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弦突然怒道:“你有毛病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任?D心虚地解释道。
宫应弦手忙脚乱地想从任?D身上爬起来,可他刚起来一点,脑袋就撞到了头顶的石块,他痛哼一声,又摔了下来,他一手要支撑自己的身体,一手又抓着救命的水管不肯放,必然牵动了肩伤,导致他手忙脚乱,反而加剧了肢体的摩擦。
任?D简直希望能把自己叠起来塞进墙缝里,可他根本无处可躲。
宫应弦的心跳剧烈得仿佛要蹦出来,他一面恼怒于任?D的不合时宜,一面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产生了变化,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似乎不久之前跟任?D在车里换衣服时,就有过类似的冲动,只是那时候还没成型就被他扼杀了,可是这回不行了。
任?D也感觉到了顶在肚子上的越来越硬的物件。
空气更安静了。
宫应弦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曾这么丢脸过,他恼羞成怒:“都、都、都怪你!”
“啊……怪我。”任?D一手捂住了脸。真想死。
“你们抓到没有啊?”孙定义在外面着急地喊道。
俩人如梦初醒。
宫应弦叫道:“抓住了。”他将水管往里拽,但只拽了几公分就卡住了,但那源源不断流入的清水,已经给了他们莫大的希望,他怒道,“赶紧来吸氧。”
“你先吸。”
任?D拼命想把身体缩起来,却没地方可缩,俩人清清楚楚地感受着对方,难堪得想撞墙,却也只能维持现状。
生死关头,还是命要紧,宫应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道:“你要把身体挪过来,不然够不到。”
任?D根本不敢动。
“快点啊!”宫应弦催促道。
任?D只好悄悄地往后蹭。
他们就在那逼仄地空间里,紧贴着对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往水管的方向挪,不可避免的磨蹭令他们的反应愈发强烈,喘息声也愈发粗重,任?D看着近在眼前的宫应弦的唇,只想不顾一切的吻上去,可残存的一丝理智最终束缚住了他,而且,他是真的没力气了。
他们终于挪到了水管面前,水中少量的氧气是他们现在赖以生存的希望。他们将口鼻凑进了水里,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由于水流不大,他们在吸食的空隙里几次碰到了对方的唇。
俩人心跳加速,异样的情愫在心间缭绕,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层透明的阻碍,看似无,实则有,便是这样若有若无,若隐若现,才让人更加不敢去戳破,生怕一切都是自作多情梦一场。
很快地,他们的大脑也无暇思考更多了,即便有这小小的水流,略微延缓了窒息,可一氧化碳的毒性也侵蚀了他们的神经。
任?D听到了激光切割机作业的声音,也听到了宫应弦的呼唤。
“任?D,不要睡!”宫应弦自己亦是在强撑着,他拍打着任?D的脸颊,用水喷任?D的脸,“不准睡,我们马上就得救了,别睡!”
切割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任?D甚至能看到头顶溅下来的火星,他拼了命地想睁开眼睛,眼皮却犹如千斤重,他努力地想看清宫应弦,焦距却逐渐缺失。
宫应弦一咬牙,低头堵住了任?D的唇,将自己也所剩无多的氧气灌进任?D的口中。
任?D在神智抽离的边缘,意识到宫应弦似乎是在给自己做人工呼吸,可他已经无法思考了。
在最后的关头,那块封堵他们的墙终于被破开了一个大洞,一股清新的空气猛然灌了进来,带来了救命的氧气。
第67章
任?D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
由于颅压还没有降下来,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头特别疼,花了好几分钟才恢复神智。
他伸出手,探向自己的脖子,皮肤是完好的。从火场里出来的人几乎都是一氧化碳中毒,他救过太多,如果症状严重,急救员当场就有可能切开气管,看来自己还不算很严重。
那宫应弦呢?宫应弦怎么样了?!
他按下铃,不一会儿,一个护士进来了:“任队长,你醒了。”
“跟我一起送来的人呢?”任?D紧张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宫警官啊,他不严重,他现在正在高压氧舱治疗呢,过一会儿就结束了。”
任?D松了口气:“我昏迷多久?”
“大概十几个小时,你也刚从氧舱回来。”护士道,“给你陪床的人好像刚刚出去了,要不要帮你叫他?”
“不用,谢谢你了。”
“‘谢谢’应该是我们说。”
任?D不解道:“怎么?”
“每次有危险,都是你们第一个往上冲,那么多人,都是你们拼着命去救的。”护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太不容易了。”
任?D笑了笑:“为人民服务嘛。”
“你看着跟我儿子差不多大。”护士叹息一声,“想想,要是我儿子做这么危险的工作,我肯定每天都牵肠挂肚的,你父母是不是也很担心你呀。”
“哈哈,还行,我爸也是消防员。”
护士看着任?D的目光充满敬意:“辛苦你们了。”
任?D咧嘴一笑。
护士走后,任?D的意识和记忆都缓过了劲儿来,开始回想昏迷前发生的种种。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心猿意马,甚至心花怒放。
他居然和宫应弦蹭了半天,还都硬了?
宫应弦居然给他做人工呼吸,他们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