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自然不再帮着母亲、小大,这般的天天吵个不休歇,少不的把小大赶出门去。大哥、二
哥,你们以为如何?”沈大、沈二听毕,不觉连声称赞,忙一齐依允,依着沈三的言语办
理。弟兄三人商议已毕,便各人依着沈三的言语,去乘隙进言。
沈体仁本来是个爱钱如命,无可无不可的人。又加着耳朵软软得异乎寻常,不论是谁,
只要说同他省俭,总以为是个替自己着想,帮助自己的好人。何况又是三个亲生儿子。所说
的言语,自然很是入耳。平日又瞧着喻氏,带来了小大、生姑、三姑,三人进门,只是饭米
一项,己化掉不少。不过因自己答应在先,不好反悔。如今被三个儿子,都说的一派家中大
于化费,若不及早设法,将来些微家产,化用完毕之后,如何办法?体仁一想,这话甚是有
理,便把小大、生姑、三姑三人,视若眼中之钉,把小大呼来喝起,稍有不对之处,非打即
骂,把小大等三人,虐待起来。喻氏瞧在眼内,心中自然很不快乐,便不时同体仁争吵个不
休,沈大等弟兄三人,见这计策,固然不差,即暗中查看喻氏同小大、生姑,三姑等的事
情,可有暗中喻氏把东西帖补小大,便去告知体仁。事有凑巧。有一天,喻氏瞧见小大身上
穿的衣服,己是破烂不堪,心中很是不忍,忙在自己衣服之中,找了一件重新缝过,给小大
穿了。这事恰被沈二见了,忙去告知了体仁。体仁即向喻氏吵闹。喻氏到了这般地步,心中
十分悲苦,知道葛家,只有小大这一个根苗,决不能改姓沈的。体仁又口口声声说是别姓的
孩子,不能用沈家的钱。倘不姓沈,即不应该住在家中。又加着沈大、沈二、沈三三人,仗
着体仁护短,欺侮小大等三人。因此小大、生姑、三姑三人,在沈家非但不能得到体仁疼
爱,连一日三餐都渐渐的不周全起来。
喻氏知道,常此以往,决不是个常久之计。好的小大以前在自己家中,学过豆腐生涯,
不如托人把他荐将出去,到豆腐店内去学习一年半载,将来学成之后,也能自立门户。一面
把生姑、三姑,想一个住处,搬将出去。小大也可以居住,化用一层,自己总可以想法一
些。小大能得赚钱之后,便不用担心了。想定主意,即俟敬天到来探望喻氏,喻氏见了,忙
把这件事情,向敬天说了,想命小大出去学习豆腐生意,可以自立门户,免得在沈家被人欺
侮受苦。敬天听了,也很同意,便笑道:“这倒巧哩,馀杭城外观音街罗姓豆腐店内,正须
一个伙计,便把小大荐去,谅能成就,这倒不要紧的。生姑、三姑的住址,待小大学成赚钱
之后,可以养活家中人了,再设法不迟,姊姊不必心焦。”喻氏听敬天这般说法,心中甚
喜,忙托敬天前去。敬天答应了自去。过了几天,敬天又到沈家,向喻氏说明。罗家豆腐店
的事情,已经说妥。喻氏大喜,即拣了一个好日子,把小大送去。生姑、三姑仍住在沈家。
又过了一年光景,小大已满师赚钱。沈大等弟兄三人,越发的把小大妒忌起来,逢到回
家,总被三人打骂讥笑。喻氏瞧了,知道若不设法搬出,不是个了局。正欲再同敬天商议,
却又发生一件事情。原来沈大、沈二、沈三三人只有沈大一人已娶了妻子,沈二、沈三连定
聘都没定过。沈二人还老实,沈三年记最小却最是下流不堪。瞧着生姑生得这般美貌,人又
伶俐能干,不禁动起不端邪心,见了生姑,总是眉花眼笑,风言月语,同生姑谈笑,想勾搭
生姑,生姑见沈三生得光嘴削腮,骨瘦如柴,相貌比不了小大,还差上三分,那里放在心
上。只因了住在沈家,不敢直言喝责,只的隐忍下来。见沈三同自己说话,便一言不发,默
默的立在一旁,有时竟一溜烟逃到喻氏面前。沈三见生姑这般神色,并不诘责自己无理,以
为生姑是女孩子怕羞,因此不肯讲话,同自己很有些眉目,越发想设法把生姑勾引上手。
有一天,喻氏到敬天家中去了。三姑是个傻子,终日在门外同了街上孩子游玩,房内只
剩了生姑一人,觉得很是寂寞。方欲出房到院子里散步一回,听的外面叫道:“葛家妹妹,
在房里吗?”只因生姑与小大尚未圆房。依旧是兄妹称呼。生姑一听,是沈三的声音,又不
能不答应,即低声应道:“在房里呢,有什么事呀?”话还未毕,沈三一脚己跨进房来。生
姑见沈三已是进来,又得起身让坐,沈三把房内四围一相,便走到床前。坐将下去,也不说
话,两只的溜溜的眼珠儿,不住的向着生姑上下乱转。这天生姑穿一件青布大褂。下系湖色
土布半旧撒脚裤,脚上一双妃色软帮绣苹绿色的满对花小鞋,端的是三寸不到,二寸有余,
平正尖瘦,宛如一支水红菱儿。虽是满身荆布,却越显出天然素面,貌美逾花。两条似蹙非
蹙烟笼春山眉,一双宜喜宜嗔婉转秋波眼,琼鼻樱口,真是天仙下凡,西子再生。把沈三瞧
得不住的向着生姑憨笑,两个乌溜溜的眼珠,瞪的有铜铃大小,把生姑看得心头乱跳,禁不
住两颊上飞起两朵红云,直红到耳边,越发的红白分明,娇艳欲滴。知道今天沈三趁着婆婆
不在这里,进的房来,这般的端详自己,定然不怀好意。只是又不能撵他出去,万一得罪
了,他到体仁面前搬动是非,又得多费口舌。即一言不发,低头向着外面。沈三这时已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