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1)

你还要把他的尾巴割下来……

来不及了,你的视线越来越低,身体也在一点点萎缩变小,你现在肯定皱巴巴的,像一个老太婆。

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小小的一只笼罩在肥大的衣服里,你费力地将手钻出衣袖,看到自己的皮肤变成灰褐色的干巴巴树皮,只一眼你就嫌弃的避开了视线。

你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窗台,它突然变得遥不可及起来,像是一堵高墙。

白色的纱帘被风卷得飞了起来,你闻到了海水的咸涩气息,突然想到,你还没有见过海呢。

于是你推来一个小矮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窗台,当你低头看海时,一股奇异的海浪却举着一朵熟悉的小红花升到了你的眼前。

你似有所感地拿起那朵花,一颗巨大的红色的珍珠从花心里滚落在你的掌心,因为身体变小了,这颗珍珠已经有你半个手心那么大了,拿起来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温热的体温,就好像一颗真心的心脏。

你趴在窗台上往下看,只看到一只熟悉的巨大鱼尾掀起巨浪,然后彻底潜入深海里。

你眨了眨眼,看着那包围住整个王城的,一望无际的浅蓝色海洋,它们一路延伸向天边,与天际融为一体,于是整个世界也变成了蓝色的水晶球。

万里无云的好天。海面确实如某人所说,像蓝色的沙漠,是斩不断揉不皱的丝绸。

微风卷起你的发丝,你捧着那颗鲛珠,启唇想要念出化珠为心的咒语,可自唇边流淌而出的,却是一个名字。

“祁煜…祁煜。”

血色的鲛珠亮起一道璀璨的光芒,然后消失在掌心。

作者的话:正文这里结束

番外 1 -王冠上的血鲛珠

圣经曾言,上帝用七日创造了世界,而对于陆地和深海中的人们来说,要想重建家园,则需要花费成百上千个七日。

但还好,他们有自己的神明。

第一日晨,教堂的钟声敲醒沉睡的王国,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进街道,他们举着象征王国的旗帜,手里拿着鲜花,蜂拥向城堡里去。

他们穿过白鸽腾飞的喷泉池,路过鲜花盛开的花圃,一路爬上王城的高处。

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这个国家即将迎来它的新王。

“快看!巫皇手中那顶王冠的顶端,缀着好大一颗血珍珠!”

“天呐,真的是好大一颗,我从未见过这样硕大圆润的血珍珠,这颜色,这光泽!”

“呵,确实是一颗完美的血珍珠。只恐怕泣出如此成色的鲛珠利莫里亚人,最后一定死得很惨。”

此话一出,其余人纷纷看向说话的人,有人语气疑惑地追问他:

“为何会说这利莫里亚人死得很惨?难道说他们如此孱弱,只是泣血便会暴毙?”

“对啊,传闻不是说利莫里亚人是残暴异常的海妖吗?怎么可能哭一下就死了?”

“非也非也!”说话那人不紧不慢地捋了两把嘴边的山羊须,故作高深地说道:“各位有所不知,这利莫里亚人的血鲛珠,需得是在痛苦至极的情状下才能从血泪凝结成鲛珠。而这痛苦愈是深沉,这鲛珠才会愈是硕大饱满。新王的王冠上这一粒,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鲛珠王啊!除了死亡,我想象不到还有什么样的苦痛能让利莫里亚人泣出这样的鲛珠。”

于是众人无不唏嘘叹谓,有人更是满脸崇拜与敬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愧是公主……”

“嘿!”一个人打断他,意图说些什么,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教堂骤然响起宏伟庄严的音乐声,伴随着一道响亮悠长的钟声,于是所有人的声音都被盖了过去。

说话那人用更大的声音纠正道:

“说错了!应当是咱们的新王陛下!!”

当日出的第一缕光照在这片土地上,你穿着一身华丽庄重的冕服,自镶金红毯缓步走到教堂的神座前,一头美丽的长发由一根漂亮的浅蓝色绸带束缚在脑后,盘成一丝不苟的模样。

没有任何饰品的装饰,就已经美得足够光彩夺目,曾经人们眼中孱弱不可示人的公主殿下,原来竟是这样一位曼妙美人,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艳。

但他们从始至终地都很安静,甚至连呼吸也放轻了。

你缓步走到巫皇的神座前,撩开腰间的披风,半跪在了他的膝前。

他手里托举着一顶象征最高权力的华美王冠,而你牵动手心的丝线,操控巫皇为你戴上王冠。

而后起身,转身面向你的子民,张开双臂,感受着金色的阳光照在你如玉的脸上,人们敬畏的欢呼声充斥着你的耳道,他们大喊着你的名号,尊称你为这个国家的新王。

做王可是很累的,处理了一天政务的你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你没有选择住在更加宽敞的寝殿里,而是仍旧住在高楼之上。

毕竟,女巫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的第一大法则,就是要保持神秘感。

独自爬上高楼,推开挂着捕梦网和风铃的房门,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中,你累得往地上倒去。

一只奇怪的史莱姆动作迅速地飞过来接住了你,它的身体像是包裹在透明薄膜中的蓝色海水,而那些海水中央包裹着一小团红色。

你躺在它软乎乎的肚子上,任由两只骷髅小鸟叼着黑袍给你换上。

房间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心脏之后,你格外喜欢收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而且也是做了女巫之后你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穿黑袍因为熬制各种魔药的时候,真的很容易弄脏衣服!

你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会爬的章鱼足、没有脑袋的巨型沙鼠、泥沙捏的人偶还有许多装满奇怪液体的罐子,桌上摆放着的坩埚的黑色粘稠液体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史莱姆吱了两声,驮着你来到桌子前。

“吱吱吱!”

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随手摸了摸史莱姆的脑袋,嘴里咕哝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