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邪阵…”戴金双道。“身上布了那种阵,不是说‘死不了’,而是‘晚点死’而已,而且死了之后魂魄也不好离体,就算能离体,能不能投胎也不晓得…”戴金双微微一笑。“师傅是受过现代思想熏陶的人,这种阵纵然厉害。但他老人家也不会把这种东西放出去的…”
“能不能投胎不晓得?”张国忠一皱眉,“高掌教他们也不知道?”
“对!”戴金双斩钉截铁。“身上布了这种阵的人,魂魄不能离体,所以即使遍体鳞伤也不会昏厥,这种痛苦他们必须从头到尾的承受,所以其魂魄是不是怨魂根本没法确定…”
“那菲律宾出现这种阵法的是哪边的部队?日本人?”张国忠问道。
“废话!不是日本人还是菲律宾人啊!?”戴金双忽然一声大吼,态度变幻就跟三岁小孩一样,把个张国忠吓得益机灵,
“难道日本人不知道这种阵法的害处?”张国忠皱眉道,“马师叔都能受到现代思想的熏陶,难道日本人不会?”
“日本人有现代人的科学,但日本人没有现代人的思想…”戴金双冷冷道…
根据戴金双的回忆,当时菲律宾军队的武器装备也很落后,但日本军队的强悍确是超乎常理的,情报部门的报告是“日本军人身中涂有剧毒的箭头后依然勇猛”,说实话,戴金双对日本人所谓的“武士道精神”也有所耳闻,但“武士道”是绝对不可能战胜剧毒的,唯一有可能让日本兵在身中剧毒后继续作战的,便可能是类似于“毒鳞阵”一类的邪门歪道,为了避免此种邪门歪道在中国战场上重演,戴金双毅然决定找自己的徒弟前去调查。其实,在派出徒弟之前,戴金双本人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往“毒鳞阵”的方向想,认为其只不过是类似于“疠子病”一类的东洋邪道罢了,但等徒弟们回国之后,戴金双才傻眼,日本人身上的所谓邪门歪道不是别的,正是茅山禁阵“毒鳞阵”渺空。
戴金双遣去日本的徒弟一共是三个,另外还有两个正版的国民党特工,其中戴金双的三个徒弟此时都在地下党所领导的抗日游击队里服役,身手也都不错,他们的任务,也不单单是探明菲律宾所谓的“毒鳞阵”事件,最重要的,是尽可能的把一个日本兵的尸体偷运回中国,因为亲眼见过阵图的只有戴金双以及茅山老五刘真雨,因为前次的‘疠子病’事件以及以往的一些邪门事件,所以戴金双与刘真雨只能凭借真实的日本人尸体来判定这是不是真是“毒鳞阵”所为。
“那廖可周的本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戴金双道,“竟然真能把日本兵的尸体运会来…”在戴金双的印象里,廖可周的功劳绝非是简单的把徒弟和特工运到菲律宾,而是能想办法把日本兵的尸体运回中国…
确定日本兵尸体上的阵法就是“毒鳞阵”后,戴金双和刘真雨便怀疑茅山或龙虎山有人叛变,通过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联络到龙虎山的袁绍一真人后,茅山和龙虎山几乎集结了当时所有的幸存的有机会接触到“毒鳞阵”阵图的门人,经逐一询问后,似乎并没有人叛变,后来刘真雨多了个心眼,将两派号称已经“徇国”的人一一招魂,结果两派“徇国”者中各有两人的魂魄未招到,其中龙虎山四弟子魂魄困于法阵之中,经袁绍一真人的亲自证实被排除,而马思甲真人魂魄困于精忠阵亦可以排除,于是全部的疑点便被集中在了龙虎山的三弟子苗至古与茅山二弟子王真江的身上,说是死了,却招不到魂魄,莫非已经投胎了?
虽说怀疑,但几人因手中并无证据,也不便妄下结论,后来中国战场并为出现过类似于“毒鳞阵”的事件,这件事也便被渐渐淡忘了。
一晃到了1945年,日本投降,二战基本上宣告结束,但中国大地的战事却并未向戴金双预料的那样趋于平息,起初,国民党政府曾希望戴金双与刘真雨能够继续为军统局效力,帮助对付*,但却被戴刘二人一口回绝了,原因很简单:国民党内部*透顶,甚至连抗日的军费都有人敢贪,既然同样是中国人,国家倒不如交给纪律严明的*去管…
虽然看好*的政策,但戴金双和刘真雨在经历了长达七年的抗日生涯后,早已是阳寿尽折心力交瘁,已经没有精力再参与战事了,与冯昆仑辞别后,二人为了躲避战乱,便借助当初与廖可周的关系来到了香港。
“那你们修山建观的目标呢…?”张国忠一笑道。
“本来想等仗打完了再说的,可谁知我们碰上他了…!”戴金双脸上的肌肉忽然一紧,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说是借助廖可周的关系,实际上这戴金双所借助的全是梁小兰的关系,当时梁小兰在廖家虽说不吃香,但安排这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因为战争,戴金双存在内地银号的钱,也就是傅偷枪赚来的钱,在当时而言算是全泡汤了,不过好在当初给廖家算嗣的钱存在香港,所以还算有点家底。
“我们兄弟两个窝在香港,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仗打完了,回去修道观…”戴金双一叹,“可没想到真雨他,偏偏非得去找老二算账…”说罢,戴金双连连摇头…
到香港后,梁小兰先是给戴刘兄弟安排住处,之后便开始以廖家姨太太的名义四处给二人“联系业务”,无非也就是看风水做法事一类的事,二人虽然没什么别的本事,但依靠梁小兰的四处走动,也着实赚了点钱。
本来,两个人的日子过的挺美的,但老五总是后悔自己没趁着兵荒马乱的搞一把好家伙,戴金双有心把自己的家伙送给师弟吧,他又死活不要,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名流圈里的一次拍卖会吸引了刘真雨的注意…
注解*:
琵琶鱼:俗称结巴鱼、哈蟆鱼、海哈蟆;学名鮟鱇鱼,我国只有两种,种叫黄鮟鱇,另一种是黑鮟鱇。前者分布于黄渤海及东海北部,后者多见于东海和南海,栖息于深海,不易捕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不死传说 第二部 冤冤相报 第四十七章 无名神剑
“小兰那丫头也倒是会张罗,跟着廖可周也认识了不少人,她介绍的人,出手都不小气,几年下来,我们兄弟倒也有了些积蓄…”戴金双道,“老五年轻,解放以后也才三十岁不到,他想要把好家伙,我想把我手里这个给他,但他看我这副德性,也没好意思要…”说话间,戴金双仿佛带了点哭腔…
戴金双用的剑就是马思甲真人的配剑,名曰“绳曲”,乃是大隋铸剑宗师程佩风所铸名刃,顾名思义,这把剑能像绳子一样缠在腰里,当年马思甲赴宜昌摆精忠阵之前,曾将这把剑交于戴金双,言曰如若自己回不来,便希望其能在大徒弟李真峦归来后将剑转交大师兄,但后来李真峦殉国,戴金双便把这把剑留了下来。
到香港之后,戴金双与刘真雨既然靠梁小兰“介绍业务”为生,自然也没少碰到棘手的歪门邪道,但刘真雨碍于没有顺手的家伙,动不动就得找四哥戴金双帮忙,虽说两兄弟此刻是相依为命,但心里多少也有点郁闷,连做梦都想着自己也能有一把顺手的家伙,少给四哥找点麻烦。按戴金双的说法,老大李真峦因为是大师兄,故深得师傅马思甲真传,真功夫自然不是盖的,之所以当初失明失聪也只不过是因为心理素质不好而已,而老五刘真雨,因为年纪最小,亦深得师傅宠爱,老爷子暗地里也没少给他开小灶,论修为应当仅次于大师兄李真峦,直凌于其余三师兄之上,之所以在香港屡屡求助于自己。唯一的原因就是没有得手的家伙。
时间一晃便到了1953年,正执刘真雨三十五岁生日,当时香港有一次大型的拍卖会,邀请函几乎送到了所有富豪的家里,据说是一位香港大亨突发心脏病。死的时候才五十二岁,遗嘱还没来得及立,其几个子女因为家产分配不均所以一致要求律师将父亲财产拍卖直接分钱。
通过梁小兰的关系,戴金双和刘真雨也得到了消息,本来,戴金双对这种无聊的拍卖会是没什么兴趣的。而刘真雨则不然,通过梁小兰的介绍,刘真雨甚至与该富豪的一个儿子交上了朋友,经攀谈得知,在买卖会上。会有一件所谓“无名神剑”的拍品亮相,且起拍价铬并不离谱,经照片辨认,这件所谓的“无名神剑”,很可能就是北魏铸剑大师霍韵坤所铸的“韵坤剑”。相传这柄“韵坤剑”曾经有着比和氏璧更为“悲惨”的身世,当初霍韵坤受北魏高阳王元雍所命铸造神剑,耗时七年零九个月,而当剑铸好后献给元雍时。却被当时元雍手下一名颇得宠信的武师焦应斥以“旖以玩物、戏之以王”的评价,意思是“把剑铸的很好看以戏弄大王,实际上不过是玩物水准而已”。虽然后来霍韵坤涕泪相诉,但元雍却仍旧相信了焦应的话,将霍韵坤剁去双手后逐出了王府,而“韵坤剑”亦因此而流落民间。相传霍韵坤被剁去双手后,再整整十年之中终日抱剑悲泣,以至于双目失明。最后怨愤而终,其怨气融入剑中。在道门的传说中,这“韵坤剑”不仅是一柄切金断玉的利器。更是降妖除怪的法宝。到了后世,也曾有人称这把剑为“十年剑”,并不说这把剑铸了十年,而是因为被冤大头霍韵坤抱了十年而以。
在沈括所著的《梦溪笔谈》中,曾经对中国古代数把名剑作过详细介绍,这其中也包括对于“韵坤剑”的记载,但却并没有这些名刃的图示,而到了明朝中叶,全真的郑卓准道士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天兵图》,可以算做是《梦溪笔谈》的图示补充,书中对《梦溪笔谈》中有过记述但却未曾图示的名刃宝器一一进行了图示说明,据说全书不足百页,却写了三十年,几乎耗费了郑卓准后半辈子的全部精力,在当时看来,这本书中的图示与记录应当是比较可信的。该书虽为孤本且一直珍藏在全真祖庭,但刘真雨却有幸趁着随师傅去全真参加掌教继任庆典的时候读过一次,在茅山五子之中,他也是唯一通过正规途径读过《天兵图》的人,所以在经老五确认这应该就是“韵坤剑”之后,戴金双也并未怀疑。
“这把剑起拍只有五万英镑…”戴金双道,“让我看,这剑确实不是一般东西,但没亲手摸过,我也不能确定,这就是场赌博!但为了老五高兴,我也无所谓了,没几轮就把价儿叫到了十万英镑…”
在拍卖场上,戴金双已经摆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势,只不过是一把破剑,何况还是连卖家都不知道出处的“无名剑”,本也就没几个人在意,所以当戴金双把价格喊到十万英镑以后全场便没什么动静了,但让戴金双没想到的是,就在拍卖官问完第二次准备落槌的时候,一个叫渡边茂一的日本人突然把价叫到了二十万英镑,当时一次叫价的幅度只是一万英镑,这哥们把拍价一下从十万叫到了二十万,不得不让戴金双为之一楞。
“我们哥儿俩当时的家底,也就三十万多点…”戴金双道,“花二十万买了这个,建就不够了,所以我当时犹豫了一下,就在这时候,拍卖官就好像被买通过一样,瞬间落了槌!”
宝剑被别人拍走以后,老五刘真雨自然是不痛快,直到拍卖会结束都一言不发,而戴金双也知道兄弟的心思,转念咬牙一想,眼下就老五一个亲人了,钱虽时可以赚,但这宝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遂有点后悔当时没咬牙再拼一下,不过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剑在日本人渡边手上,虽说对日本人恨之入骨,但此刻也只能陪起了笑脸,希望加点钱把剑买下来。
“我早就怀疑不对劲…”戴金双道,“连博物馆的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剑,他一个日本人怎么可能识货?后来我一再恳求,那个渡边忠于说了实话,原来他也是受雇于人,但却死活不肯透露东家的名字…”
虽说日本人办事讲原则,但“好色”这个毛病有的时候却似乎真的能战胜原则。见自己套不出实话,戴金双便请来了梁小兰帮忙,希望这个渡边能看在廖家的面子上跟他们东家交涉一下,钱的事好商量。说实话,渡边并没怎么听说过香港廖家,但梁小兰也不是吃素的,一看渡边不买廖家的面子,干脆把老本行使出来了,梁小兰什么出身?青楼啊!当初为了坚持卖艺不卖身的原则,这陪酒的本事可是没少修行,什么时候梁小兰自己要是喝够了三两酒,被陪的没被灌够二斤半的情况是少见的,加之比起中国色狼,这个渡边简直就是宗师级的,面对着梁小兰的色诱劝酒,一两一杯的老白干一口一个,跟喝白开水差不多,没几轮下来就找不着嘴了,借着渡边的烂醉,戴金双也便很顺利的问出了所谓“东家”的电话号码。
“给军统局卖命,不会说两句日本话是不行的,当初我也学了两年,所以也没找翻译,直接把电话拨到了日本…”戴金双笑笑道,“这个声音,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那个什么原田幸九郎,就是老二!我说他怎么雇人跑到香港来拍宝剑呢,他是做贼心虚,怕有道门中人也来买剑,把他认出来!”
“难道他就没听出你的声音…?”张国忠疑惑道。
“我这个声音,你觉得…他能听出来吗?”戴金双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下,把张国忠又咳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把这消息告诉老五了?”老刘头问道。
“嗯…都是师傅的徒弟,我没理由瞒他…”戴金双仰天一叹,“我劝老五,仗已经打完了,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是我害了老五…害了他啊…”
得知二哥还活着,且在日本改名换姓的消息后,刘真雨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时间一晃就过了三年,后来戴金双接到邀请要去英国做一趟法事,便留刘真雨看家,但等自己回来时,却得知自己刚走刘真雨便失踪了,临走还给戴金双留了封信,内容大概是说自己去找二师兄王真江,并不想动武,最多只是跟他理论一下,如果是误会,没准兄弟还会相聚,还说毕竟师兄弟一场,量其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云云。
“这个傻小子…,杀老大老三他都下得了手,怎么就不会把你怎么样…?”戴金双嘿嘿一笑,“我去英国帮人家办事,本来说两个月回来,但中途出了岔子,被迫又去了趟埃及,耽搁了一个月,等我回香港后,得知老五失踪也有三个月了,我就知道事情不妙,干脆直接招老五的魂试了试,没想到…”说到这里,戴金双的表情突然变的极其怪异,“老二啊老二,你杀老五也就算了,干嘛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不死传说 第二部 冤冤相报 第四十八章 改命
“人都杀了,还能怎么绝?”戴金双这么一说,张国忠也是一愣,莫非那个王四照把刘真雨弄得永不超生了?好像没这个必要吧?
“何止是用不超生?”戴金双一笑,“我招老五的魂整整招了一个半月,才把三魂七魄都招回来圆舞!”
“才把‘三魂七魄’都…招回来?这话怎么讲?”老刘头似乎有点发懵,出道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有魂魄分开招这么一说。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的什么手段,竟然把老五的魂魄打散了!而且我招回来后,无论如何也聚不起来!我把能用的方法都试遍了…”戴金双边说边摇头,“茅山教,或者说整个中国,都没有这样的法术,当时冯昆仑已经死了,为了这个事,我专门去找了一趟宋时良,但就连他都不知道,而且一口咬定降术里没有能把三魂七魄都分开的招儿!”
“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怕五师兄的魂魄找他麻烦?人他都不怕,怎么可能怕鬼?”张国忠一愣道。
“开始我也纳闷,后来我也去了趟日本,才知道这小子的用意…”戴金双一仰头,长叹了一口气…
招到老五三魂七魄后,戴金双几乎试遍了可能的所有方法,希望能让老五魂魄合一,至少能超度一下好去投胎,要知道,散魂碎魄别说是投胎,连超度都是不可能的。当时冯昆仑已经死了,几个徒弟也只有宋时良还在世,虽说也找不出原因,但这个宋时良却给戴金双出了一大堆主意。作为冯昆仑的徒弟,宋时良想出来的办法大多都是缺德不眨眼的,大部分惨绝人寰的方法都被戴金双拒绝了,只有一个所谓“雀占鸠巢”的办法让戴金双觉得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