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靳星渊却是没生?气,旁人若是拂了?他?的意,他?定是会生气降罪的。可此刻良辰美景,美人在怀,还是一位他经年累月地肖想着,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美人,美人娇嗔,他?哪里舍得?生?气。
靳星渊轻叹,叹完便将手中的白玉酒盏抵在苏皎皎的桃红软唇的唇边,然?后他?道:“张嘴。”
“唔啊……”
苏皎皎莺啼一声,听话的红唇半张,然?后便感觉到带着辣味的冰凉酒液灌入了?她的嘴中,她浅尝辄止便囫囵地吞下肚中。
一杯杜康酒喝到了?肚中,苏皎皎的心中却是十分的不解,这杜康酒的名字听着挺风雅的,可酒不如其名,这酒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
还不如桃花酿好喝呢,桃花酿的酒味甘甜,还带着桃花的清香味,可好喝了?。
苏皎皎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她轻咳了?一声,她的面色不虞,可以说是有些神色痛苦了?。
靳星渊看着怀中美人一脸痛苦的神色,心道,有这么难喝么,至于这么嫌弃么。
这杜康酒可是他?最爱喝的一种酒了?,酒味醇厚,韵有回?甘,真?的是百喝不厌,要不是锦衣卫的公事?繁忙,他?平日白日里很少饮酒,只偶尔回?了?府中,在月色底下,小酌几杯。
靳星渊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却终究是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他?又提着酒壶倒了?一杯酒,将盛满酒液的白玉酒盏抵在苏皎皎的眼前,问道:“娇娇儿,还要喝吗?”
结果?苏皎皎这小妮子?也不知是在同谁置气,她伸出雪白柔荑,夺过?靳星渊的手中的酒杯,柔荑捏着白玉酒盏,将酒盏抵在自己的红唇唇边,稍微仰着头,一饮而尽。
“爷,这酒可真?难喝,辣舌头,还不如桃花酿好喝呢,爷真?的喜欢喝这么难喝的酒啊,爷的品位可真?是奇差,呜呜……”
两?杯酒囫囵下肚,苏皎皎已经是有些醉了?,小脸酡红,眼皮泛粉,眼神也有些迷离的醉态,酒壮怂人胆,此刻她大着胆子?揶揄道。
“娇娇儿,你怎么这么快就醉了??”
靳星渊也不同她生?气,他?只是将她四仰八叉的歪斜身子?给扶正,然?后伸手将她的脑袋扶起来,靠在他?的宽阔肩膀上,他?这才淡淡地开口?道。
“爷,我没醉,我还要喝。”
苏皎皎说罢,便伸出雪白柔荑去够桃树底下摆放着的那两?壶杜康酒,她醉醺醺的,眼神也不太好,因而抓了?两?次都抓了?个空。
“都醉成这个样子?了?,不许再?喝了?,这是爷给你下达的命令,你听话。”
靳星渊久居高位,习惯了?对人发号施令,因而此刻言语措辞间满是命令,可声音却是轻飘飘的,一种无可奈何的宠溺语气。
“爷怎么就连喝酒这等微末小事?也要管着我?”
“我可是要当您的见不得?光的外室一辈子?的,待在这甜水巷中出不去,天天盼着您能来看我,您不来的时?候,我都快憋闷死?了?。”
“你打算事?事?管着我,拘着我一辈子?吗?赏赐个小首饰给婢女你要管,喝几杯小酒你也要管,你管天管地的,是否也要管我几时?该哭,几时?该笑。”
苏皎皎此刻却是酒气上头,整个人晕乎乎的,平日里小心翼翼讨好的一副当人外室该有的卑微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撒酒疯的贵女。
她冲着他?,大吼大叫道。
“苏皎皎,你敢这般放肆地同爷讲话?”
靳星渊是何等人物,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除了?圣人之外,谁敢在他?这尊冷面“活阎罗”面前大声说话啊,可面对眼前仅仅两?杯杜康酒就喝得?醉醺醺的苏皎皎,他?却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她有几分可怜。
昔日的贵女沦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外室,以色事?人,处处逢迎讨好,哪怕她表面上看起来十分适应这个外室的卑贱身份,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甘心,可心底,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的吧?
靳星渊便退了?一步,软下心肠道:“罢了?,你想喝就喝,明日早晨宿醉起不来,脑袋瓜疼了?,可别说是爷不管你的错。”
于是,靳星渊将一整瓶杜康酒从地上拿起来,亲手递给了?苏皎皎,白玉酒瓶放在了?她的手中。
苏皎皎此刻已经是醉眼朦胧,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感觉到有人主动将一整瓶的杜康酒递到她的手中,她这才闭了?嘴,转怒为笑,笑得?傻里傻气的。
苏皎皎开始用双手紧紧地抱着白玉酒瓶,也没用酒杯细品慢酌,她直接一口?灌,咕噜咕噜,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喝得?瓷白的下颔上淋满了?酒液,在一层朦胧月光的覆盖下,显得?水光潋滟。
“唉……”
靳星渊心道,锦衣卫本就是每个月休沐一日,这才半个月他?便千里迢迢地赶来甜水巷一趟,他?这回?只请了?一日病假,看来,明天至少还得?多请半日病假了?。
靳星渊看着怀中大口?喝酒的美人儿,他?也放下手中的白玉酒盏,直接拿起地上孤零零地摆放着的那一瓶杜康酒,拿起白玉酒瓶,开始大口?大口?地灌酒。
他?的喉结很明显,喝酒的时?候,喉结上下滑动,看起来莫名的性感。
靳星渊时?常在府中小酌几杯,习惯了?,因而不是那么容易醉的人,可一整瓶杜康酒灌下肚中,他?双颊红红的,竟然?也是有些醉意。
靳星渊的身体有些坐不住,他?索性坐不住便不坐了?,他?身子?一倒,恰好倒在了?苏皎皎的怀中,脑袋枕在她的腿上。
夜色苍茫,月色朦胧,桃树的树影幢幢底下,醉卧美人膝,大抵就是此刻这种情形吧。
第31章 天下权 醒掌天下权。
靳星渊阖上眼皮, 脑袋枕在苏皎皎的腿上,好似枕在一片冷泠月光上,他觉得很舒服, 很安心?。
好似从前的他是一个无根的异乡人, 四处漂泊, 一路跋山涉水,披荆斩棘, 翻山越岭, 如今终于有了一处归处。
苏皎皎此刻也是醉眼藏春, 小脸酡红, 眼尾的胭脂显得愈发红艳艳的,她?大口大口地灌着酒,瓷白下颔上几滴晶莹的酒珠串成一条水线滴落在她?的石榴裙上, 洇湿了裙上一朵小小的红色榴花。
“爷,你压得皎皎的腿都麻了,快起?开?。”
苏皎皎任由靳星渊的脑袋枕在她?的头上,她?觉得这重量有些重,压得她?的腿都有些麻了,于是伸手?胡乱地推了两下他的脑袋,却也推不动,遂放弃。
“爷的脑袋怎么这么重啊, 皎皎的腿都麻了,爷又欺负我,爷坏, 坏透了。”
苏皎皎又一边自言自语地呢喃,一边自顾自地喝着酒,她?喝了半天, 也只喝了小半瓶杜康酒,可她?已经酩酊大醉,半醉半醒,脑子晕晕乎乎的,眼神也迷迷瞪瞪的有几分媚态。
在四四方方的小院中,她?看着无边的月色,她?耍酒疯,又说?胡话道:“爷,爷白日刚来的时候不是说?今晚要在床上重罚皎皎吗?”
“今夜恰逢良辰美景,月色无边,爷同皎皎一起?快活吧。”
苏皎皎说?完胡话,便放下手?中空了一半的白玉酒瓶,她?双手?雪白柔荑轻轻地捧着靳星渊的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然后?俯下身?来,红唇在他的左脸脸颊上烙印上了一个红红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