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蝶儿福了福身子,甜软嗓音回道。
第二日。
上?午。
婢女蝶儿提着菜篮子出门去采购一天所需要的食材物资。
孙嬷嬷则开始教女红。
苏皎皎拿了个杌子坐在院子的桃树底下,在一树开得正盛的朵朵粉白桃花底下,她垂着眸子,劳心费力的一点一点学起女红来,她一副认真的模样,只是?有些不得其法?。
一朵粉白色桃花偶然?飘落在她的拿着针线的右手柔荑上?,在她手中缝针的动作后,桃花又从她的手背跌落在了地上?。
孙嬷嬷昨日下午特地出门买了女红所需的一应物什,又偷偷摸摸地从路边的书?摊买了一本?《房中奇术》,里面有画册,有文字,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翻阅了几页,觉得甚好,便花费了五十文钱将?它?购买了下来。
当时,路边那位摆书?摊的书?贩收过钱,看向孙嬷嬷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一脸的若有所思。
孙嬷嬷被这眼?神一刺,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手中捏着的书也有几分烫手了,她悻悻然?,赶紧快步离开书摊的位置。
孙嬷嬷打?算从明日起,就好好地管教一下苏皎皎这位心高气傲,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好好磋磨她一下,让她晓得该如何将?姿态放低,低眉顺眼的侍奉指挥使大人。
“这地方出错了,缝制的针脚不对,拆了重新来过。”
啪的一声,孙嬷嬷手中的戒尺打?在了苏皎皎的右手柔荑手背上?,雪肌上?立马浮现出一道红痕。
“嬷嬷,我疼。”
苏皎皎猛得右手手背被戒尺打?红,左手指尖也被针刺到了,指尖淌出一滴朱红的血。
她曾是?顶顶矜贵的侯门贵女,从小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这等磋磨,她眼?泪不争气地簌簌落下,泪珠连成线,好似两串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
“苏姑娘,做人外室的,不能光凭借一副狐媚子面孔来求宠,得有真本?事的,床下琴棋书?画女红,床上?各种姿势风.骚,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固宠。”
“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事情,老身我是?没本?事,教不了你了。”
“可这女红,老身一定让你出师,今后你可要常为爷亲手缝制衣服鞋袜,香囊手帕等物,争取让爷的心头多记挂着你,将?来也许还?能被抬进靳府,当个良妾呢,岂不是?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
“快点将?缝错的地方?拆掉重新缝制。”
“爷如今也不在这里,可没人会惯着你。”
啪的一声,苏皎皎的右手柔荑手背上?又挨了一戒尺,被无?情击打?过的雪肌立马泛起一层红色,火辣辣得疼,她抽噎两声,眸底泪眼?婆娑,眼?尾薄红,看起来万种风情。
“苏姑娘,这也就是?你是?爷的外室,老身才容忍你一哭再哭。”
“你若是?靳府中的婢女,你这般掉猫尿的小姐做派,老身可是?会用巴掌狠狠掌掴你的脸,直到你哭不出来的。”
孙嬷嬷喋喋不休道,两片厚唇一张一合,那声音活像是?一只嗡嗡响的大苍蝇。
我是?爷的外室,在爷面前算是?奴仆,可在你这为老不尊的刁奴面前,怎么也能算得上?是?你的半个主子,我又不是?靳府的婢女,你怎么能用戒尺打?我?
苏皎皎很想放下手中的针线,放弃学女红这项苦差事,并且朝着孙嬷嬷出言反驳,让她搞清楚,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可苏皎皎转念一想,她想要学会女红,她想要亲手缝制一个香囊给靳星渊,她更想长点本?事傍身,证明自己不是?那么一个没用的人。
将?来若是?逃离了靳星渊身边,若是?无?法?靠着提笔写话本?子来挣钱谋生,她便靠着女红,当个绣娘也好。
可这事苏皎皎想简单了,她从小不碰女红,猛地一下子想要捡起来学会,难度还?是?有些大的。
可她一心抱着想要学会女红的心思,因而在孙嬷嬷用戒尺抽她手背的时候,她也是?默默地忍耐着,一言不发。
至于房中术方?面,苏皎皎可以说是?将?孙嬷嬷在路边书?摊买的那本?《房中奇术》给从头到尾地翻阅了一遍,不管是?里面的插图,还?是?字释,无?一处漏看。
她看得脸红耳热,可也对那方?面的事情,有了新的了解,书?中的人玩得可真花,这每一页的玩法?都不带重样的。
怪不得,在芙蓉楼的那一回,靳星渊事后说她稚嫩得很,跟块没感?觉的木头似的。
至于那本?《外室美人》的话本?子,蝶儿去甜水巷外面,附近的几家书?屋一一询问,得到的回答是?,作者还?未曾写下册,要过段时间才有。
至于具体时间,快则一个月,慢则一年半载,更慢些也是?有可能的,具体时间要看该作者的坑品。
时间轮转了半个月,靳星渊这才寻了空,过来了甜水巷的私宅一趟。
院子中的桃树上?,满枝头的粉白桃花业已凋零,枝条上?嫩绿的新叶长出,看起来别?有一番景致。
“娇娇儿,近来你过得可好?”
靳星渊在宅院门口拴好马,他推开宅院的大门,一身绯色飞鱼服,进入了院子中,才一开口,便看见桃树底下的那一幕。
桃树底下,苏皎皎正低着脑袋,在学女红,她手中拿着木制正圆形绣绷,一方?白色的手帕上?,正缝制着一个蝴蝶和一朵红色的花,寓意是?蝶恋花。
红色花朵已经缝制完成,栩栩如生好似真花一般,停驻在花朵上?的蝴蝶也完成了半只翅膀,看起来振翅欲飞。
只是?半片翅膀尚未刺绣上?去,因而断翅蝴蝶显得一副飞不起来的模样。
“苏姑娘,这里的针法?又绣错了,教了你这么多天都不会,真是?蠢笨得可以。”
孙嬷嬷说罢,将?一把沉水木戒尺抽在了苏皎皎的右手手背上?,雪白柔荑一片红肿。
这一幕,恰好烙印在了刚进门的靳星渊的丹凤眸的眸底。
他此刻,眸底的怒火仿佛熊熊燃烧成了一股实质的金色火焰,浑身都散发出一股能逼迫的人直接跪下的压迫感?。
须臾,他才开口冷斥道,他的声音一向冷冽,此刻更是?比寻常更加冷上?三分,那喉间发出的阴冷嘶哑的声音好似一条蟒蛇在吐舌信子:“孙嬷嬷,你是?爷的乳母,爷原本?以为你是?个好心肠的,可你这刁奴竟然?胆敢欺主?”
第27章 治刁奴 在他打造的樊笼中,当一只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