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我…哎,我找点东西…”张国忠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正好,过来问你点事…”张毅城一把把张国忠拽进屋里,“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班长,柳蒙蒙,这是我爸!”

“叔叔好,谢谢叔叔!”柳蒙蒙起身,给张国忠鞠躬。

“这孩子还挺懂礼貌…”张国忠打量了一下柳蒙蒙,长的就像个好学生,“哎,好,好,你…谢我干嘛?”

“张毅城帮了我家很大的忙,救了我和我姥爷,他说那些本领都是您教的!”柳蒙蒙道。

“什么?”张国忠蒙了,看着张毅城,“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我教你什么了?”

“哎,你甭管了…!对了,你给我们讲讲,这四角号码*查字典,怎么查?”张毅城拿了本字典递给张国忠,转头跟柳蒙蒙开吹,“我爸以前是大学教授,放心,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张国忠一阵苦笑,自己就当过两年的中专老师,什么时候跑大学教书去了?这个倒霉孩子,怎么跟他老伯一样能吹啊?

拿过字典,张国忠开始给两个孩子讲四角号码查字法,讲着讲着,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等到给两个孩子讲完了,立即跑到了自己的屋里,翻出了以前香港警方从赵昆成家保险柜里翻出的那本书。

“难道说…这…是本字典?”张国忠一阵疑惑,翻出了以前赵乐肚子里藏的那个丝绢,开始一个符号一个符号的核对。

大概经过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对出了一个大概,结果让张国忠大喜过望,原来这本书确实是一本殄文字典,借助这本字典,张国忠找到了赵乐的真实死因,其原因与自己当初所猜测的大相径庭。

殄文译文如下:

錾龙乃九,破之有八,然大义者必思远瞩,故存其一,待大义用之,则不负汉王也。

然,送汉王之手书掳于阉党,吾乃知大限不久矣,故存斯阵图于身腹,若吾后人取之,破其真仙即得山中至宝,金银可国,夫成大业!

“我说那个朱棣怎么不惜把朝鲜人进贡的长鬯都搬过去了呢!”张国忠满面春风,“原来他也怕自己死后皇位让那个‘汉王’篡了…”看到这,张国忠又翻起了《功名絮》,发现这个“汉王”,也就是“靖难”时救过朱棣的朱高煦*,在朱棣死后第二年也就是宣德元年(公元1426年)便于乐安起兵造反,并勾结英国公张辅为内应,后来兵败,被押回北京处死。

原来,这赵乐在生前已经破掉了錾龙阵,但其勾结汉王朱高煦谋反,故意留了一个真仙台不破,想拖到朱棣死后,把宝藏留给朱高煦起兵之用,但后来却被朱棣抓了个现行,才被诛灭九族的,按《功名絮》的记载,朱高煦曾多次救过朱棣,且在朝中党羽众多,所以朱棣即使知道了朱高煦想造反,也并没对他下手,而是把赵乐这个倒霉蛋当成了出气筒…

“错怪朱棣了…”开始,张国忠还以为朱棣是因为自私,不想让后世摘自己的劳动果实才杀赵乐的,现在看来,这赵乐确实是想谋反,怪不得,在他的棺椁上,朱棣要刻以“龙上虎下”这种略带讽刺性的图案呢……

注解*:

四角号码:一种早期的查字典方法,对汉字的每个笔划都有编号,将每个字四个角的笔划编号按顺序组合起来,就能查到该汉字,由于掌握起来有难度,所以现在已经很少应用了。

汉王朱高煦:明宣宗朱瞻基的叔叔,“靖难”时立有战功,多次营救朱棣于危难之中。遂恃功自傲,凶悍不法,妄想篡太子之位。洪熙元年(1425)六月,他曾企图伏击宣宗,结果失败。宣德元年(1426)八月一日,朱高煦趁北京地震之机,在乐安(今山东广饶东北)谋反,设立王军府、千哨,分官授职,并勾结英国公张辅为内应。宣宗朱瞻基在大学士杨荣的劝谏下御驾亲征朱高煦。八日,宣宗率军出征,二十日到达乐安城北,大军将城围得水泄不通,朱高煦的护卫军不战而降。二十一日,朱高煦出降,被解回京师,禁锢于皇城内,后被处死。

第一章 实话实说

李二丫正在车间上班,忽然传达室老宋头进车间嚷嚷:“李二丫!有电话找你!”

“唉…那个挨千刀的…真是不让人省心”李二丫放下手里的活,急匆匆赶到传达室,拿起听筒一听,不出所料,张毅城的班主任打来的。这礼拜已经是第三次了。

“李二丫同志,麻烦你来学校一下,教导处王主任有事找你商量!”言语间,班主任李老师很不客气。

“唉…李老师,我下班就过去…”李二丫一阵无奈,这已经是张毅城换的第四所学校了,要不是张国义在教育口路子硬,自己这孩子恐怕没有学校愿意接收。

下班后,李二丫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学校,只见教导处的王主任一脸哭丧的坐在年级组的办公室里,旁边的李主任满脸通红的坐在那运气,张毅城站在边上仰着脸满不在乎。

“王主任,真是对不起…”李二丫已经没词了,一个礼拜之内来学校三次,用句现在的俗语也算上演帽子戏法了。

“李同志,你跟我出来一下,有点事找你商量…”王主任哭丧着脸把李二丫拽到了办公室外,“李同志,我知道张毅城同学是吴局长的侄子…但是…”王主任支支吾吾的仿佛有难言之隐。

“王主任,毅城的事属于我们家长教育不好,我跟您保证,不管今天出了啥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出了…”李二丫跟王主任一个劲的作揖。

“李同志,今天的事,已经不能再稀里糊涂了,所以……”王主任满脸尴尬的跟李二丫嘀咕了几句。

“什么?劝退?”李二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毅城在这学校上学还不到一个学期,怎么又要劝退啊?“王主任,您再想想办法…,回家我一定好好教育…”

从王主任的嘴里,李二丫得知,这回确实出了大事,张毅城班里有一个叫柳蒙蒙的女同学,品学兼优,长的又乖巧,十分受老师们的喜爱,是班里的班长兼学习委员,绝对是考重点高中的料,可是前些rì子,张毅城硬说这个柳蒙蒙天天背着个吊死鬼上学,吓的柳蒙蒙哇哇的哭,这还不算,后来,柳蒙蒙的文具盒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根线绳,张毅城仔细的看了半天,说这条线绳是蛇jīng,全班的同学哈哈大笑,但这个柳蒙蒙当场却吓尿裤子了,没过多久,柳蒙蒙的家长来到学校,说柳蒙蒙病了,要办理休学手续,老师问啥病,家长也不说,所以老师怀疑是张毅城把人家吓的不敢来上学了,便去柳蒙蒙家家访,结果一去不要紧,这柳蒙蒙就跟疯了一样,铅笔盒、酒瓶子、书本一通砸,硬是把班主任砸跑了,家长拦也拦不住,所以班主任李老师认为是张毅城胡说八道刺激了柳蒙蒙,甚至说让柳蒙蒙同学换上了某些jīng神上的疾病。这事一出,张毅城还能在学校里呆么?

李二丫没辙,把张毅城带回了家里。一进家门,劈头盖顶就是一通大嘴巴,“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你好好念书,你却跑去给人家胡说八道!我打死你个小王八蛋…”

张毅城一不躲,二不叫,就硬扛着李二丫的嘴巴,这一扛不要紧,李二丫越打越来气,正打着,外边有人敲门。

李二丫开门,原来是张国义,扛了一袋米拎了两瓶油,“嫂子,刚才来你不在家,哟,大侄子,咋啦挨打啦…?”

张国义放下东西,看着李二丫气的满脸通红,“哎…嫂子,孩子不能打啊,根据教育心理学分析,孩子要总是体罚,更容易误入歧途啊…毅城,过来跟老伯说说,又惹啥祸啦?”张国义虽说没啥学问,但前两年职称考试多少也背了两段,隔三差五也能崩出两句术语。

张国义这么一说,张毅城才开口,“我看着那个柳蒙蒙就是背了个老头上学!还有,她铅笔盒里的绳子就是蛇jīng!老师说做人要诚实,我实话实说,我妈还打我…!”说着跑到张国义怀里哭开了。

“嫂子,这事…不能怪毅城啊…”张国义点了根烟,“当年庆爹他,不也是…”

“信不信搁一边,现在学校又不要他了!”李二丫气还没消。

“学校好说,全天津好几百个学校呢,一个学校上一个礼拜,初中也毕业了,到时再找个中专一上,不就结了嘛…嫂子你生那么大气干嘛?”张国义对自己这个宝贝侄子喜欢得不得了,一向是有求必应,“来,二大爷带你坐汽车去…嫂子,今天这么晚了,你也别做饭了,咱外边吃去…”自从张国中上次回家给了他一百万港币,张国义也潇洒起来了,基本上顿顿“下馆子”…

“嫂子,毅城的事交给我办,你就放心…来来吃菜…”张国义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张毅城碗里,“跟老伯说,到底咋啦?”

没等张毅城说话,李二丫先把教导主任的话复述了一遍,“你说这倒霉孩子,她背她的老头,你念你的书,显你能耐是吧…!?”

“嫂子,我看这事不简单,要不这样,让毅城明天跟我去一趟那个什么女同学家,要真是神经病,就算他们家倒霉,要真是有事,等我哥回来让他去弄去,等那孩子病好了,回学校上课了,再让家长去解释解释,国忠不就也能会去了吗?”说实话,张国义从心眼里也不原意再找学校了,虽说是局长秘书,但总找学校毕竟不是个事,而且这学校目前是越找离家越远,万一再远点需要住校,这初中孩子没人管,岂不是要闹翻天?

第二天正好是礼拜rì,张国义开车带着张毅城来到了柳蒙蒙家。

“你好…我是市教育局的,来您家了解一下情况…”张国义把工作证递给开门的主妇。

“哦,是市里的同志啊…给你们添麻烦了…”主妇打开门,发现还跟了个小孩,“这是…”

“我是柳蒙蒙的同班同学,来慰问慰问她!”张毅城年纪虽小,但心眼不少,此时该说什么话,根本就不用张国义教。

“哦!快请进!”主妇满脸的愁容上略为有了些笑容,这个主妇不是别人,正是柳蒙蒙的母亲。

根据柳蒙蒙的母亲所说,家里本有三间平房,两口子住一间,柳蒙蒙自己住一间,还富余一间,于是出租给了一个老大爷,好几年了都没什么事,但最近老大爷得了病,几个儿女都不管,老人家一时想不开,在房子里上吊了。最开始家里只是觉得别扭,但没想到没过两个月,女儿就出了这个事…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啊…”张国忠拿出烟道,“能抽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