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酸浆!
那狗蛋……麦芽儿惊喜,“你是不是看到狗蛋了?”谢天谢地狗蛋没事儿,麦芽儿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有那么一刻的松弛,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男人眉头一挑,眯着眼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可以笑得这么美。
可惜了,这个女人似乎长得不咋地,还不大爱干净。瞅了一眼麦芽儿乱糟糟的头发,男人下意识的移开目光。
麦芽儿自然不知道,她此时蓬头垢面的模样给了某个男人很大的阴影。
“狗蛋在哪里?”麦芽儿突然像是忘了男人的危险急着问。
“在那边。”男人突然指了一□后的大树。麦芽儿往树根那边瞅了一眼,根本没狗蛋,难不成男人在耍自己?
“孩子在树上。”男人似乎看出了麦芽儿的不悦,淡淡的开口。
“哦。”麦芽儿咕哝一句,“好好的狗蛋上树干嘛?”
男人嘴角抽搐,终于确认这是一个没啥见识的村姑,不但没见识还有点儿傻。
空气中有些什么味道,麦芽儿吸吸鼻子,最终目标确认在男人身上。
“你在流血!”麦芽儿很肯定的道。
“腿伤了。”男人淡淡的,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是大夫,要不帮你看看?”麦芽儿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么高的大树上放个孩子,麦芽儿自认自己没有那本事。在不触怒男人的前提下,她想尽量博得对方的好感。
男人盯着麦芽儿看了好一会儿,就在某人要暴走之前轻轻点了点头。“准。”
说的像是自己多荣幸给他看病似的,麦芽儿翻了个白眼。
天太黑,麦芽儿根本看不到什么,只好试探性的伸出手。“哪条腿伤了,我摸摸。”这话有点儿暧、昧,不过配上她一脸的严肃,似乎也没有什么。
男人稍一犹豫就指了一下大腿,“右边。”
麦芽儿伸手一摸,结果手上湿哒哒的。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身体抖了一下。麦芽儿这才意识到,摸到人家伤口上了。
右侧面的臀部一直到右腿膝盖骨斜着有一条长长的伤疤,虽然已经敷了药,可那血依然没止住。
“怎么弄的,差一点就割到动脉了。”麦芽儿心一沉,这可是刀伤啊。
心里七上八下的,果然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麦芽儿仔细摸了一下伤口周围,惹的男人身体又抖了几次,麦芽儿心里有底,这人伤的不轻,又失血过多,真要动起手来还不知道咋样呢。“还好骨头没事儿。“
“怎么不上药了?”手上有淡淡的药味,麦芽儿确信男人身上是带着伤药的。
“血止不住。”男人声音沙哑,麦芽儿起初还以为他口干,现在才反应过来是失血过多。
“把衣服撕开。”
“恩?”男人挑眉。
“我帮你处理伤口,难不成还要我的衣裳?”麦芽儿胸脯一挺就瞪了男人一眼。
“我手断了,你来。”男人似乎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麦芽儿很鄙视自己这会儿居然松了口气,都说医者父母心,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善良啊。
费劲巴力的在男人衣裳上撕下来一条,麦芽儿摸了摸大腿,就在男人的大腿跟紧紧绑了一圈。
许是触碰了伤口,男人闷哼了一声,麦芽儿摸了摸,松了口气。“血应该可以止住,你的伤药呢?”
男人指了指怀里,麦芽儿就伸手去掏。摸到一个硬的把手一样的物事,麦芽儿心一跳换地方继续摸。
摸到一个瓷瓶,拔了塞子闻闻,里面有三七的味道,应该就是伤药了。
晚上太黑根本看不到伤口,麦芽儿干脆摸着伤口一点儿一点儿把伤药倒上去,期间男人的大腿像是癫痫一样不断的抽搐。
“左手。”等做完这一切男人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也不管麦芽儿看不看得到就眼神示意左手。
麦芽儿记得他刚刚说左手断了,就又小心翼翼的摸到他左手。
原来是小臂骨断了。
麦芽儿不敢走远,就近找了一根木棍,放在木桩上野蛮的踹了一脚,木棍断成两截。
“骨头没错位,你忍着点儿。”麦芽儿说话,没有注意到男人在挑眉。
等麦芽儿给男人包扎完伤口,男人本来完整的短打上衣已经变成了露脐装。
“好了,你休息一会儿吧,失血过多,最好能补充点什么。”麦芽儿到处寻摸一圈根本不知道哪个东西能吃,干脆把那酸浆递过去。“先充充饥。”一个病号,又是断手又是断脚的,麦芽儿根本就不怕。
男人没有接麦芽儿手里的东西,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就在麦芽儿觉得时候差不多准备教训男人要尊重妇女的时候,在麦芽儿目瞪口呆中男人突然跃起,下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抱了一个昏睡的孩子。
“狗蛋。”麦芽儿惊喜的抱过孩子,“狗蛋你怎么了?”这么大动静孩子居然没醒?
“吃了药睡了。”男人语气淡淡的,麦芽儿却觉得欠揍。
“你给他吃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吃错药脑子会坏掉的,你有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啊?”麦芽儿一阵咆哮突然男人悄悄的做下去,麦芽儿再次跳脚。“我刚刚包扎好伤口你就乱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夫?”
回答她的是一阵呜呜声,也不知道是风声还是狼嚎。
等麦芽儿再次帮男人处理好伤口,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周围黑漆漆的,麦芽儿抱着昏迷的狗蛋靠在树上不住的点头。夜里风大麦芽儿觉得浑身冷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