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璇追问他原因,询问了好一阵,终于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小武家和傻儿家门对门,平常两家人多有照应,加之小武和傻儿两个的娘又是差不多时候怀孕生子,经常在一起说些女人家的体己话,两家人来往不少。

因为这个原因,小武和傻儿从小的关系就不错,经常在一起玩,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先是小武的娘死了,后是傻儿发烧烧坏了脑子,两家接连遭遇了不幸,小武娘死后,两家的来往就淡了不少。

小武娘死后不多久,小武爹又找了两个女人,但都不长久,后来他便不找了,有需要了,就去妓院里解决。

小武从小就跟在父亲屁股后面,跟着父亲学拳法,也跟着父亲学嫖娼,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在一个姑娘身上交出了自己的童子身。

在他享受与姑娘们荒唐时候,傻儿也在享受着妹妹的照料,慢慢地,他成了街里街坊口中的混小子,笋衣成了大家争相想娶回家做儿媳妇的好姑娘。

笋衣和他在妓院里睡过的姑娘不同,她长得不算顶好看,身材也不前凸后翘,可她每次出现,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跟过去,看着她一举一动,看着她无微不至的照料傻儿,看着看着,他竟还羡慕起了那大傻子。

他也想把笋衣娶回家,可笋衣那么好的姑娘,又怎么会喜欢他这么个混迹青楼楚馆,红颜知己数不清的混小子呢?

他深觉自己不配,不敢将自己的心思吐露出来,只能借着跟傻儿玩耍的时候接近接近她。

有一次,他和傻儿玩耍时候,有几个叔叔伯伯问傻儿:“你撒尿的时候,妹妹会不会帮你脱裤子?会不会帮你扶鸡巴?”

不管傻儿怎么回,他们都会哄堂大笑,他突然意识到,只要将笋衣变成个坏姑娘,他就能够配得上她了。

这个邪恶的念头一经出来,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无限长大了。他没忍住去找了傻儿,先从傻儿口中打听到了他们家里人的行踪,而后教会了傻儿自渎,让傻儿尝到些甜头后,再诱哄傻儿:“你想不想更舒服?”

他告诉傻儿:“脱光了衣裳,压着女人睡觉会更舒服,你可以和笋衣试试,让笋衣也舒服舒服。”

他一点一点引导傻儿,只说压着睡觉,没有教傻儿其他的,终于,在那一天,傻儿按照他所说的,脱光衣裳后,压上了笋衣的身子。

一切和他设想的差不多,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笋衣性子那么烈,竟然悬梁自尽死了。

“都是我害死的笋衣。”小武哭得捶胸顿地,声音之大,把他父亲都招了来。

小武爹听完儿子的话语,叹了口气,“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又不是你让她悬梁自尽的,你也没想到会这样,怪只怪笋衣傻,这么轻易就自尽了。”

小武爹此话一出,燕璇当即给了他一脚,把没有防备的小武爹摔了个狗啃泥,“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儿子做错了事情,你作为父亲不批评改正,竟还说是人家受害人的错。”

“你算哪根葱,我怎么教儿子用得着你来管。”小武爹一个后空翻就站了起来,当即撸袖子要教训教训燕璇,谁知袖子还没撸上,就被花太岁左右开弓,挠了一脸血痕。

猫儿速度本来就快,花太岁吃过老鼠精的肉,速度比一般猫儿更快,饶是小武爹这个练家子都没防住。

最终锋利的猫爪子抵在了小武爹的眼皮子上,燕璇会意过来,赶紧威胁说道:“你再乱动,我就让猫儿抓瞎你的眼睛!”

谁都怕变成个瞎子,小武爹不敢动了。

燕璇用拂尘帮小武和其他小孩儿从伤心情绪里清醒了过来,说道:“你爹不会教,我教你,既然知道配不上人家姑娘,你就该好好的努力上进,成为个配得上她的人再去认真向她表明心意,而不是动歪脑筋把人家拉下水,变成和你一样的混账东西!”

说完,燕璇转头看向一旁的几个孩子,“你们几个也给我好好听着!”

0162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燕璇恶狠狠地模样把小孩儿吓着了,连连点头。

看着他们老实的样子,燕璇稍稍消了点气,随即转头看向了萧九渊,“你现在知道你那句话对小孩子的影响有多大了吗?”

萧九渊被燕璇连带着教训一番,很是无辜,“一码归一码,我那句话和他设计王笋衣有什么关系?”

“你那句‘好小子,有前途,小小年纪就知道玩女人了’,既肯定了小孩儿偷肚兜的行为,又告诉了他们,女人是拿来玩的。要是他们真的信了你的这话,把女人当做了个玩物,以后又怎么会尊重女人?小武就是如此,从小就被父亲带进妓院,他在妓院所接触的人,多是将女人看做玩物,所以在大家调侃自个儿心上人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冒犯,反而在琢磨如何更进一步损害笋衣的清誉,将她得到手。正因为如此,最终才会酿成这桩悲剧。”

从小就没教他们正确对待女人,长大娶了媳妇儿,就能一夕之间改变吗?答案很明显,不会。

在这件事中,不止是小武,笋衣的爹娘也是凶手。他们能在发现时说出笋衣勾引哥哥的话来,那必是知道傻儿虽傻,却也有情欲,身体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只不过心智不足,不懂怎么做。可他们还是继续让笋衣照料傻儿的饮食起居,完全没有顾忌兄妹七岁也要不同席,兄妹之间也要有所界限。

在这桩事情里,傻儿不是最傻的,最傻的是笋衣,她明明还是个孩子,只是个小妹妹,却硬生生被爹娘捧成了个小母亲,由始至终给家里当牛做马,到最后连一句‘懂事、能干’都没有得到,陪她长眠的只有父亲最后咒骂她是个婊子的话语。

燕璇的话语,让躲在她袖子里笋衣大哭了起来,不过这声音只有燕璇和萧九渊能听见。

小武也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给笋衣道歉,这回没有鬼笛影响,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笋衣,只可惜,一切没有如果,“如果能重来”只是一个美好的假设。

在小武的哭声中,小武爹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这就是咱爷俩的命,注定只能做个孤家寡人。”

他的话语让燕璇想起了什么,燕璇走到他面前问:“据我所知,一般夫妻同房,就算体型相差太远,只要小心着去,也不会有所损伤,更何况小武娘死时也不是初次,传言她是受不住你而死的谣言根本就站不住脚,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小武闻言也看向了父亲,他也想知道。

被大家伙盯着,小武爹有些不大好意思,不过还是说了,“传言没说错,是在同房时出的事情。”

说着,小武爹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他妻子是隔壁大娘的远房侄女,有一次她来看大娘时,正好和他撞见,这一看就看对了眼。

在大娘的撮合下,他们很快成了亲,本该是一见钟情,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话,可成亲后两人的相处并没有想象的好,尤其是在床上。

他是个大老粗,精力足,用起劲儿来不知轻重,在床上也是。小武娘瘦瘦小小,穴儿浅浅,根本经不住他的蛮力捣弄,做过一回要隔上好几天才能缓过来,这让他时常处于饥渴状态。

别人说,只要多做上几回,给她插松了就好了,他信了,每天不弄到她精疲力尽不撒手。

可还没等她适应过来,她就怀孕了。

孕期不能行房,也不便行房,他只能忍着,好不容易等她生了孩子,坐完了月子,她却还是不愿与他同房,更甚至主动给钱让他去妓院找快活。

他就不明白了,那么大个的孩子都生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先是报复性的嫖娼,一段时间之后,看她浑不在意他在外面胡来,一气之下就强逼着她同了一回房。

因为生气的缘故,他那天做得格外激烈,不管她怎么哭着求饶都没有放开,等他发泄完,她已经不动了。

大夫说是因为弄得太狠,撞得她宫腔里出了很多血。

他不信,孩儿都生了,怎么还这么不经弄?

大夫说:“人家是肉做的,不是铁做的,什么时候都得小心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