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是领自己的情的,杜思瑜总算松了口气,笑道:“你懂我的心意就好。我还怕……你会曲解我的意思呢。”
“怎么会。”叶雅芙道,“我知道你是善意,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杜思瑜笑起?来,笑容温柔明媚,因为?这件事,她对眼前这位叶娘子的观感更好了些。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偏见吧,杜思瑜也怕这位小地?方来的叶娘子就算再如何落落大方,身上总会有些小家子气在。但现在,这些偏见全都没有了。
不?但没有了,关系还更近了一层,杜思瑜对她更有好感了。
同?时,心里也为?之前对她的偏见感到愧疚。
“说实话,来找娘子之前,我心里也忐忑,就怕冒犯了娘子。现见娘子能理解和体谅,我这心里就放心许多。”
叶雅芙自懂她的善意,于是也诚恳着同?她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二人感情自然更进一步。
待回了家后,叶雅芙先把此事告诉了丈夫。
吴容秉听后,神色微厉,他并不?为?难妻子,只把这件事自己揽了下来。
“这件事……我会去找她谈。”
“这样?再好不?过。”叶雅芙呼出口气。
小姑子不?是自己妹妹,所以自然还是丈夫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更好。
“你找她说,总比我找她谈这件事要好很多。”
吴容秉片刻没耽误,和妻子谈完后,只略静坐了会儿,立刻就找去了妹妹房间?。
吴容秉同?这个妹妹没有什么感情,从前一个屋檐下住着时,他也没少受这个妹妹的无视和冷落。
他把她看得?太透,自然深知她的脾性,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但到底念着那点血脉之亲,吴容秉实在不?忍由她自生自灭去,还是选择了好好教?导。
念着她年纪轻,又是被姜氏教?养坏了的,所以还是想尽力去拉救她一把,把她往正道上拉。
正因没放弃,这才严厉相?对。若真放弃了,便会任她自生自灭去,不?会多费一个字的口舌。
但显然,吴心莲不?懂这些,只觉兄长此番来找,是谴责自己,找自己算账的。
“我好不?易费尽心思钻营出如今这样?的局面,大哥何必突然横插一脚?”知道大哥来意后,吴心莲忍不?住哭起?来,并越想越委屈,“我来京中多日,大哥可?曾帮我一回?我知道大哥忙,也没想打扰大哥,让大哥帮我铺路。我如今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拼搏得?来的。大哥凭什么……过来三言两语的,就否定了我的所有?凭什么?”
见她哭得?委屈且伤心,吴容秉倒耐心着解释:“不?是大哥不?帮你,是京中的局势复杂,绝非你一个年轻丫头能玩转得?明白的。这燕京城了,多少富贵人家?我只不?过一个探花郎,如今更是七品小官,又算得?什么。那勋贵圈子里多的是腌脏事,并非只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光鲜。”
“若真发生了什么,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能发生什么?”吴心莲一心认定了自己大兄是见不?得?自己好,心里气得?很,哪里还听得?进去一个字,只急急控诉他,“我不?过是借着安国公?府的交情,攀上了几家小姐而?已,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能闯出什么祸事来?倒是大哥你,突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指责于我,可?是受了谁的指示?哼,若瞧我不?顺眼,只管自己来找我,这般躲在男人身后,怂恿着男人,离间?别人兄妹,让别家兄妹反目又算得?什么好人?”
说着,吴心莲声音越发高?起?来,她就是故意拔高?了音量,故意说给叶雅芙听到,甚至,故意想把事情闹大起?来的。
吴容秉对她没有太多耐心,见她这般无理取闹,更是蹙紧眉心。
“你胡闹什么?”他声音冷厉,慢慢站起?身子来,双手背在腰后,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妹妹,气场强大,“我在好好跟你说话,你这般泼妇似的闹,是想闹出什么来?”
吴心莲原也不?是好性儿的人,吴容秉此举已经激怒她了,这会儿又说嘴她,她更是气得?跳起?脚来。
“我胡闹?我是泼妇?大哥你要不?要认真想一想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吴心莲吼叫。
兄妹二人的吵闹声,自然惊动了家里的别人。
张书?文夫妇就住对面,自然最先听到动静。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夫妇不?好管,只能关着门自己说几嘴。
上房里,吴兆省听到动静后,立刻丢下手中物什,赶忙寻了过来。
“这是在吵什么?”一来,吴兆省就问了这么一句,然后本能的,谴责女儿,“和你大哥吵什么?”
见父亲也站在大哥一边,吴心莲更是爆发了脾气:“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好,我这个外人现在不?稀罕呆你们?家了,我现在就走,行?了吧?”说完,吴心莲立刻拔腿而?出。
吴心莲也无所谓,她在京城里不?只是有大哥,她还有一个二哥。来京城这段时日,也早同?二哥见过面,甚至去过二哥的家。
既有别的去处,吴心莲也无所谓是不?是同?这边断干净关系。
见女儿走,吴兆省自然去拉她。
“你走?你去哪里?”吴兆省显然更气,因为?早在他来京城之前,就见识过女儿这样?不?讲理的一面,“别无理取闹了,快进屋去呆着。”又说,“你大哥还能害你不?成?别不?懂事!”
可?吴兆省越是这样?说,吴心莲就越是生气。
只见她使足了力气一把将父亲推开,然后奋力往外边跑去。
因为?用足了力气,推得?吴兆省一时没能站稳,摔跌在了地?上。
大家都顾着关心吴兆省的情况,自然就忽略了吴心莲。
吴兆省更是痛心疾首,只觉这个女儿是烂泥扶不?上墙了,于是一时也气,说了气话道:“别管她,就让她自生自灭去。”又说,“蠢货!谁对她好,她都看不?出来。迟早被人给卖了。”
吴兆省毕竟上了年纪,摔一跤便伤到了尾椎骨。吴容秉立刻让人去请了大夫来瞧。
到底做不?到当真就这样?对妹妹不?闻不?问,所以,稳定了父亲这边的情况后,私下里,吴容秉还是让人去打探了妹妹的情况。
到了晚上,吴容秉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去了梨花巷儿,在梨花巷那儿住下了。”
吴裕贤如今就住梨花巷,想必是去找她二哥了。
“知道了。”吴容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