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雅芙并不惧怕,只是把怀里装着银子首饰的木盒子抱得更紧了?些。

“二郎,你?可别这样一副表情看我,如果有意见,呆会?儿里正跟前说去。”

“你?还要?喊里正过来?”吴兆省怒吼,“家里的丑事儿,就非得闹得人尽皆知吗?”

古代没有村长这一说法,但里正差不多就相当于村长,是一个村里最有身份和?权力的人。

“咱们吴家可是溪水村首屈一指的富户,我们家分家自然?是大事,肯定得请里正来。”如今银子首饰拿到手了?,又?有早些年吴兆省夫妇亲自签字画押的那份单据,叶雅芙也就不在拍的,只十分怡然?自得说道,“不但要?请了?里正来主持公道,还得把村里有些威望的老者都给请来。”

第25章 第二十七、二十八章 (5更+6更)……

第?二十?七章

姜氏这一跤摔的, 身上摔出了?些擦伤来。

她似乎忘了?当年在叶老?二夫妇给出的一份单据上按过手?印了?,所以,她自?信的认为那木盒子里的银子和首饰叶氏拿不走。

到时候, 就说是这些年她自?己?靠省吃俭用?,以及接城里绣楼的私活攒下的银子。

左右已经到了?她手?中的东西,谁也别想再把其吞下。

“找里正来!”姜氏心下有了?自?己?的决策后, 立刻也豁出去了?,做出决定来, “不但要?喊里正来,还得给我请个大夫来。”

她此?刻仍坐在地上, 望着叶雅芙, 咬牙切齿着:“我倒要?看看, 你能搅和出什么花样来!”说着, 喊了?自?己?一双儿女吴三郎和吴心莲到跟前,“你们两个一个去请里正, 一个去张家把张郎中给我请过来。”

那冯桂花不是就愿意看好戏吗?那好, 今日就让她看个够!

吴心莲和吴清泰见这种情况,再不敢闹什么脾气,立刻乖乖听了?母亲吩咐, 往门外跑去。

东厢房内, 吴容秉也起了?床。这会儿, 正帮被迫醒来的儿子穿衣裳。

康哥儿显然没太睡得够, 这会儿正抬着小手?使劲揉搓自?己?眼睛。

一边由着爹爹给自?己?穿衣, 一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开始立刻扭头四处探看。

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似乎都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于是立刻望向面?前的老?父亲。

“阿娘……娘呢?”

吴容秉仍耐心着帮他穿着衣裳, 闻声望他一眼后,一本正经答:“你娘在家呢,没跑。”

“噢~”听说没跑,康哥儿也就不担心和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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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早的,天才有朦胧亮意,吴三郎和吴心莲姐弟就闯去了?别人家里,并一脸急切的样子要?请了?人到自?己?家去。

不知情况的里正和张郎中夫妇,以为吴家是出了?什么大事,立刻严肃着脸便跟着人往吴家来。

这一早的,见吴家姐弟先后请着里正和张郎中急急忙忙往吴家去了?,自?然也引起了?村里别户人家的注意。大家互相?串门打?探消息,皆都一无?所知后,便也跟着往吴家这边来。

一时间,吴家院里院外的,聚了?不少人在。

早已天光大亮起来,吴兆省见围聚在门前门后的人太多,于是也就请了?他们都进门来。

姜氏这会儿已经被人扶起,正坐儿子为她搬到院中的椅子上。

有妇人挤进了?院子去,正站姜氏左右宽慰她。而姜氏,逮着了?这个机会便向周围安抚她的妇人们哭诉起来。

“这些年,我对那丫头是掏心窝子的好,从没短过她的吃穿。因当年她来吴家时,莲姐儿还没出世,所以我更是把对女儿的耐心和疼爱都给了?她。可她倒好,如今大了?,不需要?我了?,就这般对我。”姜氏哭得是声泪俱下,感染力极强。

她这样一番哭诉,自?然是把村里那些妇人都给哭得跟着她掉起眼泪来。

“算了?,她是个孩子,同她计较什么。”

“你们虽不是母女,但如今却是婆媳,也一样。往后怎么着都是一家人了?,好好过日子才是。孩子们不好,一会儿有里正做主训他们呢。你且快别哭了?,否则伤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姜氏则是重重叹了?口气,然后才说:“如今日这般的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发生。若再在一个屋檐住下去,日后还不知得再闹出多少事儿来。算了?,儿大不由娘,既他们想分出去单过,便就分开吧。”

叶雅芙站在一旁,简直气得笑起来。

虽然他们夫妇的确也是想分家的,但明明姜氏夫妇也是这个意思啊。而且,也是吴兆省这个当爹的主动?开口提的。

怎么现在从姜氏口中说出来,反倒成了?他们主张的分家呢?

在古代,分家是大事儿。一般若由儿子提出,会被视为不孝,为人所诟病。

所以,这分家到底是谁开口先提的,很重要?。

“娘,分家不是爹找大郎提的吗?怎么到您嘴里,就成了?是大郎提的呢?”叶雅芙不留情面?的直接拆穿她的谎言,“前日午后,爹特意来找大郎说的此?事,娘当时人就在,怎么转头就给忘了??娘还没上年岁,可记性?怎么就这么差了?。”

知道这姜氏最擅伪装和狡辩,叶雅芙索性?扭头去看向自?己?公爹,问?:“爹,难道您也忘了??”

吴兆省倒不太会说谎,直接避开了?儿媳目光,闪躲开了?。

姜氏见状,则又?立刻说:“阿福,你故意搞鬼说家里进了贼,吓唬你妹妹。你又?抢我钱财,害得我摔跌在地上,到现在身上都还疼得厉害。你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不但不思悔改,反倒还有闲心在这里管是谁提的分家?”

“是谁提的重要吗?”她理直气壮质问,“你自?己?想想看,若不是你实?在太过分了?,这些日子一直搅和得家里不得安生,你爹会忍无可忍提出分家吗?”

“你以为他想分家?他读了一辈子的书,是个体面?人,最好面?子的了?。若不是实?在忍受不了?你的作闹,他会宁可舍了这脸不要也要分家吗?”

姜氏这一箩筐的话句句都是对叶雅芙的指责,叶雅芙却并不着她的道儿。她不接她的话,也不跟着她思路走,只把重点转去别的上。

她学起姜氏,顾左右而言它起来:“我知道,大郎断了?腿,是累赘,所以爹娘便打?主意要?把我们这一家三口累赘都给打?发出去。本来嘛,我们的确是拖累了?整个家,大郎不能继续读书考取功名,没了?用?处,被扫地出门也认了?。但分家可以,该我们的东西却是一文都不能少。”

姜氏冷哼一声,抬手?指着叶雅芙:“听听看,你们都听听看,我说这丫头为的还是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