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却?道:“若我找郎中诊脉,没怀上呢?”
晋擎看着?胡商,一字一句道:“若我的夫人没怀上,明年这时候,就是你的忌日。”
胡商猛地一个哆嗦,要命了,都怪这嘴,为何要说出来,就不能忍忍。
好奇
再也耽搁不得, 晋擎握着桑柔的手就要带她离开,去寻金陵城最有名的女科圣手,仔仔细细地为她检查。
然而, 桑柔犹在惦记她的生意?, 走之前还不忘对胡商道:“你好好考虑,这笔买卖,你不亏的。”
胡商耷拉着脸, 亏不亏的, 他已经?不想?去计较了, 毕竟,万一看错了,他可是连命都要搭上。
薛毅叫了两个兵士看住胡商,不要让他跑了。
他这嘴最好是开了光,否则有他好看。
胡商想?要逃遁的小心思?被看穿, 满脸苦瓜相, 只觉这天?下间再也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了。
到了马车上,桑柔把面前?的纱拉开, 看向晋擎:“我们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去医馆, 弄得人尽皆知?, 是否不妥。”
前?后都有兵士护卫, 气势凛凛的,整个金陵城,又有谁家敢摆出这样的阵仗。
晋擎确实有些急了,甚至等?不到将大夫请到桑家,见桑柔实在不乐意?, 也只能改变主意?,命薛毅即刻前?往医馆请人, 自己?则先行打道回?府。
薛毅急主子所急,自己?也盼着主子早日有后,马不停蹄地去寻人,晋擎和桑柔回?到桑家没多久,他也带着人到了。
刘大夫上了年纪,又被迫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半条命都要颠没,缓了好一会,在晋擎越来越不耐的目光注视下,才搭了根棉线在桑柔手腕上,给她切起了脉。
这一诊又是好一会,刘大夫捋着山羊须,一本?正经?道:“给贵人贺喜,确是有了。”
“当?真?你再诊诊,切莫诊错。”晋擎道,声音里少有的激动。
刘大夫无语,这般英武的郎君,却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催的是他,诊出来了,不信的也是他。
“确定无疑了,贵夫人的脉象,应是二月有余,不到三月,这个时候诊出来,错不了的。”刘大夫一年要诊多少个这样的孕妇,从未失手过。
桑柔见不得男人这样,笑?着让下人带刘大夫出外?头?吃吃茶点?,把诊金送上。
关了门,只剩夫妻二人,桑柔看向男人,正要说点?什么,晋擎却先开了口,唇角掩不住地上扬,眼底尽是春风得意?的喜色,想?狠狠抱住她亲个够,又唯恐力道大了,把人伤到,只能强行压制体内的冲动,尽量平静道:“你有没有想?吃的,饿了渴了,不要忍着,你今日吃得不多。”
吃得不多?他在说什么冷笑?话。
她最近吃得不少,一日三四顿,还有别的点?心瓜果,真算起来,比他一个大男人吃得都多。
思?及此,桑柔恍然,怪不得呢,她的早孕反应怕就是胃口好。
男人这样一说,桑柔还真有点?饿了,一开口便点?了一串的小吃名,大多都是街边摊,味道的确好,但干净与否就另说了。
晋擎下意?识就否了:“你如今身子不便,更要注意?饮食,你说的这些,我叫厨子去做,没必要到外?头?买。”
桑柔却不这样认为:“世子,我有孕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查出来之前?,我不都是这样吃的,不也没事,为何大夫一确诊,我就变得脆弱珍贵了。”
见男人不吭声了,桑柔饮了一口清茶,继续道:“且世子这些日也没少折腾我,若我真的那般脆弱,这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总算给她逮到机会,他不知?羞,她又何必怕羞。
“说的什么浑话,叫腹中孩儿听到,学了去可不好。”晋擎理亏在先,向来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男人,此时脸上浮现一丝微恼的窘意?。
桑柔不以为然,两手指拉开一点?点?的距离:“世子说早了,按我这月份,还小得很,怎么可能听到。”
晋擎板起面孔,一脸严肃道:“不管这孩子如今多大,能不能听到,这些话,你都不能再说了。”
闻言,桑柔压低了声,暗自嘀咕:“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不过如此了。”
“桑琢琢,别以为我听不到。”男人微微眯起眼睛。
桑柔才不怕他,抬眸迎上他深切的注视:“就是让世子听到,我如今身怀六甲,容易情绪激动,世子可不能气我,不然腹中这位也不好过。”
这一世,桑柔不想?再惯着不孝子了,若是男孩,该严则严,该训则训,当?然,若生的是女孩,那就另说了。
晋擎故作严厉也就那么一刻,女子这有恃无恐的模样,令他忍俊不禁,即便有那么一丝不快,也顷刻间烟消云散,只把女子挺翘的鼻头?轻轻一捏,用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语气道:“我们的孩子有你这样的母亲,我又如何置气。”
不气,也只因为惹他生气的是她,他舍不得。
只因是她生的孩子,他才觉得无比珍重。
晋世子请大夫给桑柔看病的事瞒不住,毕竟请的这位可是金陵鼎鼎有名的女科圣女,只要不是傻子都会往那方面想?。
三夫人一想?到那种可能,又不愿意?相信:“为何非要有孕了才请刘大夫,就不能是她怀不上,才要请女科圣手调理身子。”
四夫人看三夫人的眼神就像看无可救药的傻子:“三嫂为何就不能想?点?好的,世子和九丫头?正值最好的年华,哪里会怀不上,三嫂莫把自己?绕进死胡同,钻不出来了。”
见四夫人为桑柔说话,三夫人更气:“你也是个墙头?草,左右摇摆,往常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如今那丫头?发达了,你靠山也变了,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作何,你去讨好你那个好侄女儿不就成了。”
四夫人被三夫人的话伤到,也气了:“是啊,你们三房如今也没什么势了,我又为何来找你,我若真的势利眼,我又为何要来,听你这么奚落你,我成心虐自己?不成。我总归顾及我们曾经?的情分,可显然三嫂你并不这么想?,那么往后三嫂好自为之,再想?寻人说话,也请将我排开,因为我可能会因为如何拒绝三嫂的邀约而分外?头?疼。”
四夫人势头?起来了,三夫人反而气短了:“我就说说而已,你又为何当?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有话藏不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四夫人却不领情,一声冷笑?:“三嫂不是心直口快,而是说话不经?过大脑,没得真心。”
说罢,四夫人告辞离开。
三夫人看着四夫人走得毫不留情的背影,直瞪眼,不来就不来,当?我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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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去到桑雅房中,见她坐在桌前?,看似认真地抄写经?书,不由欣慰,然而走近了再看,脸色顿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