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宿。生姑正因乃武连日有事,到了杭州府去,昨天方才回来,小大却又住在家中,不能相
会,生姑很是记着乃武,屈指一算,足足有半月光景没有相会了,今天听得小大晚上不回家
中,心中很是欢喜,俟小大去后,即借着到杨家游玩,暗暗通知了乃武。乃武也因半月没同
生姑约会,心中十分想念,见生姑来暗暗通知,心内也很喜悦。到了晚间,乃武悄悄的来到
小大房中,同生姑幽会。生姑见了,自然很是欢喜,靠在乃武身上,腻在一处。一面又把同
小大圆房之后,怎样可以相会,问着乃武。乃武瞧生姑满面春情,眼角流俏,红生生的杏
靥,只向着乃武脸上揉擦。乃武心中,早怦怦的动了起来,忍不住拥住生姑,推倒在小大床
上,闹一个双鬼飞肩,生姑只斜昵着一对水汪汪的秋水,微微娇喘,越发把个乃武逗得欲仙
欲死,约有半个时辰,生姑哟的几声,顿时一个螓首,在枕边滚了几滚,已是双目紧闭四肢
松驰,乃武也不禁连喘带吁,把生姑抱得贴紧。停了一回,乃武方长长的吁了一声,一瞧生
姑,也醒了回来,向着乃武微微一笑。这时天时,虽在四月中,夜间尚很有凉意。生姑忙扯
了床上绵被,盖在身上。一壁同乃武拥抱得贴紧的细谈衷肠。
正是快活,猛然间听到外面有人打门,叫道:“生姑,生姑,快开门来。”生姑一听,
却是小大的声音,不由的花容失色,小鹿心头乱撞,乃武也听的是小大打门,心中虽也有些
慌忙,却比较生姑镇定了许多,忙安慰生姑道:“别忙,待我回去,你装着方醒的神色,再
去开门。小大瞧不见我同你睡在一处,自然他不敢说出什么话来。”说着便匆匆起身,穿好
衣服,飞也似的去了,生姑也把衣服穿好方装着初醒般的含糊答应了一声,悄悄的出了小大
的房,把一支红烛也执在手中带出,方慢慢的走去开门。一看正是小大回来,小大倒也不生
疑心,只是一眼瞧见生姑,两额飞霞,带着十分春色,好似又有些慌张颜色。当下小大以为
是夜中开门,所以有些惊慌,也不在意,即走到自己房中,生姑究属心虚,忙执灯随了小大
进来。灯光之下,瞧得分明,小大床上,一条棉被,己是堆在床中,凌乱不堪。原来生姑同
乃武慌忙之间,未曾把棉被捂好,小大见了,不由的心中大疑,暗想怎地自己床上的棉被,
这般的凌乱起来了呢?瞧这式样,分明是有人睡过一般,又见生姑面上越发的飞起了两朵红
云,直满到耳边,小大越觉得生姑的态度可疑,只是自己同生姑,既未圆房,不要这时自己
一闹,闹出了岔子,圆房的事情,又得生出了变化。二则究竟没有亲眼看见,不能说定生姑
有了不端之事,便也不明言,笑向生姑道:“妹妹去睡吧。”生姑万想不到小大这时竟回到
家中,怕小大瞧出了自己的行为,心中很是惊慌失措。又瞧在小大房中的棉被不曾招好,心
中越是慌张。如今瞧小大并未动怒,反和颜悦色的唤自己去睡,以为小大并未知道,心内倒
有些内愧起来,便放灯台,懒怏怏地回到房中,横在床上,暗暗的思忖方才的事情,危险万
分,要不是住在一个门内,那就糟了。这般事情,究竟终觉不妥,将来如何是好呢?想到这
时不禁柔肠百转,很觉得两难,那里睡得安稳。
小大在房中,因起了疑心,先把生姑支开,方把被一揭,细细瞧看可有什么破绽?谁知
方揭开被来,便发现了一个香囊,小大一见,忙取起一看,认得这香囊是生姑自己所绣,平
日佩在衣襟之上,怎地今天在自己床上棉被中呢?这般看来,生姑定在这床上睡过的了,而
且并不是和衣而卧,所以把衣襟上所佩的香囊,堕在床上。生姑因何要在这床上解衣而卧
呢?又想着生姑方才的神色慌张,同了自己平日,也有晚归的日子,一敲了门,生姑总三脚
两步,前来开门,今天却慢腾腾地的隔了足有一刻钟光景,方答应开门。见了自己,又这般
的神色不定。床上捂好的棉被,弄得这般的凌乱。被中又有生姑所佩的香囊,这事端的可
疑,不要生姑在这床上,干着不端之事。想到这里,不禁在床上四面寻找,可有什么可疑的
东西,却在被脚下又瞧见了一块手帕,小大忙取来一看,忍不住满面通红,心头火发。原来
小大认得这块手帕,同平常乃武所用的一般无二,帕上又印着些水积,约有手掌般大小。小
大见了,早猜到生姑同乃武定有些不干不净的事情,今晚二人定在这床上相会。想不到自己
撞将回来,惊破了他们的好事,怪不得生姑面上满面春色,见了自己,神色不定,面上红一
块白一块的,原来她在家中干出这般的丑事,同乃武早已勾搭上手。杨家平日待自己同生姑
这般要好,却因了这个缘由。自己尚未圆房,一顶绿头巾,早戴在头上的了。想到这里不觉
气得目瞪口呆,恨不得赶到生姑房中,把生姑痛打一顿。只是又想着自己同生姑一则尚未圆
房,不要这般一闹,发生了变故,自己这般的贫困,相貌又丑,娶一房妻子,也不是容易的
事情,万一生姑变起心来,自己再从那里去找这么一个标志妻子?又加着自己究竟未曾瞧
见,有道是捉奸捉双,如今连见也没见过如何可以宣扬出去。二则乃武是何等样的人物,别
说是在仓前镇上,无人不知,便是在馀伉县中,也赫赫有名,又是著名的刀笔先生,不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