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出嫁前一晚许婆婆曾教导她的私房话,攸宁舍了脸面,主动逢迎上去,终于叫人停了下来。
主屋外,两个丫头带一个许婆子噤声守着,神色各异。
许婆子年纪大了,稍微镇定些,但荷儿同月娥还是未嫁的姑娘,听了好几番里屋传来的动静,脸早已红得不成样子。
三更的时辰,若是平时,她们早该睡了,可今夜要侍候主子汤浴,她们不敢懈怠。
终于,里面的动静再次停了下来,又静默了良久,屋内铃铛轻响,预示着又要水了。
荷儿赶紧跑去告知了水房,几个身子健壮、手脚麻利的仆妇抬着冷热水进了屋,头也不抬的进了浴间,将水注好后,低眉顺眼地出去了,压根不敢往纱帐的方向看……
攸宁浑身软成了一摊水,根本没有力气起身沐浴,只能任凭着赵徴将她抱去,两人一同浸入水中,热气蒸腾着酥软的身子,让攸宁更加困倦了。
外面,见主子去沐浴了,许婆子带着丫头赶紧将那一团糟的床铺收拾了,两个丫头依然是一副羞涩的模样。
浴桶很大,足以盛下两人,赵徴抱着这温香软玉,再度起了势。
倦意再度被撞散,浴桶中水波荡漾,水花四溅的声音在这片天地中回响,地上隐约有飞溅而下的水渍,映照着月光。
恼怒无处发,攸宁气得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不想起了反作用,更助长了对方的兴致。
长夜难明,注定了这是一场旷久的欢愉。
……
不出意料,第二日两人都没能起来,一同赖床了。
好在公婆不会过问这等小事,若是在规矩多的人家,怕是早就遣人来问了。
攸宁醒来的时候,正被人瞧着,那人挨得极近,与她不过寸许。
待回忆起昨夜,攸宁当即红了脸,赶紧用被子挡住了自己。
她这番是真的装不了若无其事了。
还没缩一会,被子就被赵徴抽走,脸被捧住,被对方印了个结结实实的吻。
“醒了?饿不饿?”
赵徴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哑,想来是昨夜劳累的缘故。
攸宁一直都知道赵徴是个声音温柔谦和的,但现在听来更甚,是那种仿佛能滴出水的程度。
攸宁本不想理他,在他怀里拱了一会,想转过身去不看他,但下一刻察觉到对方身子的异常,攸宁脸色一变,连忙点头道:“饿了饿了,咱们起身用些饭吧!”
赵徴笑了,也依了她,唤了她两个丫头进来伺候。
攸宁终究是个没经验的姑娘,下床的那一刻,腰与两腿的酸软让她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床边。
不仅如此,那处更是难以言明,仿佛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束上腰带,赵徴瞧见了攸宁这一情态,心虚又怜惜,想过来扶她,却被窘出天际的攸宁轰了出去。
第八十六章
少年人贪欢, 索求无度,但好在他待在家中的时间不多。
书院只准了他三天假,用了午膳后,赵徴便满心不舍地离了家, 回了鹤山书院。
临走前还叮嘱攸宁一定要记得来看望他。
彼时她身子正不爽利, 没给他好脸,几句话将其打发了去。
看着赵徴远去的身影, 攸宁总算是长舒了口气。
人若是不走, 他岂不是要夜夜痴缠她?
忆起夜间少年的毫不餍足, 攸宁心有余悸。
由于那夜的不知节制, 攸宁不适了好些天,就连重阳日这样出门游玩的好日子都无心了。
炎热的暑气随着秋日的到来渐渐消退, 攸宁再度穿上了厚厚的衣装,今年的冬日似乎比往年来得早了些。
鹤山书院的课业更重了,确切来说中举过后的赵徴肩上的学业担子更重了。
因为即将面临的省试只会比州试更加残酷,来自五湖四海的举子来到这京畿, 挥洒汗水, 以求货与帝王家。
攸宁心情不错时便会去看看他, 每次过去, 赵徴都是一副异常感动的模样, 然后同她在马车内黏糊一番, 黏糊完了还颇为遗憾地感叹不是在家里……
冬至日时, 天气渐冷, 书院给学子们放了两日假,美其名曰回家带些冬衣过去。
这给了学子们一个惊喜, 皆如猛兽出笼一般。
对于赵徴来说,这两日便尤为的珍贵, 拜过了父母,便一个猛子扎进了屋子里,当晚攸宁又遭了罪。
但是这一次要好受些,没了初次的疼痛,赵徴也温柔节制了许多,虽然到后面还是失控了些,时间久了些,但总体还是令攸宁心中安慰的。
事毕,赵徴总是神采奕奕地,同一脸倦怠的攸宁正好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明明自己都不出力,但每次都累得抬不起手指头,当真是怪哉!
赵徴偶尔会同她讨论孩子的事情,但两人都目睹过二嫂生那对龙凤胎的情态,提到这个事,赵徴都万分纠结,因为他不想攸宁吃这样的苦,但又忍不住同她亲近。
攸宁倒是没他想得复杂,虽然生子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她心里也有些怕,但若是同心爱的男子诞下孩儿,攸宁心中也是愿意的,但只是希望这孩子不要来得这么快。
柯兰的孩子也在半月前呱呱坠地,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娃,像她父亲的性子,整日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给柯兰省了不少事。
柯兰的女儿取名为玥,玥者,珠玉也,意为父母掌中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