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元裴把碗搁下,擦了擦烫的有些红的手面,白中一片红色的痕迹,特别明显,像是被热水烫到。
拿出筷子给她,“尝尝?”???
沈锦不喜欢打个巴掌给个枣,心里也藏不住事,没接筷子,而是直接问他,“你不让我去洗尘宴是不是怕我听见你的风流韵事?”
她也不怕在项元裴的面前承认她偷听了,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不是又让你去了?”
项元裴嫌弃的看了一眼桌面。
“可能今日过后,我在这大街上随便走一趟,就能听到不少,你肯定是觉得瞒不过去了才答应带我去的,心里又在想,我好哄,等我知道了,随便打发我一点玩意就过去了。”
项元裴淡笑,“你好哄吗?”
沈锦抬了抬下颌,“不知道呢。”
项元裴圈住她的手,冷冰冰的小手到了暖烘烘的手掌里,冰冷终于退去,他侧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王然立刻快速上前把手臂间的绒毛氅衣递过来。
被毛茸茸的大氅包裹着,吸进来的气都是热的。
“出来也不多穿件衣服。”
“你不要转移话题。”
他笑着,有些冷,有些傲,却说,“又怎么不可能是咱家怕你的风流韵事呢?”
“……”
沈锦有几秒钟没有反应过来,吃惊的张着嘴巴看着他,项元裴却是不愿意多说了,看了下天色,“吃吧,一会要凉吧。”
王然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是啊,快吃吧,只怕此时宫里宴会都快开始了,主子们不急,他心里急啊。
皇宫,洗尘宴。
宣德帝几杯酒下肚,身子有些热起来,眼神浑浑的在下面看了一圈,“掌印还没有过来吗?”
第 27章吃醋
宣德帝几杯酒下肚,身子有些热起来,眼神浑浑的在下面看了一圈,“掌印还没有过来吗?”
北周使团以及他们的公主皆在侧,皇上和太子都已经在了,众多人中,独独缺少了项元裴和沈岸。
宣德帝选择性忽略沈岸,现下也不确定接回太子的事情是否惹怒了项元裴,所以才有这一问。
他时而清醒,时而神智不清,知道自已已经奈何不了项元裴,便想扶持自已的儿子,朝堂的大权不能落在一个阉人手里,他宁愿自已退位,也要包住燕家的皇位。
“渊儿,着人去看看。”
宣德帝看向自已的儿子。
燕临渊看向入口处,一身黑衣的项元裴慢慢往这里走,而他身边,亦步亦趋跟着一位姑娘,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澄净明亮的眼睛。
极地部落进贡的上好的狐裘披在身上,走动间狐裘下的浅色系复层纱衣若隐若现,已经有不少人认出来了那是今年仙品阁唯一的一件精品衣裙,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而随着她走近,头上戴的,脚上踩的,手腕上的细珠子都无一不是世间罕有,别说在座的各府里的王妃小姐,就连宫里的诸位娘娘,北周公主的的随身佩戴之物也比不得她分毫。
偏偏她身上的这些稀罕之物未曾压了她丝毫风采,步子灵动,眼神好奇又有些隐秘的欢喜打量着在座的人,而更让人抽气到不敢呼吸的是,她时而步子极快,似乎是想快项元裴一步走近宴席,身子正好挡在了他的面前。
就算是当今皇上,恐怕也不敢在项元裴面前如此放肆。
但是项元裴不仅没有将她怎么样,反而拉着她的手,低声与她说了几句,神情间尽是耐心,女孩似乎是有些不愿。
项元裴看着她,捻着她的手背,“燕临渊在里侧,你过去,咱家不放心。”
“我当真与他有情?”沈锦不太相信,因为项元裴嘴里的话只能信五分。
“嗯,有。”项元裴不由分说,带着沈锦走向了一处座位,目光淡淡一扫,那不知道是五王爷还是十王爷的人就屁滚尿流的将位置让了出来,王然立刻吩咐人重新更换坐垫,宴桌,再送来鲜美食物,各类新鲜瓜果,一气呵成的行动令沈锦暗中咋舌。
“在这好生待着。”
“哦。”不答应也不行,王然在她身后照着。
项元裴走到宴席中央,愣掉的人才一个个回神。
燕临渊面色沉沉,“掌印好大的架子,众多人等掌印一个。”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天人交战,小鬼遭殃,其他人都纷纷低下头。
“皇上体恤咱家。”项元裴淡淡道,“正如殿下犯了事,这一次皇上不也是让殿下回宫了吗?”
宣德帝酒已经灌了不少,整个人晕乎乎的。
“既然掌印已经到了,大家就开席吧。”
燕临渊抬头,目光如炬,“父皇,沈大人还未入席。”
噗!沈锦心里正怀疑着项元裴的话,她倒不认为项元裴说的她与燕临渊有情的事情是真的,结果下一刻燕临渊就公然打脸项元裴。
可不就是打脸。
五年前,燕临渊被迫离开东宫去西郊住着,是项元裴为了某件事把它逼走的,这五年,谁也不敢去接燕临渊,宣德帝让了她去,她不知道这其中缘由,迷迷糊糊就去了,这在其他的人眼里就是她沈岸和项元裴公然作对啊。
西郊山脚下,项元裴将她带走,如果宣德帝和燕临渊都当作不知道,不问这件事,就当作是给项元裴赔罪了,两方人各自顺着台阶下去,这件事不就揭过去了嘛,但偏偏燕临渊还提起沈岸。
如果今天沈岸再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宴会上,那不就是把项元裴的脸狠狠的放在地上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