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冯桂花便立刻舀了一舀子水来,然后对准了往姜氏脸上泼去。
被泼了水的姜氏,立刻跳着站了起?来。
“冯桂花,你个贱妇!你敢泼老?娘一身的水!”跳起?来后,姜氏破口大骂。
冯桂花则狐狸眼一眯,笑起?来:“看,她果然是装晕的吧。”
吴兆省实在没眼再看得下去,大吼一声“够了”后,便请了里正同众乡亲们出去。
但?叶雅芙的事还没完,所以,叶雅芙又出言留了里正等人。
并?看向吴兆省这个公爹,叶雅芙问他:“娘要贪了我的银子,爹您是不?是也要贪?”又问他,“娘藏了这些?银子在后罩房堆砌杂物的屋里,爹可知?道?如今家里一应钱财都?是握娘手里的,家里有多少银子,还不?是她说?多少就是多少?今日发生了这些?事后,爹若还对她全然信任,那就当我今日的这些?话没说?。总之,不?该我的我一分?不?拿,但?该我的,一文?都?不?能少。”
说?完,叶雅芙当着众人面,打开?了那木盒子。
“刚刚算的账,一百一十二两,算是这些?年全吴家养我一场的恩情。剩下的,全部都?得归我所有。”说?着,她拣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又挑出约摸十二两的银子出来,全部交到了公爹吴兆省手里。
这些?银子他们怎么分?是他们的事,不?关她事儿。
给了这些?银子,往后,吴家同她再无干系。
第三十章
姜氏筹谋了十多年,又在今日大闹上这一场。最终,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费了十二年的心血,就是想算计了叶氏孤女的这笔银子。可现在,银子没能多拿一文?,她还为此?而?毁尽了名声。
顺风顺水过了十多年舒坦日子的姜氏,今日算是彻彻底底的栽了跟头。
日渐高升,好戏落幕,众人也都?渐渐散去。
原本喧闹的吴家院子,瞬间彻底的清静了下来。
今日一闹,叶雅芙夫妇不?但?成功分?了家、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银子,而?且还算是离间了一回姜氏老?夫妇两个的关系。
先是吴二郎也欲分?家一事,之后,又是姜氏私藏一大笔银子,但?吴兆省却?对此?毫不?知?情一事。
这两件事累加在一起?,令吴兆省对妻子姜氏也并?不?那么信任了。
但?这些?,也都?不?关叶雅芙夫妇什么关系了。如今他们已经从这个家分?出去单过,日后家里是和睦也好、吵闹也好,再同他们无瓜葛。
当年,叶氏的父母除了留下来一些?金银首饰外,另留了三百二十八两的银子。
这三百二十八两银子中,撇去给出去的一百一十二两,还剩下二百一十六两。
这二百一十六两的银子,叶雅芙打算分?出去一半给叶家叔父一家。
最终,手上还能落个百余两银子。
而?有这笔银子在,吴大郎治腿和之后去省城参加乡试的一应费用,都?不?必愁了。
何况,这之后,她和吴容秉二人也还都?会继续赚钱。他可以抄书、教书,她也会继续采草药,亦或是再另外整点别的营生行当。
而?想赚钱,还是得进城机会更多一些?。
所以,叶雅芙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同吴容秉说?了。
“虽然咱们村里有住处,但?我还是想去城里。”提出这个建议后,叶雅芙也给了解释,“城里机会多,日后于你读书,于我营生,甚至是于康哥儿成长,都?更有益处。村里虽也好,可一来咱们没地,没田种,不?必非得死守着。二来,今日闹了这一场后,我觉得日后还是离这个家远些?的好。那姜氏心思恶毒,我们大人是不?怕叫她给伤着,可不?还有康哥儿呢吗?谁知?那毒妇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伤害康哥儿的事呢?”
而?叶雅芙此?番所言,正都?是吴容秉心中所想。
也就是说?,夫妇二人又完全想到了一块儿去。
“那就进城。”虽心中也早有了打算,吴容秉仍是听完了她的絮叨后,才给出的答复。
叶雅芙听了后,立刻开?心起?来。顺手抱起?一旁的康哥儿来,“吧唧”一下,就是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大口。
“康哥儿,往后爹和娘带你进城去可好?”虽然人小,但?毕竟是一家三口,总也得问问他小人家的意见。
康哥儿是去过镇上的,所以大概能懂进城是什么意思。
镇上可比村里好玩儿多了,虽只才去过两三回,但?他小人家的魂儿已被镇上那些?好吃好玩儿的东西给勾走。
听母亲这样说?,他立刻满眼放光。并?一脸兴奋着,立刻伸手去搂住母亲脖子,现在就要跟着她走。
叶雅芙笑着说?:“现在不?去,只是问你想不?想去。而?且,我们不?是去镇上哦,是进城去。那是比镇上更大更繁华的存在。”
虽然叶雅芙也还没去过富阳县,但?她知?道,富阳县定然十分?热闹繁华。
那镇上的环境都?已然不?错,县里自然只会更好。
“去!”康哥儿手搂得母亲更紧起?来,抬手指着门外,立刻就要走,“现在就走。”
叶雅芙则笑道:“现在还去不?了,但?就这两天,肯定去。”
康哥儿则转身,又去拉老?父亲手,又再说?了一遍:“走!”
吴容秉轻轻揉捏着儿子手,眉眼极尽温柔的向他解释:“进城就是住那儿了,所以,总得余出一两天的时?间来搬家。康哥儿再耐心等一等,最多两天。”
康哥儿虽话还说?得不?利索灵活,但?脑子却?足够用。爹娘的话,他都?听得懂。
倒也乖巧,既爹娘都?要他再等一等,他也就安静下来,又玩自己的去了。
而?这时?,门外响起?了冯桂花声音:“阿福,容秉,你们都?在家吧?”
“是桂花婶子!”叶雅芙惊喜。现在听到桂花婶子的声音,就如听到亲人的声音般。虽才相识短短几日,但?却?建立下了革命友谊。
但?很快,又狐疑蹙眉:“这也不?是正午,桂花婶子这个时?候不?该在镇上的吗?”一边狐疑着嘀咕一句,一边已起?身走去门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