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红昭惊呼一声:“哎呀!”

红昭被江师安放在了床上,他抬眼看见江师安正垂着眼解衣裳,心里疑惑更甚。红昭撑着手坐起来了一点:“将军,出什么事了么?”

江师安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他半敞着衣裳坐到床边握住了红昭的手:“昨天宫里的蒋大人,你还记得吗?”

红昭回忆了一下,隐隐约约想起一个紫色的身影:“唔,记得。”

“好。”江师安道,“倘若我……倘若我以后公务在外,你若有事可以让青竹去寻他帮忙。”

红昭可有可无地答应着,心不在焉的:“好吧。”

江师安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眉头微皱,手指微微抬起红昭的下巴垂眼俯身覆了上去。红昭的手指下意识抓住了江师安的官服,扯下了江师安半敞的外衣。

江师安的唇薄且淡,红昭恰好相反,他的唇如嫩樱桃,鲜红剔透,染得江师安浅淡的唇都有了几分艳色。

江师安按着红昭的肩膀把他压在了床上,他垂眼看着红昭:“白天我不在,你做了些什么?”

红昭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心虚:“不是将军叫我在床上装病么。”

江师安盯着红昭的眼睛,他不反驳,只语气上扬地轻轻“嗯”了一声。

红昭移开视线,嘀嘀咕咕说了真话:“我叫小戏子来屋里唱曲给我听了,谁叫将军不回来。”

江师安神色温和了一点:“下次想听的话就去园子里听吧,不要让人进屋来。”他又问红昭,声音低沉了些,“听了些什么,唱给我听听。”

红昭没学过唱戏,但他会模仿,他低声哼着,记不清的字词被他咬得有些模糊:“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

江师安长久地盯着红昭的脸没说话,耳边是红昭鹊鸟一样清脆的哼唱。他不爱美色……从前不爱美色,但他还是赎了红昭,一个看起来就会带来无尽麻烦的绝色美人。

娶一个男人做妻子,消皇帝的疑心……江师安最初不碰红昭,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要真的娶一个男人,大概连母亲到现在都以为娶红昭只是权宜之策。

蒋漱清想让他反,江师安不想反,现在却被逼得不能不反了。

红昭的声音逐渐有些低了,江师安伸手拉下床帏,俯身吻在红昭的面上:“好了,不唱了,不要累了嗓子。”他的手指轻轻抚在红昭的侧脸,“昭昭。”

江师安面上神情向来淡得很,红昭眨了一下眼睛,伸手圈住了江师安的脖子,像往常一样撒娇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将军,我听说外面还有皮影戏,我们也买一只耍皮影戏的进府,好不好?”

江师安的唇若即若无碰在红昭的唇上,他像是叹息了一声:“……好。”

戏剧是《牡丹亭》,当然咱们架空,就不管时代了。

第十二章

12

第二天红昭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江师安居然还睡在自己的身边。

红昭看了一眼天色,确定不是自己醒早了:奇怪,今天江师安不用去军营吗?

红昭伸手戳了戳江师安的面颊,才发现江师安的皮肤很烫,他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江师安:“将军?”

江师安脸色发白,唇也有些起皮,看起来倒像是病了。红昭赶紧伸手去晃床帏边的金铃铛,叮叮咚咚的声音马上传来了青竹。

青竹端着水盆进来了,却被红昭急急叫住:“青竹,青竹,你快过来看看。将军好像病了。”

青竹眼睫颤了一下,他抬起眼先是看见红昭不整的衣裳,下一刻才陡然移开视线看见闭眼躺在床上的江师安。他像是反应了一会儿,片刻开口:“我立即叫人去请医师。”

青竹把水盆放在床边的小圆凳上:“夫人先下来洗漱更衣吧。”

红昭压着江师安的身子爬到了床边,他坐在床沿上,眉头皱着,没穿袜子的脚也晃着:“我一个人怎么洗漱穿衣。”

青竹没说话,他将毛巾用热水打湿半跪在床边先替红昭擦了脚,又替红昭套上了锦袜。正要替红昭穿鞋时,红昭却用脚踢了他一下:“我不要穿这双。”

青竹放下鞋,抬眼看向红昭:“那夫人要穿哪双。”

红昭还想挑鞋子,但他想到了还躺在床上的江师安。红昭撇了一下嘴巴:“算了,先穿这双。”

青竹替红昭穿上鞋,他站起身:“夫人先坐着等一会儿,我先去请医师,马上就回来。”他顿了一下,“衣服……我会立即回来的。”

红昭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面色苍白的江师安,心中奇怪:“江师安也会生病吗?”他伸出手指碰江师安闭眼时长而直的眼睫,向上拨弄了几下又无聊地收回了手。

青竹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赶在医师来之前帮红昭洗漱更衣结束,又把热好的早膳给红昭端来了。

医师来时,红昭正好吃完最后一口东西。他食量极小,却又极挑剔,五花八门的吃食只有几样被稍稍动了些。

红昭好奇地站在医师旁边看医师给江师安看诊。

片刻后医师面色陡然一变,忽然有些惊慌,他对着红昭开口:“夫人,将军这是……中毒了。”

红昭吃了一惊,眼睛都睁圆了:“中毒?”

医师点头,他抹了一下额间细汗:“是,是慢性毒……如今恐怕。”

红昭更加吃惊,他伸出手腕:“你给我看看,我有中毒吗?”

医师迟疑了一下,犹豫着伸手搭在了红昭的手腕上,片刻他移开手:“夫人,您没有。”

红昭松了一口气:“哦。”他忽然想到点什么,又紧张起来,“将军的毒不能治了吗?”

医师的神色似乎很是为难:“鄙人无能,恐怕……”

红昭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心里有些急:“那该怎么办呀!”

大概是青竹去请医师的动机惊动了府里的人,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红昭进府以来只见过一面的老夫人被人扶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江桁。

红昭被老夫人看了一眼,他有些拘谨地向后退了一步,只听见老夫人有些苍老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医师把先前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老夫人听完,半晌开口:“毒?”他摆手让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了红昭和江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