好放在了走廊外的窗台上,又用一旁的扫帚推远了一些。
“好了,算我俩一起完工,我叫许盛楠,你呢?”
“我叫张浩云。”
后来,张浩云偷偷去看了好几次,那个有些简陋的鸟窝里真的有一只叫不出名字的棕色小鸟住了进来,但每次都没能再碰上许盛楠。
在一节公开课的大课间,张浩云终于又见到了她。
他远远的叫起来,“许盛楠!”女生还是留着一个小子头,她转过来看到张浩云也开心的摆了摆手。
“咱们那个鸟窝,真的有小鸟住进来了。你可太神了,你咋知道的?”张浩云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显然,他把这件事已经当成了两个人的秘密。
“我之前在咱们教学楼下捡到过小鸟,但是没活成。”许盛楠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低落,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那你咋不去看看呢?我去了好多回了,一次都没碰到你。”张浩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是一个礼物,”许盛楠一字一顿地说,“把想送的礼物送出去,我的心愿就已经完成了。”
张浩云记得那一刻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悄悄地融化了,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他感觉许盛楠的身体里有一个老灵魂,在她面前自己总是能感觉到一股没来由地心安。
打那以后,他总是愿意跟在许盛楠屁股后面。
渐渐地,班上的同学都说他在追许盛楠,张浩云不搭话但也不反驳。
可他总觉得自己在她身边像个小孩,不光矮了半个头,整个人好像也很幼稚,于是他开始刻意穿一些宽大的衣服。
长大以后,张浩云翻着相册里小时候照片,觉得自己很好地诠释了一句话
那就是“衣服穿人”。
其实张浩云也不是一个生来就调皮捣蛋的“坏小孩”,除了生性好动以外,更多的是给自己找乐子。
他的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家里只有一个不识字的姥姥。
在老一辈人眼里,吃饱穿暖,不打不骂已经算是很好了,孩子好像自然就会长大。至于其他的教育,老人家实在是力不从心。
所以很多时候,他只能自己管自己,自己跟自己玩。
上初中以后,调皮又有点零花钱的小孩好像总能吸引到一些不太友善的关注。张浩云莫名其妙的多了几个不请自来的、所谓社会上的哥哥,他们主动说要跟自己交朋友。
只要张浩云的零花钱一拿到手,哥哥们就张罗着一群人去网吧包夜。
张浩云说不上自己究竟喜不喜欢打游戏,但是他觉得那里人很多也很热闹,总比自己呆在家里好。
在一个哈欠连天的早上,他和许盛楠又在校门口碰到了。
“又通宵了?”许盛楠开口问,张浩云打着哈欠点了点头。
“你喜欢上网?”
“说不上,我姥姥去外地帮我爸妈带弟弟了,我一个人也无聊得很。”
“那就试试喜欢别的 ” 话音未落,许盛楠就幽幽地递来一张传单,“送你的,看上去蛮有意思的,让你爸妈给你报个班,你学会了好来教我。”
那是一张兴趣班的宣传单,上面花花绿绿的写了许多科目。上课的地方就在师范大学里,离家和学校都不算远。
后来,张浩云去学了街舞、滑板、篮球。虽然都没有学出什么名堂,但是他发现了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也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正是其中一些人的影响,让他最终选择了报考警校。
回过头来看,那些年少时候看似偶然的相遇、抉择与转折,实则环环相扣,有时候一个临时起意的决定,或许就是命运之链上的一环。
人生的际遇,总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紧密相连。
那张宣传单,张浩云一直小心翼翼地放在同学录里夹着。
那张有些褪色的纸,何尝不是许盛楠送给自己的礼物。
张浩云对杨珍妮和葛漾的印象不算很深,但他知道那是许盛楠的好朋友。
上学的时候,他也一直想不通三个看上去完全不一样的人怎么每天好像都有说不完的话,连上厕所也要凑在一起。
时隔多年,当杨珍妮再次找到自己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回复了消息。
但没想到却好似闯入了一团看不见方向的迷雾里,而迷雾的中心竟是那个曾在自己青春里举足轻重的人,许盛楠。
其实,关于许盛楠的消息,张浩云并没有对杨珍妮全盘托出,他刻意隐瞒了一些。
一方面是担心杨珍妮的安危,他觉得按许盛楠的性子,也一定不愿意自己的好友陷入危险之中。另一方面,毕竟有些消息涉及到保密,他不能对外泄露,只能在职责范围内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那一次,杨珍妮让自己帮忙查看许盛楠是否出境,他当时出于职业习惯推脱掉了。
但后来他暗自查了一番,在许盛楠办好了护照之后一年里,曾经接连两次出国。不过都是些周边的免签国家,而且每次都是短暂停留且均有回国记录。
不过出于职业习惯,张浩云敏锐地察觉到许盛楠或许正在策划着一场不为人知的「出走」。
可她究竟被什么绊住了脚步呢?
珍妮加油??
谢谢你!??????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