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金子,算些什么,我向来不带银子,用的都是金子,如今既用不了,留在这里,作为工料
酬劳就是。”宝生接了两锭金子,听得子和的言语,忙接着道:“正是,嫂嫂先留着就是。
”说着,放在桌上,小白菜见这般式样,觉得有些奇怪,接又不好,不接又不对,很是为
难,呆呆地怔住。宝生见这般神气,以为小白菜已猜着了自己心意,暗想不好,不要反起面
来,当时拒绝以后倒不好再来,不如趁此走了,使他受了下去,过一天推托再要做东西前
来,另想诱引好的妙法。想定主义,即向小白菜笑道:“嫂嫂先收下定钱,以后再算吧。我
们还有别事,过一天再会吧。”说着立起身来,向子和道:“我们走吧,东西已定下了。”
子和心中,最好多坐一刻,可以饱餐秀色,无奈方才宝生说过,要依他眼色行事,方有希
望。宝生说走,只得懒洋洋地立起身来,应道:“好,我们去吧。”二人便向小白菜告辞。
小白菜见宝生子和要去,以为二人倒是真的来定做活计,并没歹意,自己猜疑了他们。
不过这位刘少爷是个富家子弟阔绰罢咧,忙起身相送,三姑这时早把大门开了,小白菜直送
到大门之后,见宝生子和出门,方把门关好,回进里面。正见桌上两锭黄澄澄的真金,一股
黄光,直耀进眼帘,不由得又呆将起来。暗想今天真是财神进门,平空接得这般一注活计生
意。这位刘少爷,如何这般的豪华?平时不用银子,常带着金条,阔绰便可想而知了、做些
床花等物,化不了十几两银子,几拾块钱,怎地付了二两金锭,一两金子听说是可以换三十
两银子,二两岂不是六十两了,是有八十多块钱,如何化得了呢?将来床花做好之后,还是
要照价计算,还是两锭金子即作为货价呢?倘说是作为货价,这一注生意,倒实是不差。只
是这位刘少爷或是出手阔绰,不知道床花等东西的价目,难道钱宝生也不知道吗?怎样不告
知了这个刘少爷,内中不要另有别的作用?不过瞧他们方才的情形,却很正气,毫无有什么
邪心的表示,这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小白菜独自一个思前想后,只思索不出宝生同了子
和,究属是否真的来定活计,还是另有心计?不觉向着两锭金子呆看。三姑在一旁,瞧见小
白菜发呆,早忍不住笑道:“小白菜,钱宝生同了那个漂亮少爷来定床花,那一天做起呀?
”小白菜听得,方如梦初醒,暗暗啐道:“自己真成了个傻子了,且莫忧他是什么意思,我
只算他们定下了活计,去购办了料子动工,做好之后,瞧他们如何。倘说是照价计算,就照
价收钱,不然,也不必提起如何算法。便是他们有什么歹念,我只不理会就是。”这般一
想,倒不再把这事挂在心怀,便向三姑笑道:“明天去卖了料子,后天动工。”三姑也很欢
喜,小白菜把两锭金子收了,只准备明天去购办应用物件可以动工。
却说刘子和随了钱宝生牵出了葛家,走了几步,见小白菜同葛三姑都已关门进去,即向
宝生道:“老钱,因何你走得这般匆忙呢?”宝生笑道:“街上说话不便,被人家听去了不
好。我们且回到家中,细细的商仪吧。”子和听了,即不再相问,直到爱仁堂药店门口。宝
生在前,子和在后,走进了店。宝生回头向子和道:“大少爷,楼上去说吧。”子和点头说
好,二人即上了楼梯,进了卧房坐下,子和早又忍不住问宝生道:“你怎地走得如此的要紧
呀?丢出两锭金子,以后怎么样呢?”宝生笑道:“大少爷,且别心急。我老钱自有妙法,
可以使这雌儿到手。方才的匆匆忙忙走出葛家,自然也有缘故。且饮了一杯茶,再细细的告
知大少爷吧。”子和听说宝生一肩承当小白菜可以到手,心中大喜,忙笑着道,“老钱,这
事若是成功,定得重重谢你。”宝生笑道:“我老钱一向叨了大少爷的光,没有报答,这一
回玉成了这件美事,也算报答了大少爷的恩典,说什么谢与不谢呢。大少爷若是真的照应我
老钱,别的也不必,只是我这家爱仁堂药铺,因了本钱太小,又爱仁堂不致关店,那就感恩
不浅了。”子和忙道:“这个容易,事成之后,我添一千两股本如何?”宝生听了,不禁笑
颜逐开,说出一番话来。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话说刘子和听得钱宝生说是小白菜的事情,可以一肩承当,包可成功,不觉喜动颜色,
许下了宝生重谢,宝生却要请子和添些爱仁堂的股本。其实宝生不好意思取子和的谢仪,只
说是添股本,使子和取出钱来,名为添股,实则进了宝生腰包,子和这时,只要小白菜可以
到手,别说是叫他添些股本,就是要他开一家药铺,也肯答应,即应下了一千两银子。宝生
大喜,忙笑道:“大少爷可是真的?我老钱定得想个妙法,把小白菜弄到手内。”子和道:
“谁骗着你呢?只要小白菜到手,我立即交一千两银子给你。”室生笑得嘴张齿露,欢喜非
凡。忙一面到楼梯边去,唤伙计们泡上一壶好雨前茶,一面吩咐妻子,预备整齐晚饭。吩咐
已毕,重复回到房中,依旧坐下,沉吟了一回,伙计早泡上茶来。宝生即斟了两杯向子和
道:“大少爷,请喝一杯茶,待我细细奉告。”子和便取了一杯,饮了一口,宝生如牛饮般
饮了两杯,方才放下茶杯。笑了一笑,向子和道:“大少爷,你以为方才在葛家,怎地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