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这什么情况……?”绑票?敲诈?手机没电了?还是在躲谁?
张毅城也傻了,第一反应便是报警,但琢磨了一下却又感觉不大对劲,她周韵然家也挺有钱啊,自己认识她才两天,就算敲诈也敲不到自己头上啊,莫非是跟家里闹别扭?
“难道是……”冷不丁的,张毅城猛然间想起了吊灯下面那个所谓的‘卯阵’,听杨庆胜说那玩意是养煞的阵,难不成这周韵然真的中标让恶煞给冲了?
莫非让怨孽冲了身子还懂得打电话?说实话,张毅城也没见过被恶煞冲身究竟是什么样,保险起见,干脆把新入手的日本刀和平时做法用的法器都带上了,管你她娘的是人是鬼,让老子撞上一律死啦死啦地干活…………要说低档社区就是低档社区,比起西康名苑,这富康园不但卫生差和环境方面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公共设施更是相差的没边,大半夜的干脆连个路灯都没有,整个小区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因为之前听周韵然说这小区进车容易出车难,张毅城干脆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外,可等一进小区却又傻了眼,只见几幢黑漆漆的住宅楼大山般横在眼前,一眼望去一户开灯的也没有,甚至姜俊之前租的那套房子灯也是黑着的。
“难道她在这个小区还有别的房子?还是听错了?电话里说的明明就是富康园啊……”看着黑漆漆的大楼,张毅城心里泛起了一丝嘀咕,看这周韵然大白天在房子里都能吓成那个德行的,怎么可能大半夜一个人来这还不开灯呢,就算客厅灯坏了,至少也把厨房灯打开啊……再说那个房子里连张床都没有,半夜三更的她来这干嘛?
看她周韵然又是手机又是出国留学的,家里住的也是高级社区想必也不缺钱,就算跟家里闹别扭,完全可以拿点钱去宾馆住,犯得上往这躲吗?
心里七上八下的上了楼,张毅城试探性的敲了几下门,继而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屋里似乎响起了咚咚咚脚步声,听见脚步声,张毅城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理论上让怨孽冲了身子的活人,别看重量会莫名其妙的增加,但走起路来却是身轻如燕踏雪无痕,隔着门想听见脚步声几乎是不可能的。
能听见脚步声,说明这周韵然至少是没被冲身。
“是……张毅城吗?”一阵挂门链的声音过后,房门开了一道小缝。
“是我!”因为楼道里没灯,张毅城干脆掏出了手机照亮,微弱的光线下,只见周韵然披头散发的跟个鬼一样,左脸的脸颊上似乎是被人打过,手掌印即使在手机屏幕那点光线下仍是清晰可见
“你怎么跑这来了?你脸上……这……这是怎么了?”
“我好怕……”咔嚓一声,周韵然摘掉了门链,见来者真是张毅城,顿时哭开了。
“哎?别哭,慢慢说!”张毅城一时间也蒙了,不由自主的用袖子为周韵然擦了擦眼泪。
“我该怎么办啊……”进屋后,周韵然竟然一头扑进了张毅城的怀里哇哇大哭,把张毅城哭了个莫名其妙。
“别激动!慢慢说……”怀里扎着个哇哇大哭的姑娘,张毅城也不好意思推开,只能就和着周韵然的姿势和周韵然抱在了一起,不时的用手轻拍对方的肩膀,
“没事的没事的,我这不是来了吗,不怕不怕……到底怎么了?”
“我妈……我妈失踪了……”周韵然抽噎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办……”
“失踪……?”张毅城一愣,
“你妈失踪你跑这来干嘛?她失踪多久了?报警了吗?”
“失踪两天了,你去沧州那天一直到现在……我爸不让报警……”趴在张毅城的肩膀上,周韵然一个劲的摇头,
“我好害怕……”
“你爸打过你?”说到这,张毅城忽然想起了周韵然脸上的巴掌印。
“嗯……”
“他为什么打你?你吃安眠药,也是因为这个?”张毅城一愣,说实话,在自己印象中,老爹张国忠的脾气算是够火爆的了,自己小时候也没少挨揍,但自从上了初中便没怎么再挨过打,眼下这周韵然都高三了况且还是个女孩子,这得是多么混蛋的父亲,还下得去这种狠手?
相比起男生,女孩子普遍自尊心强心理承受能力弱,尤其是像周韵然这样能考上重点高中的女孩子,想必也是一路好学生长起来的,都高三了还挨这么重的打,干点傻事勉强也能理解。
“你……你怎么知道我吃安眠药的?”周韵然边哭边问。
“唉……表妹,你知道你干那傻事,害我背了多大一口黑锅么?”张毅城叹了口气,顿感冤情太深都不知道从哪说起了,
“前天早晨你表哥找我打架去了,看他那架势,八成是怀疑我跟你上床之后又把你甩了,他太能联想了,比联想集团还能联想……”
“可我已经按你说的,找他解释过了啊……”周韵然稍稍松开了张毅城,泪眼惺忪一脸的委屈。
“表妹,就是因为你找他,他才赖上我的……”张毅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心说你个傻丫头,敢情你还觉得挺委屈,就算你还有什么伤心事,倘若找个明白人诉苦至于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吗?
你找人哭也得选选对象啊,这么多明白人不找,偏偏找个只懂看口型的去哭,大半夜的你是想考他听力还是想测他视力?
而且你哭诉就哭诉,还非得借这点机会跟人家澄清绯闻,一边哭一边澄清,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万一当时也像此时这样抱着哭,连看口型的机会都不给人家留,怪得着人家把前门楼子听成老逼头子吗?
“哎,这里黑咕隆咚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来!”张毅城拍了拍周韵然的肩膀,拉起周韵然的手就往楼下走,干脆连门都不锁了,说实话,张毅城并不反对抱美女,但头顶上那个
“卯阵”却时时让张毅城心神不宁,不管是不是废阵,毕竟也是养煞的阵,就好比踩过屎的鞋一样,就算鞋底擦干净了,再穿也觉得恶心。
……关上车门,打开驾驶室的照明灯,张毅城也不知道该问点什么好,只是隐隐感觉这事似乎不像一般的家庭矛盾。
“你和我哥……到底怎么了……?”沉默片刻之后,周韵然缓缓抬起了头。
自从在张毅城怀里哭了一抱之后,周韵然的情绪显然有所缓解,此时说话也连贯了声调也不颤了,除了声音小之外,整个人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前天早晨,我很早就到了学校……”张毅城把自己与姜俊打架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表妹,我真不想跟他打架,一切招式都是正当防卫而已,我怕他咬我啊……”一边说着,张毅城干脆挽起了袖子,只见两排黑紫色的牙印印章一样趴在胳膊上,
“你看看,这就是被他咬的,都两天了还没下去呢……”
“柳蒙蒙……她也在场?”周韵然猛的一抬头。
“对啊……你表哥跟凶神恶煞一样,这回我算是跳进黄海也洗不清了……”张毅城懒洋洋道,
“算了,别管他们了,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对不起……”周韵然低下头,似乎又要开哭,
“我会找机会去替你解释的……”
“我都说了,不提他们了,你也不用找他们解释了,反正还有个把月高考,考完试大伙鸟兽散该干嘛干嘛,大不了以后不罩面了……”张毅城冷冷一哼,
“我跟柳蒙蒙认识十年了,连她手都没拉过,你猜怎么着,我跟你哥打架,人家姑娘上来就把我推了个大跟头,然后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最后拉着你哥的手就走了……其实我倒不是吃醋,我只是替我自己冤枉。你表哥一厢情愿的说我是个**,是畜生,她一听就信了,他们俩是高二分班以后才认识的,但我跟她都认识十年了,我的信誉在她眼里还不如你哥!”一口气把肚子里的苦水倒出来后,张毅城也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听张毅城这么一说,周韵然又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