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看来真是不打不知皮肉苦啊……”只见八台大轿轿帘一掀,下轿的人正是石洞仙,“黄员外,黄府捐粮有功,我石某定会启禀圣上!告辞!”说罢随着石洞仙一个手势,轿夫起骄,而后面的几百架马车也开始缓缓移动。此时谁都没注意,一直麻雀已然悄悄落在了轿顶……
县城的外面,是一片竹林,方圆数十里,素有野兽出没,而这片竹林中间的官道,则是运量进京的必经之路。粮草队行至竹林之时,一声虎吼瞬时打破了破晓的宁静,拉扯的马顿时惊慌失措,即便是押车的官军也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怎么回事!?”轿子中的石洞仙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古怪,掀开轿帘询问轿夫。
“启禀大人,竹林偶有虎吼,惊吓到了拉车的牲口……”正说着话,这轿夫猛然一愣,几近失语,“石……石大人……后……后面……”
随着轿夫的手指,石洞仙回头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狼群已然将车队包围,两旁官军个个惊慌失措,以目测狼群的数量,就凭这几个押车官军显然不是对手。
黄仙【五】
“追命葫芦……怎么会在你手上……”看到石洞仙手中的葫芦,张洞文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葫芦是当年楚真人在崂山与崂山道掌教左心水左真人共同炼制的宝贝,名曰追命葫芦,但此宝贝练成后一直藏在崂山,被奉为崂山道的镇道之宝,并未随师父带到茅山,不知道为何此宝会出现在石洞仙手上,此宝的特性是收妖而不斩妖,伏魔而不灭魔;碰到搞不定的妖魔鬼怪,便可以用这个葫芦来收。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宝虽然炼制程序及其复杂繁琐且要耗费大量的修行之力,但容量却相当有限,收那么三四个妖怪基本上就装满了,并不是很实用,所以楚左两位真人只炼制了一个便没再炼制,但因为毕竟是融聚了两位真人毕生修为的至宝,所以自从练成之日起,两位真人就从来没舍得用过。
“哼哼,果然不出我所料……”此情此景,这石洞仙似乎并不意外,“黄元礼啊黄元礼,你若敬酒不吃吃罚酒,便休怪我石洞仙翻脸无情!”说罢只见石洞仙双手一撑轿柄便窜上了轿顶,双手交叉闭目而立,口中念念有词,随着石洞仙口中念咒,一道道黑光顺着石洞仙的袖筒凌厉而出,直奔四周狼群,起初还目露凶光的狼群瞬时四散奔逃,顷刻间便跑没了影。
睁开眼睛,石洞仙面带微笑,回头想差遣身后官军继续赶路,但一回头却差点从轿顶上栽下去,只见身后的官军车夫,无一例外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一望无际的车马队此刻还睁着眼的除了自己便只有拉车的马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石洞仙的眼珠瞬时瞪的溜圆,一时间气急败坏却又不知如何发泄。刚才自己用的那招道法叫“驱兽法”,是道家驱散野兽的法术,其原理是利用法咒调遣施法地点旧有的游魂野鬼去吓跑野兽,游魂野鬼这东西人看不见,但野兽的灵性比人高,是可以看到游魂野鬼的,而此时不知为何,原本对人体无害的“驱兽法”虽说成功的驱走了狼群,却把人了放倒了。
“大师兄别来无恙否?”张洞文的声音来自天空,石洞天抬起头,却并没看见天上有人。“张洞文!你这是习得了什么妖法?竟敢与朝廷作对?”石洞天向着天空一阵暴吼,气急败坏。
“妖法!?再妖怎比得你欺师灭祖之妖!?”话音未落,一直雀鹰落于轿顶,瞬间幻化为张洞文的身形,“大师兄,我只想问你句实话,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
“果然是你!”见张洞文现身了,石洞仙冷冷一笑,“张洞文,你我宿无冤仇,我给你一个机会收了妖法快些逃命,念在同门多年的份上,我暂且不追究你对抗朝廷之罪,如何?”
“给我机会?”张洞文冷冷一笑,缓缓抽出了宝剑,“既然大师兄你给我机会,那我不妨也给你一个机会,自刎于此以谢师恩,我可为你超度投胎,否则我打散你三魂七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就凭你?哈哈哈哈……”石洞仙哈哈大笑,伸手也要摸宝剑,就在这时候,只见一团红光破地而出,刷的一声擦过石洞仙的身子停在了二十仗之外。
“陈洞武!”石洞仙恶狠狠的摸了摸腰间,原本挂在腰间的宝剑此刻早已不见,二十张外,陈洞武拿着石洞仙的宝剑一个劲的挑衅,“姓石的,你个王八羔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记不记得这把剑本来是师傅传给我的,硬是让你给骗了去?”说实话,比起骂街,陈洞武可是有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功力,当初和张洞文学说汉话,最先学会的就是骂街。
“老三,你怎么……!?”见师弟陈洞武竟然也出现了,张洞文简直比石洞仙更吃惊,明明没告诉这小子今天要来找石洞仙算账啊,这小子怎么……
“你们两个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以为偷了我的剑,我就没辙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石洞仙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啪的一声打开了葫芦嘴,冲着陈洞武一拍葫芦底,还没等陈洞武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连人带剑被吸入了葫芦。
“追命葫芦……怎么会在你手上……”看到石洞仙手中的葫芦,张洞文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葫芦是当年楚真人在崂山与崂山道掌教左心水左真人共同炼制的宝贝,名曰追命葫芦,但此宝贝练成后一直藏在崂山,被奉为崂山道的镇道之宝,并未随师父带到茅山,不知道为何此宝会出现在石洞仙手上,此宝的特性是收妖而不斩妖,伏魔而不灭魔;碰到搞不定的妖魔鬼怪,便可以用这个葫芦来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宝虽然炼制程序及其复杂繁琐且要耗费大量的修行之力,但容量却相当有限,收那么三四个妖怪基本上就装满了,并不是很实用,所以楚左两位真人只炼制了一个便没再炼制,但因为毕竟是融聚了两位真人毕生修为的至宝,所以自从练成之日起,两位真人就从来没舍得用过。
“这么说连左真人也……”张洞文恨的牙根痒痒,心说你个石洞天背叛就背叛,祸害自己师门也便罢了,干嘛要去祸害其他教派?人家招你惹你了?
“哈哈哈哈……”收了陈洞武之后,石洞天仰天大笑,继而把葫芦口对准了张洞文,“跟我作对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同门一场,我也不想为了他浪费这宝贝!这都是他自找的!师弟,念在咱们同门多年,我可以给你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以你我二人的本事,只要肯追随魏公公为国效力,将来必有一番事业!如何?”
“我呸!”张洞文气的牙根痒痒,挥起一剑分心便刺,随着剑招挥出,只见张洞文的袖筒里同时发出了一阵黄雾,轿子四周瞬间瘴气弥漫。这是黄仙连夜传授的仙法瘴气法,这本是逃跑用的方法,而此刻却被张洞文用在了进攻上,此法可释放瘴气,施毒的同时,还能让对手视线受阻;看着张洞文挥剑刺来,石洞天刚想躲避,却发现四周全是瘴气,视线已然糟糕到低下头看不见自己脚的地步,就算躲都不知道往哪躲合适了。
“又是妖法,你也给我进来吧!”石洞天把葫芦嘴对着刚才张洞文挥剑的方向,照着葫芦低啪啪了拍了好几下,却并未见到有东西被收进葫芦,似乎张洞文借着瘴气已然换了位置。就在这时,石洞天感觉身后一阵恶风,赶忙躲闪,之感觉宝剑的剑刃顺着衣服擦了过去。
“道法学不好,跑去学妖法!”石洞仙冷冷一横,伸手从腰间抽出一道符,手指轻弹点燃符咒,继而往空中轻轻一挥,四外瞬时狂风涌起,把瘴气吹了个干净,此刻张洞文已经跳到了轿子下面,正准备再行刺杀,却被一阵风吹散了瘴气晾在了当中。
“极乐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你自来行!”石洞仙冷冷一哼,举起葫芦对着张洞文啪的一声便拍了下去,就在张洞文一闭眼等着也被宝贝收去的时候,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黄元礼忽然出现,一句话没说便被收进了葫芦之中。
“原来还有个送死的!”石洞仙气的直喘粗气,举起葫芦又对准了张洞文,说实话,张洞文也不是傻子,石洞仙宝贝在手,已经把师弟和黄员外给收了,自己就算再愤怒,也不能硬碰硬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罢一闭眼,没等石洞仙拍葫芦,扑哧一阵土烟便消失在了轿前。
“遁地术?用这个就想跑?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么?”石洞仙飞身跳下轿子就想追,但等双脚着了地,看了看这一望无际的粮食车,却又犹豫了,遁地术一遁至少是五十里路,自己追杀张洞文倒是爽了,这一队上万石的粮食怎办?万一有响马出没劫走了粮食,自己可怎么向朝廷交代?“等老子腾出手,要你好看!”思想斗争了一下之后,石洞仙决定先施法唤醒这些被自己的躯兽法弄晕的人,毕竟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杀同门,而是搞粮食啊……
一阵“稳魂法”唤醒众车夫官军之后,石洞天也是有些筋疲力尽,此时石洞天也想明白了,当初施的驱兽法,无外乎调遣游魂野鬼,但不知这张洞文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让自己把车夫和官军的魂魄都调了出来,以至于整队的人马瞬间昏厥,狼群只不过是幌子,逼自己使出驱兽法才是真正目的。说实话,官军车夫们的魂魄出窍不难,再往回稳可就不好稳了,毕竟人数众多,即便自己修行高深,一下子给这么多人稳魂,难免也是个精疲力尽。
“他娘的,这个王八蛋,等老子腾出手,定要他……”石洞天掀开轿帘刚要上轿,猛然愣在了当场,只见张洞文正端坐在自己的轿子里,于此同时,一把含光四射的宝剑已然刺入了石洞天的胸膛。
“你……你……你……你……遁地术……你……这是什么……妖法?”右手握着剑刃,石洞天致死都不敢相信,本已遁地到五十里外的张洞文,此刻竟然会出现在轿子里。
“这不是什么妖法!”张洞文冷冷道,“记得我向你讨教过穿墙术么?我自己学会了!”说罢张洞文一抖手腕抽回了宝剑,另一只手伸进石洞天怀里一把夺过了宝贝追命葫芦,“大师兄,念在同门的份上,我收回刚才的话,不会让你永不超生的!”说罢,张洞文微微一笑,等轿夫反应过来石洞天已死的时候,一只乌黑雀鹰早已飞出了竹林……
黄府。
一剑劈开追命葫芦之后,张洞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葫芦里装的除了黄元礼和师弟陈洞武之外,竟然还有师傅楚真人,看来黄元礼看见的石洞天手上绕的凶光并不是楚真人的,倒很可能是崂山左真人的……
与此同时,竹林。
正在车队因为侍郎石洞天的死而乱作一团之时,一个军士的发现又让整个队伍炸了营,车上装的粮食,此刻竟然全部变成了黄土,刚才明明是粮食啊……就在一干军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只见滔天洪水自天边而来,看见洪水,军士车夫哪还有心思追求粮食的事?纷纷找地势稍高的山丘逃命去了,看着一个个麻袋沉于洪水之中,军士们也只有骂街的份了……
第一章 情 敌
“爸,你白天干嘛去了?什么时候回家啊?”张毅城给张国忠打了一天的手机,一直到天黑才打通。
“我白天有事!”电话中,张国忠似乎很是疲惫,“再有个三五天吧……最多一礼拜回家……”说实话,虽说有骈石这种天然形成的超度圣地,但超度这个苏铁力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以张国忠与老刘头的估算,要完全超度苏铁力以至于令其魂魄投胎从而让艾尔讯快速痊愈,至少要四到七天时间,这还得说是在老天爷赏脸天气给力的前提下,倘若中途刮风下雨耽搁诵经,时间恐怕还得往后拖。
“爸,我马上就高考了,你可得快点回来啊……”
“好,我尽量快,你在家好好学习!实在不会就找柳蒙蒙帮你补习补习!”听儿子因为高考的事催自己回家,张国忠还挺高兴,心说孩子真是长大了懂事了,终于意识到父母的重要性了,殊不知,张毅城就是怕高考砸锅,和发现“万煞劫”的丰功伟绩功过相抵,才催他赶紧回家的,趁着还没考试才好邀功请赏啊,等考完试分数下来,不挨削就谢天谢地了,哪还好意思表功?
“柳蒙蒙?”张毅城叹了口气,”算了吧,我自己学吧!”
“你自己学?你能自己学?”张国忠满嘴的不屑,“怎么了?闹别扭了?怕耽误她学习?”
“哎,我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这帮老古玩就别跟着瞎搀和了!”张毅城显得有点不耐烦,“行了行了,我先挂了,你赶紧回来吧!”
“怎么了?打架了?喂?”还没等张国忠继续问,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这倒霉孩子,敢挂我电话了,翅膀硬了是吧……”说实话,对于儿子跟这个准女友的关系,张国忠也很是疑惑,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没听张毅城提柳蒙蒙这三个字了,起初是觉得张毅城可能不愿意耽误柳蒙蒙学习,但此时听这语气,似乎是闹矛盾了啊……
挂上电话,张毅城长叹一口气,锁上屋门敞开窗户点了支烟,继而叼着烟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煞有介事的感慨起来。说实话,柳蒙蒙是个上进的孩子,对于学习的看法与张毅城有着本质的差异,自从上高中那天起便很少主动联系张毅城,都是张毅城上赶着去找她,一见面总是三句话不离学习,两个人之间的共同语言似乎也是越来越少,久而久之,张毅城也有点烦了,自从上高三起,便很少再主动去找柳蒙蒙,心想既然人家姑娘那么爱学习,就别总上赶着去祸害人家了,盼着哪天这柳蒙蒙能良心发现主动来找自己,结果一直盼到快高考,这柳蒙蒙的良心都没发现过。
其实张毅城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若这柳蒙蒙要真是专心学习,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没人盼着自己对象学习越差越好,但这柳蒙蒙虽说跟张毅城的来往少了,但却与一个叫姜俊的人勾勾搭搭交往的甚是热乎,要说这姜俊是个土行孙或黑风怪一样的矮冬瓜丑八怪也就罢了,偏偏此人品学兼优长的又帅,家里似乎还挺有钱,更是学校不少女生的梦中情人,这让张毅城即便再看得开也难免有些想法。后来因为这事,张毅城还找柳蒙蒙谈过一次,但结果却不是很乐观,柳蒙蒙并不承认自己和姜俊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直言就是学习上的交流,并为此和张毅城大吵一架说张毅城小肚鸡肠,这么一来,张毅城干脆就再也没主动找过柳蒙蒙一次,甚至前不久忽悠张国义给自己置办手机,连号码都没告诉她。
都说时间能稀释一切,经过了大半年的疏远,张毅城发现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也挺爽,本来都快忘了世界上还有柳蒙蒙这么个人了,可自己这个宝贝儿老爹却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原本挺高兴的一天,偏偏要以如此伤感的话题落幕,唉……
正感慨着半截,挂在腰带上的传呼机滴滴答答的响了起来,一看信息竟然是柳蒙蒙打来的:“柳女士有急事,请速回电。”虽说留言者显然是柳蒙蒙,但后面的回电号码不是柳蒙蒙家的。
“真他妈的是说曹操曹操到,我说这两天怎么右眼一个劲的跳呢……”掐了烟,张毅城没精打采的拿起电话,刚想拨号却又犹豫了,这电话到底回是不回?回吧,当初两个人闹的不欢而散大有一拍两散的架势,结果人家打个传呼自己就上赶着回电话,也太没气概了吧?但不回吧,信息上说是有急事,她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急事?被社会上的小混混骚扰讹诈了?不能够啊,他老爹是分局副局长,哪个小混混想**想疯了胆敢去敲诈公安局长的闺女?难道是快高考了想让老伯张国义帮忙走后门找好学校?那就更不可能啦,自从上高中那天起,柳蒙蒙的学习成绩就没掉过年级前十名,要知道在市级重点中学能保持这样的成绩,别说是天大南大,就算北大清华也是完爆啊,用得着花钱走后门还要低下高贵的头去求前男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