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招儿好不容易才将这话说出来。

“哪档子事?”

又是一个疑问句,尾音轻轻上扬,招儿觉得耳朵麻麻的,发现小男人竟然又坐了过来,两人离得很近。一种很奇怪的氛围,让她莫名觉得局促紧张。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佯装若无其事道:“你坐这么近做甚,往那边去一点,热得慌。”

薛庭儴看了她一眼,老实地往后退了退。

“反正你看这书就是不应该,你说的那些跟书里说得根本不一样,这书你以后不准再看了,没得学坏了。”

薛庭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幽幽:“你竟然不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可我看了跟你说得根本不符。”

“我不说了吗,仁者见仁。你只看见这上面极为污秽的一面,可我看得却是围绕着西门庆身边各种百态,你看西门庆的阴毒,王婆的势利,还有……”

招儿被说得愣愣的,合则因为她的想法低俗,所以才会只看见了污秽?

她强词夺理道:“那这种书看多了也不好!”

薛庭儴点点头:“确实不好。”

招儿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下意识问道:“哪儿不好?”

不等她再说,一个人就欺了上来,将她压在下面。

“这个不好。”

呃,招儿没反应过来。

薛庭儴轻咳了一声,微窘道:“你也知道我也不小了,长大了可不光个头长大,其他别处也会长,有时免不了会有些旖念,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冲动,而看了这书后更是频繁。”

招儿的脑海里当即炸了开,顿时想起那夜他醉酒闹事,又想起方才他进来时,她正好看到那书里西门庆色心辄起,露出腰间那话……

本就染满了彩霞的小脸,当即红烫似要滴血。

“你、你你你……”

同时,脊背上的寒毛卓竖,整个人都敏感起来,自然感觉到抵着她腿的那样物事。

“第二,要驴大行货。”

她想起王婆说的话,更忍不住去想些乱七八糟的参照对比。

“招儿,你知不知男子每次心生旖念,都会有一个让其臆想的对象。你知不知道我心里的对象是谁?”

“我、我我……”

薛庭儴又是一声轻笑,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挨得很近,鼻息更是交缠。他语似咛喃:“你也知道是你啊,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克制不住,毕竟少年血气方刚。”

随着他的轻笑,招儿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戳了几下。

感受到那热度和坚硬,她觉得自己被烫成了虾子,同时脑子里忍不住又浮起一幅画

女子罗衫半敞,鬓乱钗横的被抵在柴火堆上。其他地处却是整齐的,只是罗裙下,有两条细白的腿儿若隐若现,悬空摇晃着。

“招儿,我一直想对你做赵金瑞对小姑做的那种事呢……”

突然,门外似乎有竹竿被人撞到,发出一声脆响。

当即让招儿清醒过来,一把将薛庭儴推了开。

“是谁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她忙不迭就下炕了,掀了门帘子出去。

外面的冰冷空气兜头浇了她一脸,让她脸上的热度终于降了下来,她抬眼就看见薛青山鬼鬼祟祟地进了东厢。

为了确定自己没弄错,招儿还特意看了看天色。才不过申时,怎么这时候薛青山就回来了?

且还只有他一人,要回来也该是大房一家人都回来才是。

招儿下意识退了回来,同时挥退了也想出去的黑子,藏到门帘子后面,只露了个缝隙朝外看去。

“怎么了?”薛庭儴本来还真正懊恼谁这么不识趣,见招儿这样,忍不住疑惑问道。

“大伯回来了,就他一个人。”

薛庭儴的脑子可比招儿好使多了,当即意识到这其中有猫腻。他也下了炕来,和招儿一起就着那缝隙往外看。

“你做甚?”感觉到他贴在自己脊背上,招儿用手推他。

“别动,小心被大伯发现了。”

招儿感觉头皮都快炸了,只能强忍着暴起的冲动,就用这种怪异的姿势往外看。可很显然她低估了薛庭儴的无耻,似乎为了让这姿势能舒服些,他不光整个人都贴在她脊背上,还伸手环住她的腰。

招儿被烫了下,脑子想的却是黑子发情的时候,经常急得团团乱转,四处去找小母狗。难道小男人也进入了这个阶段?可现在明明还不到春天。

她忍不住去推他,却又不想让他没脸,打岔道:“咱们这样看着可不行,我让黑子去。”

说着,她一把将他掀开,对着旁边的黑子招了招手,黑子当即就精神抖擞地过来了。她将门帘子掀开一些,对着斜对面的东厢努了努嘴,黑子便出去了。

黑子比想象中的更通人性,长驱直入去了东厢,顺着门帘子钻进去。既然能进去,说明薛青山没把门关上。

招儿静心等待,也不过只是须臾,就听见东厢传来的怒骂声。

她当即掀了帘子出去,薛庭儴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