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那便说明,自己在她那里的位置,和家里的小姐们可以相当了。

她不禁心下欢喜,总算改善了现在的生活环境,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困窘了。

琥珀将金钱树摆放好,起身看了眼申茶正看的书,不禁讶异道:“小姐哪来的禁书?”

申茶轻咳了一声,将书下意识合了起来,说道:“不是禁书。”

琥珀看看申茶的脸色,仿佛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似的,但很快就变了脸色,佯装冷冷淡淡的,心下不虚的模样。

她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琥珀心想,算了,小姐行动不便,出了府又是各种风言风语,暂时只能困在府中。

可府里多无聊啊,只能日日在房间里待着,顶多在院子里晃悠晃悠,心情应当烦闷得很。

因此就算是禁书,看看应该也无碍吧!

只要别叫其他院里的人知道了就好,省得他们张扬出去,传到老夫人那里,坏了小姐的名声。

琥珀只当没看见,坐在桌前绣起帕子来,这一条帕子绣了两个多月,停停拆拆的,她总也不满意。

申茶看她一门心思绣帕子,收回了视线,这才将书重新翻开来,有滋有味地读下去。

她手上的书也是系统签到得到的,是一部来自现代的言情小说,书名有些烂俗,不过内容是好看的。

申茶穿越之前就是土狗,就爱看一些狗血烂俗戏码,故事跌宕起伏,虽然夸张到不合常理,但胜在总为主人公揪着心,抓人眼球。

当然,因为书名带了些靡靡之色,未出阁的女子在闺中看自然是不合适的,也难怪琥珀有此一问。

申茶定了定神,她穿之前就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不用内卷,所有时间都是自己的。

躺在房间里,有人替她备好热茶水果。在微微昏暗的环境下,钻进被窝里看小说,一看就是一天。

没想到,这样的愿望竟然在孙府轻易实现了。

因为不是中心人物,不需要走什么剧情,她完全可以偏居一隅。

在略显破落的房间里待着,和琥珀作伴,吃吃喝喝散散步,没事再看看小说。

日子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申茶刚看到精彩部分,捂着嘴巴在被窝里偷笑了一会儿,就被琥珀发现了,小姐盖在被子里肩膀一抖一抖的,可把她给吓坏了,于是连忙上前查看。

一看不要紧,小姐既不是病了也不是哭了,却是恢复了如常的颜色,压抑着喉咙间的笑意说道:“怎么了?”

琥珀好奇的目光在申茶书页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忍不住了,问:“这书真的那么好看吗?”

申茶看着她,忽然想起她认得书名,便道:“你小时候念过书,识过字?”

琥珀点点头,像是记起了过往,目光定定落在一处:“很小的时候念过,后来家门败落,我被卖到好几户人家,辗转几年才定下来,就没念过了。不过这些年过去,字还是识的。小姐记得,当初在申府,夫人还让我帮忙看过账本呢!”

原来并非出身贫苦,也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申茶不由替她唏嘘起来,停顿片刻,说道:“等我读完,就给你看。不过记住,这书读完要放在隐蔽些的地方,不能被人发现。”

小姐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琥珀点点头,她是绝对要藏好它的。

她刚要转身坐回去,突然脚尖一转,又回了来,想起一件事:“小姐明日真的要和二小姐一起上山吗?”

申茶其实还没完全考虑清楚,但她知道,明面上府中对她最好的就是孙婉清了。

如果连她的邀约都推三阻四的,随意用什么借口打发了,将来还有谁敢亲近自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刚好去散散心。何况,街巷上去了叫人指指点点,难道人烟稀少的山上也不能去吗?

第11章

第二日,申茶如约起了个大早,等在房间里,果然等到了孙婉清来接。

孙婉清找的轿子为了能走狭小的山路,空间窄小,何况她不希望求神拜佛时不希望其他人干扰,因此自己没带着丫鬟,也没叫申茶带丫鬟琥珀。

跟随两人前去的,只有孙府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们,能守卫安全即可,到了寺院门口,他们是不能进的。

若是要过夜,就随意在寺院后院找个小屋,几个人能合住在里头凑合上一宿。

打点好一切,孙婉清拉着申茶上了轿子,朝化陀山的方向出发。

一路上,申茶都挑起帘子看外头的景致。

虽说上次出府在集市上遇到于三公子,回忆不太美好,但不得不说,府外的世界对她仍然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行色匆匆的妇人从集市上赶回,弯曲的小臂上多数挎着一只竹篮,里头装着土豆萝卜和大白菜。

旁边打铁的做工的年轻壮力挽起袖子,露出健硕手臂,额上渗出湿汗。

扎着童稚小揪的男女孩童在市井瓦巷间穿梭跑跳,手里拿着木制的波浪鼓或是一些涂得花花绿绿的泥人,高声叫着打闹嬉笑。

满眼的生动景象、烟火气息是孙府所没有的。

申茶面上流露出了些羡慕之情,被孙婉清看在眼里,她似乎也有所感慨,支着下巴望着远方道:“要是能天天出来就好了!像我日日被禁锢在高门大院里,好无趣啊,只有先生回家这些日子,才能出来玩上几天。若是功课做得不好了,还得被父亲骂!”

申茶知道她说的功课指的是什么,并非考取功名必备的诗书论赋等,而是高门女子要学的女子礼仪,譬如琴棋书画制香女红。

商贾人家男女多通商事,为了更好地管理家中财产,将来嫁人对夫家也起到更好地帮助作用,还要学习基本的商事内容以及对府中人事财务的通识。

这自然不是孟氏愿意叫她学的,她巴不得知晓府中情况的人越少越好,省得将来孙婉清要是太通商事,把自己那南院经营得有模有样,可就成了心腹大患了。

但这件事上,孙元辞倒是意见坚定,坚持叫府中所有女子学习,说是有备无患,将来可以为孙家经营出一份力,可谁不知道他也是在想着法子掣肘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