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移，最后落在她的脸庞，轻轻擦拭，清亮的湿润濡湿了发丝，他低头一点点温柔的舔舐。

……

沈岸看着睡的很沉的小家伙，脸上的伤也已经上过药了，这一点就不得不表扬一下项元裴了，慈父之心还是有的。

沈岸回东屋换了件项元裴的男装。

坐在圈椅那的人眉眼染寒，“你要走？”

沈岸系好腰带，走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腿面上坐下，项元裴的手搭在她腰间，“王然他们在小镇那，我先过去，你明日一早再带着安安过去。”

沈岸都没敢提春娘的名字。

项元裴脸色没变好。

沈岸亲了亲他唇角，“掌印大人，明天就能见了嘛。”

好说歹说，项元裴也没松口，沈岸已经陪他胡闹大半夜了，春娘那边不去看看她也不放心，就只能忍着项元裴要是她敢走，她就不会好过的盯视硬着头皮出门了，身后是东西碎地的声音。

他不拦她，让她选，但显然，她的选择让他生气了。

沈岸摁了摁眉，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等明天再哄哄他吧。

客栈，春娘从回来，除了要水沐浴开过口，其他时间就一直坐在窗边，婢女知道她在等公子，可是已经半夜了。

“夫人，大夫说要你好好休息，不如先睡会吧，也许明天公子就来了。”

“你们去睡吧。”

她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又柔弱又固执，但是她不睡，两个婢女怎么能睡，否则出了事怎么办，两个人对视一眼，正想去找王然问问他们公子什么时候过来，沈岸过来了。

两个人一阵欣喜。

沈岸摆手让她们下去。

“把饭菜放下吧。”

小二哎了一声，放下饭菜后立马下去了。

春娘闻言回头，看到沈岸，不知为何眼睛忽然就变得湿润了，沈岸扶她过来坐下，“你别的吃不了，好歹喝点粥。”

春娘接过去碗，低头一点一点的喝着。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子的？”

“宴会那段时间吧，妾身只是猜测，见到女装的时候的公子才确认的。”

等她喝完，沈岸接过碗，拿帕子擦了擦她的唇角，春娘抬眼看着她，看着她依旧温柔的眉眼，依旧情谊无限，不论她是男子她是女子她都……

春娘忽然起身跪下，沈岸连忙扶起她，“春娘，你这是做什么？”

“请公子休了妾身吧。”春娘羞于提起，每想到那一幕都恨不得自已上吊死了，却又珍贵这条命是沈岸救起来的，“妾身已经不洁。”

沈岸抬手擦了擦她的眼角，“女子的贞洁不是禽兽能夺走的，而是在倾心你的人心中，这件事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考虑疏忽，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春娘眼睛含泪的看着她。

“以后不要再随意提起这样的话了，就算是要提休书，也该是春娘因为我是女子而提，是我耽误了春娘。”

“公子千万不要这样说。”春娘急着说，“妾身对公子没有一丝怨恨，公子对妾身从来都很好。”

她说的急，扯到先前受伤的嗓子，又急促咳嗽起来，沈岸赶紧给她倒了杯水，“先润一润，别说话了。”

“今天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还和以前一样，之前我也想找个机会和你坦白女子身份的事情，没想到会在那样的情景下。”

沈岸看着她，语气温和，“我刚刚说的是真的，以后即便休弃，也是由春娘来写，不过这些还不急，若是没个让我信得过的人照顾你，我可是不会放手的。”

春娘羞涩的笑了笑，“公子说笑了，妾身愿意一辈子留在公子身边。”

“那感情好啊。”

沈岸从屋里出来。

王然在沈岸过来的时候就来了，不过没进去，在外面站着，已经五更天了，“大人要不要去休息会？”

毕竟主子没留住人，怕是天亮了之后，沈岸会有麻烦，不管怎么说，休息好了人有精神也好和主子好好说。

“不用了。”她这会也睡不着，“王然，你主子有问出来这件事是谁背后指示吗？”

“是北周的那个公主。”

这事还要源于北周使团入京那天北周那个公主看到沈安安脖子里戴的玉石说起，她一见到那玉，当时便发了疯要致沈安安于死地，后被沈岸拦下。

那公主随后打听到沈岸其人，便要将人除掉，可是不论是沈安安还是沈岸，她都找不到机会，最后只能从春娘入手。

恰巧恰逢清明节，春娘惯例要去给亲人上坟，便被他们抓住了机会，王然和沈安安出去玩的时候碰到这些人，王然意识到寡难敌众，便和沈安安装作误闯旧院的人，被他们追着去通知沈岸和项元裴，便有了后面的事情。

王然也受了伤，毕竟当时他和沈安安以防打草惊蛇，只能忍着那些人的踢打，他又因为护着沈安安，伤的更重一些。

沈岸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让大夫去看伤，今天就在客栈里歇着，你主子那里我来说。”

王然一哽，“谢大人。”

沈岸写了几个方子，有给春娘补身体的，有给那两个婢女治伤的，也有给王然的。

然后将方子给了小二，以及一袋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