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邬常安一脚踢开扑上来的野猴,见其他猴子也要扑上来,他握着砍刀狠狠挥两下吓唬它们,说?:“陶椿,快,拿出弓箭射杀。”

陶椿扭过头,她动作极快地拉弓搭箭,见九只野猴呲牙咧嘴地靠近她和邬常安,她跟他一步步后退。

“放箭!”邬常安琢磨着要呼救,他跟她可打不过九只野猴。

陶椿没听,这一路都没跟猴群打起来,这会儿可不能功亏一篑。很快,她反应过来,这一路猴子都没找茬,想?来不是起了猎杀的心思。她一手握弓,另一只手解开腰上的布兜,手一抡,布兜飞了出去。

几只野猴蹦起来抢布兜,陶椿和邬常安快步往山上退,几只野猴没有追上来。

一只母猴抢夺到布兜,装熟花生的布兜香喷喷的,它吱吱大叫,兴奋地挎着布兜跳上树,在其他几只猴的追撵下从?树上跑了。

邬常安大松一口气,问?:“兜里还有啥?”

“一把花生米,三?个?煮蛋,一个?饼子和一撮粉条,还有一小包盐。”陶椿掰开他紧紧揽着她的胳膊,确定猴子跑光了,她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山上。

陈青榆抡着羊角将野山羊抡倒在地,他一腿压住羊脖子,迅速拿出绳索缠住羊后蹄。

杜星拽着羊尾巴挨了两下踢,大腿疼得像骨头断了,他来了火气,他丢开羊尾巴,在羊拱来时,他抡刀砍向羊脖子。

母羊带着小羊逃跑,一大一小两只羊朝陶椿站的方向跑来,李大李二兄弟俩追上来。

两头围堵,母羊带着小羊迅速改变逃跑的方向。

“母羊带着小羊就别追了。”陶椿出声?阻止。

“操他娘的。”李大低骂一声?,“要逮羊的是她,不让追的也是她,真他娘的烦,老?子真想?宰了她。”

李二慢下步子,他看一大一小两只羊跑没影了,又看看身前?身后的人?,他攥着弓箭的手紧了紧。

邬常安察觉不对劲,他挡在陶椿身前?,问?:“你俩是谁?报上名字,不上去逮羊,还在这儿磨蹭啥?”

“哎!那谁,快把跑下去的羊截住。”陈青榆追着两只羊跑下来。

陶椿立马侧过身拉弓,邬常安也拉开弓,一个?放箭射羊,一个?持着弓对着人?。

箭入羊腹,一只羊倒地,另一只羊在三?人?合力围堵下被捆了蹄子撂在地上。

小半时辰后,混战结束。

“十人?带红伤,伤不重,余下的人?或多或少被野羊踢过拱过,我看了下,应当没伤到骨头。”陈青榆跟陶椿汇报情况,说?:“陶陵长?,今晚在山上歇一夜,我们明早天亮了可以下山。”

“行。”陶椿点头,“逮了多少只羊?”

“一共逮住三?十七只羊,五只已经?死了。”李渠清点羊的数量,过来跟陶椿和陈青榆说?。

“今晚烤一只吃,我来负责烤肉,你们都歇一歇。”陶椿说?。

第179章 身累精神足 可恶的野猴

宰羊剥皮时,人群聚在一起,邬常安趁机拽着李渠走?出吵闹的人堆,领着人往山下走?。

“邬三?兄弟,你这是哪个?意思?有啥事?啊?”李渠不解。

走?到?先前李大?李二站的位置,邬常安把今晚的事?讲述一遍,“当时大?家伙儿都忙着追羊逮羊,他们兄弟俩追丢了羊,不急着回去另寻目标,反而磨磨蹭蹭站在这儿盯着我和陶陵长。要不是陈伍长追着两只羊下来?,他俩保不准要做出什么举动。”

李渠眉心紧皱,他主动说出邬老三?未尽的话:“你的意思是他俩想害你俩?”

“对?,我们两家本来?就有仇,他俩又都是心贪骨懒的,因着陶陵长的举动,他俩躲不了懒了,保不准一日赛一日仇恨她。”邬常安没有李大?李二想害人的证据,打骂不成,只能转而把这事?告知能辖制他们的李渠。

“他们一家肯定对?我们一家有恶意,你多留意,往后再?有啥行动,你把他们一家的人调开,我们两家尽量别有单独见面的机会。”邬常安提出要求,“再?有今晚这样的事?,有陶椿在的场合,不要有李铁斧和李桂花一家人。”

李渠痛快点头,“晓得?了。”

邬常安有点诧异,他想起陈青榆的提醒,不由问:“你是不是也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我这么说你就没怀疑?毕竟你们可是族兄弟。”

李渠咂摸着他话里的“也”,嘴上?说:“没有,你跟陶陵长是什么人,他们又是什么人,我怀疑什么?他们一滩臭泥还值得?你们费心思针对??泥点子溅身上?都够恶心人的。”

有什么样的爹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李渠清楚李铁斧和李桂花的德行,能捂死亲娘亲婆婆的人,能养出什么好种。一家子又蠢又毒,还真能因为?愤恨和憋屈干出戕害人性命的事?。邬老三?这话给李渠提了个?醒,他小瞧了李大?李二李三?仨兄弟,他们对?陶椿和邬常安有下毒手的想法,未必没有害他的心思。他心想他手握李铁斧一家的把柄,巡山的时候还日夜跟李大?兄弟几个?在一起,真要是遇到?机会,马蜂蛰人、毒蛇咬人都能要他的命。

“我晓得?了,我会安排好。”李渠郑重地说。

篝火燃起,邬常顺提两铜壶水递给陶椿,他纳闷道:“老三?跑哪儿去了?好一会儿没看见他了。”

“找我做啥?”邬常安从黑暗中走?来?,“羊肉要咋吃?”

“剁块儿串起来?烤着吃,盐不多,只能用盐水腌,添个?咸味。”陶椿把收集起来?的盐包都打开,盐粒倒铜壶里,羊肉块头大?了不进味,故而她只能想出这个?法子。

杜星和陈青云他们还找来?野葱和山花椒叶,陶椿接到?手用剁肉的砍刀把野葱和花椒也都砸一砸,砸出汁液泡水里涮一涮,末了倒进腌羊肉的铜壶里。

人手多,削树枝的速度就快,每人削出十根签子,也才两盏茶的功夫。陶椿烤一坨羊肉尝一尝,还没腌入味,只能再?等等。

邬常安举着火把往远处走?,有羊的地方没蛇,他不担心被?蛇咬,借着光在草丛里翻找婆婆丁。

羊肉上?火,婆婆丁消火,绝配。

挖一壶婆婆丁,邬常安拿去溪水边洗干净,再?回到?火堆边,他发现不少人睡着了,醒着的不足十个?,正在串羊肉。

吊在篝火上?的水烧开,邬常安用砍刀取下来?,水壶一歪,水洒下去,刺啦一阵响,跳跃的火苗弱了些。

换上?一壶凉水,邬常安用树叶垫着揭开壶盖,抓一大?把婆婆丁丢滚烫的开水里。

“明年制陶的时候,我们还引着猴群来?逮野羊。”陈青榆觉得?这次打猎实在是过瘾,来?时忌惮猴群忌惮得?要死,没想到?还借它?们的势逮到?了羊,实在是有意思。

“这样多搞两年,猴群借我们的势要成野猴岭的霸王了,吃肉吃素的都怕它?们。”李渠说。

“那正好,它?们也得?好处了,不算白忙活。”陈青榆说。

第二壶水烧开,羊肉快串完了,火堆上?的柴也快烧完了,邬常安要加柴,陶椿阻止他,让他换个?地儿再?生堆火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