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鸿接过合同,“没什么,你这律所没我想象中的大气。”
宁柏仁把笔递给他,“我就是个普通律师,配不上那么豪华的。”
“少来,刚在税务局,人局长专门出来见你。”齐鸿粗略看了一眼便拿笔签上大名。
宁柏仁勾起唇角,懒得搭理这种肤浅的蠢货,他拿出公司的万能门卡给他,“鸿哥,你那个公司现在做风险投资,手底下大概一百多人,你没回来之前都是我在运转,不过你作为法人也不用经常去公司。”
齐鸿没听懂,“啥意思啊,能不能讲人话。”
……宁柏仁笑了笑,说道,“简单讲,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收钱就行。”
齐鸿坐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摸出一根烟点燃,不是不信他,好听的话谁都能讲。
宁柏仁看他这样,默默拿出一沓银行卡放到桌上,“鸿哥,这些卡里大概有五个亿左右。”
他把一张黑金卡推到齐鸿面前,“这张卡里五千万,可以随便用。”
齐指了一下剩下的,“那这些呢,干嘛用的。”
宁挑了挑眉,如实回答,“这些不能碰,因为鸿哥的公司资金流动大,都有人盯着的。”
“该税的要税,不过这些都有财务管着,其他的鸿哥不用担心。”
齐鸿吐出一口烟,把那张黑金卡收到口袋里,脸上挂着笑,“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霍局…不对,现在是霍书记了,哈哈。”
宁柏仁敷衍的笑了笑,回道,“他还在开会,等晚点去。”他转身出了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提了两盒茶叶和几瓶包装好的茅台放到桌上。
齐鸿鄙夷地扫了眼,“你就拿这些东西考验干部?”
宁笑笑,说道,“那鸿哥觉得该送什么,金条?现金?那霍书记恐怕一脚就把我两踢出去。”
时间一晃,再过几天就入秋了。
一切都很顺利,齐鸿接过公司后过的很潇洒,李娇她妈也火化了,之前那个诉讼也没闹上法庭,宁柏仁出面和解,赔了五六十万。
男人坐在办公室里,整个轮廓陷在电脑的微光里,他将眼镜摘下来,看着监控里那一小团身影,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距离那晚出来,已经快半个月没回去过了。
他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却没点燃…他愣了愣神,脑子里全是她的一眸一笑,想着想着嘴角翘起,轻轻笑出了声。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神色瞬间冷淡下来,他将眼镜戴上,拿过桌上的车钥匙。
甄漂亮整形医院。
“小娇。”宁柏仁推开vip的病房门,笑着走过去。
“……”女人整张脸被绷带缠成一个猪头,她动了动唇,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变成难听的嘶哑。
宁柏仁温声说着,“别说话,你刚做了手术。”他打开带过来的瘦肉粥,放到嘴边吹了吹,才喂进她嘴里。
李娇看着这一幕,眼眶渐渐濡湿,来整容,也只是想让自己更配的上他,虽然宁柏仁嘴上说着不在意,不止一次,他带她出去逛街的时候,好几个容貌靓丽的美女来搭讪他……
将粥喂完后,宁柏仁扯出一张纸巾轻轻擦在她的嘴唇,“我问了医生,你全脸整容要半年左右才能恢复,等你恢复完,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听着他所说的每字每句,李娇感动的直点头。
想到这宁柏仁就来气,底子差成这副鬼样子,他拿娇娇的照片递给医生,医生皱着眉说,这得是个大工程…
宁柏仁将这股不悦忍下去,温柔地牵过她的手,“小娇,我先去洗漱一下。”
李娇扯着嗓子嗯了一声。
0033 戒指
“不用等我,娇娇。”
李娇以为宁柏仁是跟她开玩笑的,没想到这一等,将近半年没见着他,最开始她守在门口哭了三天,醒了就哭,哭完再睡。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四年前,那天不知道宁柏仁抽什么风,只留下一句,娇娇你真的一点都不乖,就摔门走了。
也许从那天起,下意识的想讨好他,毕竟她的世界只剩下宁柏仁和一只猫,哭够了人总会冷静下来,进入胡思乱想的阶段,比如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未来该怎么办,再比如,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难受。
不会是因为她爱宁柏仁吧……
李娇想百度一下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结果身边也没个手机。
她望着诺大的别墅,才意识到,这是个困住她的牢笼。
记忆像开闸泄洪般涌了出来,原来她还有爸妈,还有一群朋友,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来找过自己。
这个念头冲散了这股戒断反应,她连忙跑到花园里,赤脚踩在柔软的草坪上,仰头望着高墙之外的天空。
天已经暗了,外头也没个鸟叫,有大蹦这个稻草人般的存在,没鸟也正常。
她走到花园后面,小心翼翼搬开堵在墙角的盆栽,那里有个洞,之前大蹦总喜欢钻出去和野猫打架,可惜太小了,最多只能塞个头出去。
她低头看了眼脚腕上的电子镣铐,宁柏仁好像很久没有取下来充过电了,大概是她的顺从降低了他的防备心。
她深吸一口气,试探的把戴着镣铐的脚伸出去,那股刺痛的电意并未往上蔓延,她赶紧把脚抽回来,跪在地上用手扣着洞的边缘。
“娇娇…”后头突然传来声响,李娇吓的连忙转过身,用后背堵着那个洞。
“吃饭了,娇娇。”菲佣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