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咱们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刺绣针法,历经不少年头啦,本来我该传给你妈妈,可惜没那个机会,你的几个舅妈又学不进去,外婆就把这两本书交给你嘞。”宋外婆摩挲着泛黄的书本,眼神温柔缱绻,“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可不能丢咯,乖乖,你要是学不会,就留给你女儿,你女儿的女儿,千万不能掉啦。”
姜如安郑重地保证:“外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她说着,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到宋外婆手里,外婆有些惊慌失措,连连摆手:“外婆不能要,乖乖自己收着。”
“您拿着。”姜如安坚定地把钱塞回去,轻声说:“这是替我妈孝敬您和外公的,您不能不要,以后得了空我会经常来看你和外公,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宋外婆看着手里的钱,眼眶蓦得发红,干瘪枯瘦的手微微颤抖着。
父女俩告别宋外公和宋外公,坐车回到城里继续投入工作当中。
姜如安现在有了事情可干,每天下班后就抱着宋外婆给的书本看,花钱买回针线在不要的破布上来回试着学习各种针法,很快就掌握到了方法。布票难得,便用以前的旧衣服进行改造,这样不会浪费钱,改造成功又相当于多了一件新衣服,划算得很。
这天下午下班,姜如安正打算回家继续昨天未完工的刺绣,突然有个面熟的女工挡住她的去路,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不就是前段时间骂她骂得最欢的女工之一吗?
“姜同志,你有空去俺家坐坐不?”女工姓蔡,脸上带着憨厚笑容,在姜如安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姜同志别误会,我就是想跟你道歉来着,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请你去我家做客,顺便请你吃顿饭赔礼道歉。”
姜如安眉梢轻挑,视线在蔡女工脸上转了一圈,“吃饭就不用了,直接道歉就行。”
蔡女工拒绝:“那怎么行,这样一点诚意都没有!姜同志,我这饭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就跟我走一趟吧,就吃个饭而已!”
对方似乎很怕被拒绝,借着赔礼道歉不断哀求,仿佛她不去就成了恶人一般。
姜如安不免觉得好笑,眼梢一扬,轻声问她:“蔡同志,你确定一定要我去吗?”
蔡女工有一瞬间迟疑,最后还是点点头十分坚定,“对!”
“行,那就走吧。”
蔡女工脸色一喜,连忙转身在前方带路,边走边和姜如安聊天吸引她的注意力。姜如安对这位蔡女工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她家里人口挺多,跟俩儿子儿媳还有没出嫁的女儿挤在一块儿。
走着走着姜如安逐渐察觉到不对劲,这条路不像是去蔡女工家的,反倒……像是去谢文兵家,她眼底浮现出一抹冷意,接着很快消散,装作不知道般继续和对方聊天扯犊子。
“就是这儿了,在二楼靠近楼梯的位置,姜同志你先上去,我刚想起我还有东西没买,你上楼等我,我一会儿就来。”蔡女工颇为紧张地说道。
姜如安笑笑,抓住她的手腕:“急什么,这是你家,我又不认路,当然要一起上楼了,不然我等你买完东西回来再上去也行啊。”
“这不好吧,你是客人,我咋能让你在这儿干等着嘞?”
“没事,我不在意这些。”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
蔡女工在心里呐喊,紧张到汗水顺着额头往外冒,唇瓣都有些哆嗦了。她想方设法的想要甩开姜如安,无奈对方油盐不进,非得等她一块儿上楼,没办法,蔡女工只能带着闷气和她一起上楼,右眼眼皮跳个不停。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蔡女工伸手按按眼皮,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然而不等她细想,两人已经出现在门口。
蔡女工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同时扬声喊道:“姜同志,咱已经到了,等会儿你先进去坐着休息一下,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啊。”
推开门,入眼的是一桌颇为丰盛的饭菜。
蔡女工目光下意识在房间里来回扫视,没发现其他身影,这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连忙就想找个理由脱身离开。
姜如安哪会就这么让人离开,笑着靠近,伸手在后者脖颈后的穴位用力一摁,蔡女工瞬间就哑了声两眼一翻直接啪叽一声倒下去。她手伸得快,把人接住往里拖,随便塞在房间某个角落旮旯里,关上房门,特意把声音放大了些。
随后她在饭桌前坐下,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心底数着数。
刚数到十,客厅旁边紧闭的卧室房门打开,谢文兵从里走出来,看到只有姜如安一人,他脸上露出抹笑容来,黏糊糊地开口说:“如安,你来了?”
在他想象中,对方看到自己时一定会露出惊愕茫然的神情。
现实中,姜如安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甚至还弯弯眼眸勾起嘴角,看上去颇为高兴。她问:“你让蔡女工把我骗过来,是打算做什么?”
“怎么能用骗这个字呢?”没看到自己想要的画面,谢文兵也不太在意,走到桌前含情脉脉看过来,“如安,我只是在追求你而已,可惜你对我太冷漠,一直不给我靠近的机会,我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我希望你能同意和我处对象。”
姜如安嗤笑一声,视线扫过来上下打量对方。
谢文兵下意识挺直背脊,露出一抹自认为帅气的笑容来。
“和你处对象?你家里是不是没镜子?”姜如安眯着眼看他,讥讽出声,“凡是先想想自己配不配,要是家里没有镜子,你不如撒泡尿照照也行,就你这样子还想让我和你在一起,你哪儿来的自信?”
她双眸微微眯起,明明坐在凳子上比站着的谢文兵要矮上许多,但身上传来的气势却直接将其压倒。
谢文兵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直接恼羞成怒了,“你什么意思?”
姜如安目光怜悯:“没想到你不仅毒坏,你还蠢啊,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意思?”
“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傻了。”
谢文兵:“……”他只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细细的弦直接崩裂,气得双目通红,抬手就要往姜如安脸上招呼过去。
“溅-人!”
姜如安眼神一凝,身子微微往后倾斜,躲开这十分凌厉的一巴掌。
“本来想好好对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就不用太客气了。”谢文兵没打到人也不在意,目光阴沉沉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哪还有外人面前那副斯文温和好说话的模样,看那眼神,仿佛恨不得直接从面前的人身上咬下一口肉来似的。
他笑笑,语气恶劣:“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一定会喜欢。”
姜如安唇角一扬,学着他的语气和表情回道:“是吗?巧了,我也有一份大礼送给你,你肯定也会喜欢。”
许是姜如安长相没有半点威慑力,谢文兵直接把她说的话当耳旁风没往心里去,伸手直接朝着她身上的衣服抓过来,神情兴奋到面目狰狞扭曲,活像一个恶鬼。
这是谢文兵早就计划好的。
让人把姜如安引到自己家来,如果软的不行那么就直接来硬的,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这年头对女性依旧十分严苛,只要把事儿做了,那么她就是不应也得应,说不定还能省下一笔彩礼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