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楹吃饭动作?比较慢,优雅且赏心悦目,裴远之则不一样,吃得很快,往往季舒楹小半碗饭才吃完一半的时候,裴远之已经吃完去洗手了。

不过这次吃完后,裴远之没有立即去书房,而?是回到餐桌上,也?没有拿出手机来处理工作?消息。

就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季舒楹吃饭。

吃完饭后,季舒楹有些犯困,早上起来得早,七点钟就醒了,她准备睡个午觉。

张姨在?收拾餐盘,看?到裴远之准备去书房的样子,季舒楹伸手,悄悄拽住对方的衣角。

裴远之侧头,眼神?询问。

“我想睡午觉,你陪陪我。”她压低声音,小声道,怕被在?厨房和餐厅之间穿梭忙碌的张姨听到。

“你是幼儿?园三岁小朋友吗?”

裴远之任由她扯着衣角,从餐桌上的水果篮里挑了个最大最饱满的橘子,玉扇般漂亮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剥着,“睡个午觉还让人陪。”

“那我就想要你陪,怎么了?”季舒楹嘟囔,“你等我睡着再去工作?不就好了,又不浪费你时……”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被剥好的橘肉塞满。

季舒楹整个人卡了一下,眼睛睁圆。

几秒后,她开始吃橘子,橘肉酸酸甜甜的,很符合她的口味,白色的脉络都被裴远之剥得干干净净,吃起来只?有酸甜味,一点都不发?苦。

最后裴远之还是陪她午睡了。

季舒楹的午觉向来睡得不深,在?律所的时候,工位偶有一点轻微的响动,她都会醒。

这次,许是因为裴远之回来了陪在?身边的缘故,季舒楹睡得很深。

等醒来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早已黑了。

季舒楹起身,揉了揉眼眶,还有些不适应的室内的昏暗。

窗外是城市的夜景,川流不息的车流似一条缀满星星的银河带子。

天幕浓稠漆黑,世界很安静,晚风徐徐吹拂着没关拢的窗户,孤身一人的卧室,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生出几分?寥落郁郁的冷清。

啪嗒一声,卧室的灯被人摁亮。

光亮驱散了整个房间的黑暗。

季舒楹这才看?清卧室里的一切,原来卧室不止她一个人,裴远之坐在?沙发?上。

裴远之开完灯,收起手机,走到床边,“醒了?饿不饿?”

“不饿……”季舒楹伸手圈住他的腰,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你一直在?房间吗?”

裴远之轻轻‘嗯’了一声。

季舒楹没说?话,只?是用力地,更深地抱紧他。

手臂下的腰劲瘦,且坚实,充满年轻雄性的力量感和侵略性,靠着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

怎么贴,好像都贴不够。

“我晚饭不在?家里吃。”裴远之很是淡定地主动报备自己的行程,“要出去跟朋友聚一下。”

“什么朋友?”季舒楹抬起头,发?丝被睡得乱糟糟的,有些俏皮地翘起,“是上次打电话的那个朋友吗?”

“嗯。”

“我也?要去!”季舒楹来了精神?,松开手,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裴远之看?着她猛地清醒过来,语气有些微妙,“……你确定?”

“怎么,你朋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季舒楹刚打开衣柜挑选衣服,闻声回头,狐疑道:“不会有什么暧昧的异性朋友,不方便让我见吧?”

“……你在?想什么。”裴远之揉了揉眉骨,“他们有的不太正经。”

怕带坏她。

“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朋友要是不太正经,那你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季舒楹将裙子从衣架上取下来,往床上一扔,言辞振振。

“……”

有点无奈,裴远之抬腕看?了一下时间,“你想见也?可以,约的晚上七点,还有四十五分?钟。”

“够了。”季舒楹已经将搭配的饰品也?选好了,示意裴远之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

S市某高端娱乐场所。

虽位于?城市之中,这家高端娱乐会所却是闹中取静,整体宋式庭院的装潢风格,苏式园林的假山随处可见,拐角处的字画、实木做旧的桌椅、脚下铺就的砖和砺石,都别具一格,典雅贵气,很是大手笔。

清泉潺潺,仿佛能嗅见自然的微风和流水声,很是悠然闲适,安静幽谧,在?繁荣的城市里,极为少见。

想要玩牌、喝茶、聊天的时候,穆骁等人都会来这里聚一聚,因是会员邀请制,私密性极强,很适合用来跟客户谈项目、以及作?为跟朋友私下聚会闲聊的场所。

某处包厢雅座。

最近股市低迷,生意也?难做,原本到了现场的众人都有些精神?萎靡,清茶喝了一盏又一盏,仍是打不起精神?来,哈欠连天。

现在?,突然从穆骁口中听说?不仅裴远之要来,还要带老婆过来,众人都是一震,立马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