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顺手。”他白净的手沾着泡沫,已经将裤子上的血渍搓得干干净净。
“老婆,我今天给你做饭。”我走过去,抱住他的后背。
“不用,我给你做。”他温温柔柔道。
“不,你不能走进厨房一步!”我捏着他的胸,威胁道。
没想到一会儿后,我就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可能厨房对我而言就是个风水不好的地方。
“老婆。”我边咳边冲出厨房,抱住在电脑前伏案的周玺,“对不起,锅炸了。”看那两个锅上印着外文,估计是进口的、不会便宜。
他三两步冲进厨房救火,又回头看我有没有受伤。还好,我只是切菜的时候破了点皮,并无大碍。但是那两个锅就没救了。
他把残骸扔进垃圾袋,扎起来放在门口,边忍不住憋着笑。
“对不起。”我跟着他到玄关,又一次诚恳地道歉。
“没关系。”他轻轻抱住我,“不怪你,是锅不好,下次买个质量好的。”
“嗯!”我点点头,“下次我再试试。”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抚在我背上的手抖了三抖。
叶骋予的公司赶上了好时候。本来传统行业要想上市、最快也要三年起步。但上面刚推出了新的投融资板块,专门针对新兴高科技公司,更注重发展潜力、对账面要求降低很多,板块挺活跃、市场也很看好。看他同事的朋友圈,进展很顺利,估计好事可期了。我虽然和他分手了,但以朋友的心态,也希望他事业和生活都能回到正轨,看此情此景,略感心安。
手里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周玺带我把周边城市玩了个便,两个人都吃胖了几斤,所谓有闲有情,暇日悠悠。
第37章 | 0037 第三十七章 醋坛风云
已是初夏毕业季,同学们各寻了去处、和朋友们挥霍最后的时光。我和周玺闲中带忙,开始准备起签证、机票等事宜。孙柠听我的建议,纠结之后留在了这座城市工作,没有回老家。
之前一起参加数模比赛的同学邀我聚餐,玩了玩桌游,结束后三三两两打车回校。其中有个数学系的男生叫吴畔书,和我坐一辆车回来。他在比赛期间表现突出、做了很多功课和贡献,我对他印象不错。
我一直对数学系的教学内容和升学方向很好奇,问了他很多问题。没想到他挺耐心幽默,无聊的问题也解答得饶有趣味,让我这个门外汉也听得津津有味。我们又聊了会儿同学的去向,原来他也准备去美国读书了。多了个熟悉的朋友,我挺高兴。
临别时,他递给我一本书,“本来今天带回去给我妹妹的,先借你读吧。这本书挺有趣的,相当于数学百科。”
我接过一看,是关于数学的实践应用,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理由拒绝,“好啊,谢谢你。”
当我准备回去时,他突然叫住我,“顾语和。”
我听到他叫我,回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前阵子分手了,我想问......我能不能有机会邀请你出去玩?”他表情挺真诚大方。
我们之前加过微信。我和叶骋予分手之后,把和他有关的动态都删了,还没发过周玺。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开口,突然被人搂住,“语和,原来你在这。”
周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冲对面的男生伸出手,“你好,我是语和的男朋友周玺。”
吴畔书有些惊讶,回握住他,“您是...之前给电气学院上过课的周老师?”
周玺浅笑了笑,点点头。
“久仰大名。” ? 吴畔书局促了起来,向我挤出一个笑道,“书慢慢看,不着急还。”又匆匆向我们道别,转身走了。
周玺与我十指相扣,顺着林荫道往外走。
我假装四处看风景,偷偷瞟他的脸色,看起来神色正常,我放下心、咳嗽两声调节起气氛,“周老师,你好厉害哦!大家都知道你。这么优秀的人看上我,我真是三生有幸。”
他被我夸张的语气逗得笑起来,“我没生气。”握紧我的手,“有人喜欢你,又不是你的错。”
我长吁一口气,点点头顺口道,“确实不是我的错。”
我一瞥,不妙,他的脸色好像又沉了沉。
到底生没生气?
我掏出手机,拉起他的手对着戒指拍了一张,放上朋友圈背景,怼到他眼前,“看,这下以后应该不会有误会了。再有人来我就...就把他们臭骂一顿再全部删光。”哄老婆的时候当然要语尽其用,胡说八道也在所不惜。
他表情缓和了很多,微笑起来,“你不用这样。我不会干涉你交友的。”也没叫我删掉背景图,似乎还挺满意。
我擦了擦汗,好像过关了。
隔日,周玺给我发了一长条的信息,是关于数学系的教学科目和线上课程的。又把不知从哪买来的几十本数学有关的入门和专业书堆在我眼前,还发了好几个名师的私人邮箱和手机号。其中包括吴畔书那本的最新印刷版,和同一个系列的其他书。
“你对数学感兴趣,这些应该够了。”他淡淡道,拿起那本吴畔书给的旧册翻着,“旧书有笔记影响思路,明天拿去还了吧。”
“好。”我捣蒜般点头,拉过眼前的新书翻看起来。
晚上,我正在书房背单词,觉得自己像条记忆力只有三秒的鱼。周玺端来杯果茶,茶水清绿、飘着几片薄薄的柠檬,“明天去你妈妈家吃饭。”
“有什么事吗?”我们家人彼此之间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电话也不常打。
“她晋升,想小小庆祝一下。”周玺看我一副疲惫的样子,倚在我身后、轻轻替我按摩起太阳穴。
“这么大的事不和我说?!”还说我不关心她?
“她说你没回她消息。”
我拿起手机一看,对话框停留在两周前她发来的某条消息,心虚道,“是我忘了看。”
翌日,我们半路顺道买了些小礼物,提着到我妈家。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妈,宁爸。”他俩正坐在茶桌前谈笑,见我们到了、走来玄关迎我们。他们结婚后,我改了称呼。周玺和我的关系,他们早都知道了,也不必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