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这么说听起来像老生常谈,但是我和王爷也是走过一些歪路的,其实很多事情只要好好沟通,都是可以避免的,我就是希望你们俩能顺利一些,希望阿锦别嫌多啰唆。”虞娇有些害羞的搔了搔自己的脸颊。
虞娇真的是可爱极了,光看外貌,根本看不出年岁比棠眠大,看见虞娇害羞的模样,棠眠突然生出了伸手揉她脑袋瓜的冲动,“怎么会?我知道虞姐姐是出自于关怀,我会好好考虑虞姐姐说的话。”如果可以,她也想好好跟左朝枝坦诚相对,但是她却无法去想像万一左朝枝不愿接纳她,她该怎么办。
“阿锦,咱们等等以花代杯,做曲水流觞,你要不要一道来?”
棠眠还想和虞娇多聊个两句,不速之客便到临,司马青悠和李时雨一同来邀约,完全忽略了棠眠身边的虞娇。
虞娇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众人忽视,这样的活动不会有人邀请她,毕竟她不是正牌的贵女,连书都没读过几本,也就堪堪识字,这种需要吟诗作对的行酒令,她自然是无法参与的,她唯一参与的一次,那是被容安公主给缠上了,容安公主就是特意想要看她出糗。
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场诗会,是棠眠给虞娇解围的,是以虽然修祈对棠眠一直颇有微词,虞娇对棠眠却始终颇有好感。
“我有约了。”棠眠简单的拒绝。
“许棠眠,你莫非是怕了?”李时雨一向对棠眠有敌意,她便是那个和司马青璃口头订了亲的贵女,急欲取代棠眠在众人心目中的位置。
上一世棠眠丢下虞娇,跟着这些小姐妹离开,就在她们兴正高的时候,虞娇遇上了麻烦,这一世不用左朝枝警告她,她也会和虞娇形影不离。
“我没关系的,阿锦就跟司马小姐她们去热闹一番吧。”虞娇记忆中,棠眠是喜欢热闹的,以往有这样的活动,棠眠都一定会参加。
“不了,我不喝酒,在备孕。”棠眠不是十七岁的少女了,讲起话来也没脸没皮,虞娇有些诧异的望着她。
“再说了,都要嫁人了本也不是什么小姑娘了,我去凑什么热闹?还是跟姐姐学学怎么持家比较实际。”
司马青悠被棠眠给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棠眠会这么说,她都这么说了,她们这些未嫁的小姑娘该怎么接话啊?
“你、你不要脸!”李时雨也被棠眠这句话给闹了个大红脸,她就想言语刺激棠眠几句,没想到棠眠居然不接茬。
“我怎么可能不要脸呢?我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如果不要了,那你怎么还敢要脸啊?”李时雨的父亲是辽党要员,从以前两家就因为立场不对付,李时雨又一直觉得棠眠勾了司马青离的心,所以特别的讨厌棠眠。
棠眠上一世还不知道李时雨已经和司马青离互相交换了信物,如今回头去看,只觉得当年她和李时雨的争执实属节外生枝,司马青离根本连左朝枝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有什么好争的?
0064 64 仗势欺人
棠眠话虽没说明白,可里头明晃晃的在说李时雨长得不好看。
“你、你!”李时雨胀红了一张脸,气得浑身发颤,李时雨的长相确实不是她的优势,她长得肖父,眼睛不大,鼻翼略宽,嘴唇偏厚,就是个放在人堆里完全不会引人注目的长相,李时雨的母亲总告诉她,她这是端方的主母长相,和棠眠那种狐媚子不一样,这话听久了她自己是有点相信了,可骨子里头的自卑还是去不掉。
尤其是他可以感受到司马青离对这桩婚事明显的不喜,在交换定情信物的时候,她找了最上好的暖玉打造了一对的平安扣,她一直把平安扣带在身上,可却从未见司马青离配戴过,两家即将结两姓之好,却是没有什么人知道。
司马青离送给李时雨的簪子她也一直戴着,即便她知道那只簪子只是尚宝斋里头普通款式的商品,算不上特殊。她恨恨的盯着棠眠,棠眠身上每一样饰品都出自彩翼阁,若要说长安最顶级的珠宝坊,彩翼阁当数第一,彩翼阁所出的美一样饰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左朝枝一掷千金给棠眠买首饰的事迹早就传遍长安。
“好了李小姐,不会说话,咱们就不开口了嗯?我先行一步,告辞。”棠眠不欲与她们多言,就这么直接的越过了司马青悠和李时雨,旁边的姑娘们已经开始对着她指指点点,她也丝毫不在意,拉着虞娇的手,如入无人之境。
逞了一时口舌之快,棠眠正式抛弃了那端了二十几年的矜持。
从此以后人们谈到许七,再也不会当她是有涵养的世家贵女了,她成了个嘴没把门的泼辣货。
可那又如何呢?抛下包袱的那一瞬间,棠眠豁然开朗了。
她不需要再遮掩她和左朝枝之间的关系,他们是正经的未婚夫妻,有这么优秀的未婚夫婿,为何还要搞得像大姑娘养汉子?
左朝枝明明是个极好的联姻对象,那些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姑娘将他说得如此不堪,可棠眠相信如果左朝枝上门求亲,她们都是会应的。嘴里说左朝枝是武将不通文墨,可通文墨的公子哥儿,有谁十九岁就有自己争来的爵位,又官居二品?
“阿锦,这么说不要紧吗?”李时雨和容安公主交好,容安公主对虞娇有着莫名的恶意,老喜欢欺负虞娇,所以虞娇挺怵李时雨的,可她知道恭王身份尴尬,总是默默吞忍。
“不要紧,天塌下来有高子在顶呢!阿朝长那么高,不就是给咱们顶天的?”棠眠这话倒是说得实际,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仗势欺人的事情到处都是,就是这虞娇太老实了,如果当年虞娇像她一样懂得利用左朝枝的势,未来也不至于这般凄凉。
比起棠眠给左朝枝造成的困扰,虞娇那些事儿简直都是儿戏一般。
虞娇似是真的没想过要借左朝枝的势,她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
棠眠领着虞娇到席间去,两人占了一个边边角角的位置,不打眼也清幽。
“阿朝挂念着姐姐呢,如果有困难,就把他搬出来就好了,他不嫌麻烦的。”棠眠知道虞娇生性谨小慎微,即使今天她护着虞娇躲过了一劫,可她不可能时时都在,若是下一回再有人下狠手,她一样无法自保。
虞娇笑了笑,“阿朝就是这个性子,总会照顾着身边的人。”
这棠眠就不得不挖苦上一句了,“虞姐姐可把他想得太好了,阿朝这个人一点都不会照顾人,他只是护短罢了。”一旦被他画入“自己人”的范围内,他就能为对方赴汤蹈火,可如若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他可心冷着,就算有人溺亡在他眼前,他也不会随意出手。
“阿锦可真了解他。”虞娇伸手点了点棠眠的额头,笑出了两颗小虎牙,脸上是甜甜的梨涡,“我当然知道阿朝热心,只是这些小事,也不好让他一个大男人出面,太麻烦他了。”这些事儿她都没有跟修祈提过了,就是怕修祈和左朝枝为了她和人起冲突。
“胡说,他最喜欢姐姐给他添麻烦了。”棠眠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主动抓起了虞娇的双手,“虞姐姐要懂得恃宠而骄啊!”
虞娇只觉得有些好笑,随意的点了点头,“好,我知晓了。”
得了虞娇的保证,棠眠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棠棠:你要懂得仗势欺人~
娇娇:唔......我试看看?
0065 65 落水小产(1700珠加更)
前一世,棠眠跟着司马青悠等人玩起了行酒令,娇蛮的容安公主趁着四下无人去捉弄虞娇,虞娇不慎从二楼落水,掉进了冰冷的镜映湖之中,还好虞娇会泅水,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可是湖水冰冷又受到了惊吓,虞娇她小产了,这时她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虞娇因为生长环境不优渥,又早早到北疆去,生活一直不细致,调养了几年才第一次受孕,落水之后掏空了底子,这令恭王夫妇颓靡了好一阵子。
虞娇落水是两夫妇苦难的开端,起了令人胆寒的连锁效应。在虞娇小月子的期间,宫中太后恶意磋磨,送了两个良妾入恭王府,虽然修祈一个也没碰,可毕竟是太后赐下的女人,也轻易打骂不得,虞娇被两个妾室闹腾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修祈和虞娇婚后虽然历经风霜,可是携手排除万难过后,两夫妇一直感情甚笃,眼见虞娇一天天颓靡下去,修祈自然是心急如焚,为此他公然顶撞了太后,遭到了圣人的申饬。
为此,左朝枝居中斡旋,这才让圣人打消惩处修祈的念头,转而让修祈戴罪立功。
为了将功折罪,修祈为被派到了南方去剿水匪,南方水深,水匪并非单单只是亡命之徒,他们还具有当地独树一帜的组织和文化,甚至与当地官员着台面下的勾结。
恭王这一去没讨得好,一路万般险阻,即使已经小心翼翼、万般周全,还是在成功招安最大的匪寨之后遭到暗算、身负重伤,即使幸运捡回一条小命,还是后患无穷。
修祈伤情反反覆覆,即便左朝枝访遍名医,依旧无力回天,经过小半年,一个小小的风寒就夺去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