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冰。”他转了个头继续睡去，我不由感到好笑。

今天要值班这件事还真的不是瞒着夏若隐的，只从升职之后我的事情还真的是越来越忙。而采也因为追暗，很多事情都扔到我的身上，又因为这些事情又不能交给别人做，所以很多事情我亲力亲为，到了周末还得加班。

因为任务，我去公司请了假。

还顺便查看了一下云笙这号人的长相以及背景资料。很普通也很简单，是某大学艺术系的教师，人长得很斯文，却处处显着艺术气质，还获过一些大奖。

暗已经替我报好名，并告诉我地址，我事先联系了云笙。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好听，说话很客套。我去一琴行里买了一把音质算是不错的琵琶就驱车去他家，他说琴先让他调音。

他家在市区闹事附近，这里的地价贵得离谱，有些好几万一个平方米。

我根据地址上了楼，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见到本人又与照片上不同。他似乎刚醒，一脸睡不饱的样子，穿着到是整齐，白色的名牌衬衫，一条神色的运动裤。很休闲的样子，他的皮肤白净，特别是那双眼睛，偏向于棕色，鼻子微挺，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他朝我伸出手来，“黑小姐，你来了。”

我同他握手，“云老师，您好！”

他请我进屋，指了指沙发，道，“不好意思，睡完了，房间还来不及收拾。”

他说着就动手整理沙发，我一边换上拖鞋，一边将琴带了进去，客气道，“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我一大早就来打扰你。”

“怎么会……”他说，“喝什么？”

“谢谢，不用。”我朝四周望了望，看看哪里可以藏下一个人，这样的男人看起来气质可加，似乎不会干出囚禁的事儿来。但是人不可貌相，还是先试探再说。

我们很快就进入正题，他拿出琵琶指甲让我带上，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青少年学琵琶”，我看着很真的觉得挺丢脸，我今天都多大了，还青少年。

他拿出我的琵琶试了几个音开口道，一边调音一边道，点点头，“音色不错。”

他的手指在弦上翩然起舞，一首欢快的彝族舞曲从他的手中欢快地流泻出来，悠扬而绵长的曲调随风飘动，我仿佛看到了美丽的彝族姑娘生动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在热情奔放的火焰聚会上，迈着轻快的舞步，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异常甜美。

他弹琴的时候，表情很沉醉，有淡淡的微笑，浓浓的神清，仿佛在面对他心爱的人，我不由闪过一个念头，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他一曲弹完之后，我不由开口，“老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弹成您这样的程度。”

他笑笑，“这首曲子算是一个基础，至于多久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你希望多久，它就是多久。”

我笑了两声，“老师，您真幽默。”

在真正开始学琴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不苟于言笑的。首先教的就是弹跳，和轮指。只是很简单的几个动作，对于初学者的我来说手势有些僵硬。

虽然看起来可能很无聊，听着一声一声重复的噪音，是有些难受。

“大拇指再下压一些……”

“弹出来的速度要有力些……”

他看着我，不说话，任我重复着动作，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告诉我哪里应该做的更好一些。

“食指要快点回来，这个一定要弹熟练……”

“刚开始的时候速度一定要慢，质量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暗跟他说过，我要的是速学，所以一个早上的时间都在弹琴上。弹琵琶算是古乐器当作比较难学的琴类之一，因为它有很多复杂的指法，当然想学好，手指弹出来的时候要有力。我算是接收新事物比较强的，甚至可以说，我很适合弹琵琶，虽然年龄已经过去。然后为了这个任务，我还得慢慢地学。

弹了一小下，我说，“老师，抱歉，我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他微微一愣，“可以。”

洗手间在他的卧房内，我对他的房间无意间的一瞥，很整洁。到了洗手间之后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女人的一丝痕迹。他三十而立，事业有成，却连个女人也没有，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我轻轻击打着洗手间墙壁，希望可以听出什么空心隔板或者什么按钮，然而没有。

我再次出去的时候，云笙在一个笔记本上认真地写着什么，他告诉我，这些是我需要改进的地方，“下次来我们就熟悉把位音阶了，这两个基本上的弹法一定要到位。”

我点点头，跟他告别，临别的时候在玄关处穿鞋时身体不小心摇晃了一下，似乎碰撞了什么东西，一个花瓶模样的东西掉落下来，他急忙接住，表情极其紧张。

我轻轻抿嘴。

回去的路上暗给我打来电话，“冰……”

“暗先生，你好。”

良久的沉默之后是暗略带苦笑的声音，“看来最近你过得很好。”

“是很好，怎么？见不得我好？”我不由回道。

暗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与我并驾齐驱，他伸出手来敲敲我的玻璃窗，“我们好好说话吧。”

“我没空。”一字一句从我的口中蹦出。

“呵呵，看来他对你不错。”他加速车子，将车横在我的面前，我紧急刹车。头差点撞到玻璃窗上。暗从他自己的车子里出来，快速地将我拽出来扔进他自己的车。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不再说话。

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前面，我不知道他要开向哪里，我也不需要知道，反正想硬过他也不可能。

“很恨我是吗？”他转头看我，我看到反光镜里自己的脸色苍白下来，恨，怎么不恨。我想起琳姐的死，噩梦虽然已经远去，可是我无法忘记。

“既然恨，那么就一直恨下去吧。”

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嘎然而止，他双手紧紧地捏住我的肩，唇狠狠地压了上来。

第三十六章

我大吃一惊，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此刻的姿势很被动，很难使出力气，既然反抗不了，就任由他的唇舌卷席着我。

车厢中很静，静得只听得见他粗重的呼吸声，我从他的狂吻中尝到了苦涩和绝望。可是我却在冷笑，什么绝望，他又想在我的眼前演什么戏。

等他放开我的时候，我不过是轻轻擦了擦嘴角，带上一丝冷笑，“暗，不过是要个吻而已，很简单的，不用强的我也可以给你。”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我瞧见了他眼底的血丝，他盯了我很久，完美得无懈可击的脸上，那双凌厉的眼睛让我有点后怕，终于他低着嗓子吼了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