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摸摸头,有些心虚:“好、好吧,我们先上去吧。”
旧楼没有电梯,周岁早上考虑到舒适度给阮今选的的是一套亲肤材质的波西米亚长裙,宽松舒适,不穿内衣也看不出什么,外面阮今自己套了个蓝色西装,走楼梯的时候需要提着裙子,避免一不小心踩到裙摆。
还好层数不高,走了三层后郑总停下来,拉开唯一的玻璃大门,阮今猝不及防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视,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
谭裕安气笑了:“郑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总被自己的员工打的抱头鼠窜:“林总是我哥介绍过来的我提前不知道啊!阮总,谭秘书你们要相信我,我一开始真的打算和你们签合同的,但是、但是……”
四个下属里唯一的小姑娘冷着脸说:“但是他们给的太多了。”说完又踹了他一脚。
郑总嗷的一声被踹到了待客的单人沙发上,他们是真的穷,整个办
阮今也不客气,隔着段距离在林疏身边坐下,直奔主题:“他们给了多少?你想要阮氏加多少?”
林疏这才偏过头仔细打量她。明明是美的赏心悦目的侧脸,以前他总是看也看不够,现在见了却这样叫他伤心,他们不是不认识,甚至之前还有过一段亲密无间的日子,她的谈判话术还是林疏教的,但现在看来是全忘光了。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无意和你争,只是受朋友所托来拉他一把。”说完起身离开,助理拿着他的外套,看着阮今欲言又止,被叫走前还是没说一句。
两个人都喜欢打哑谜,谭裕安把门关上,在心里嘲笑他们,阮今最烦这种有话憋在心里的调调,欲擒故纵的手段很好,可惜用错了人。
阮今果然没管离开的人,没了他们签合同的过程更顺利,郑总大概被林疏说走就走的行为吓到了,生怕阮今也放弃他,价格被压了百分之十也没敢掀桌,签完合同后除了他大家都很开心,之前踹他的女孩还鼓起勇气跑过来问阮今能不能签个名。
阮今对女孩子向来宽容,给她签了名还合了影,郑老板在旁边可怜兮兮地看着,眼神有点幽怨,阮今走的时候才知道他和女孩是情侣,女孩很喜欢她,之前对于郑老板言而无信的行为也十分生气,没少打他。
下了楼林疏的车还没开走,停在门口,等阮今走近了车窗被摇下来,林疏像过去一样问她:“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阮今停下脚步,跟在后面的谭裕安也被迫顿住,他觉得林疏有些莫名其妙,他和阮今哪怕在一起也是因为生意上有些联系,相处的时候大多数在谈工作,合作结束不联系感情就淡了,两个人没正式公布过恋情,不存在开始的时间也就没有结束的说法,就像两个走在同一条路上的陌生人,可以结伴而行也可以背道而驰,也许其中一个会被路边的风景吸引拐了弯,另一个人难道还能把她绑回来吗?
“今晚不行,和林琅说好了要去看他。”阮今的语气平淡,但她愿意解释林疏就已经很开心了,听她提到林琅心里又一沉,背着弟弟和曾经的弟媳在一起是能上头条八卦的地步,林疏宁愿忍受林夫人天天口头催婚,也不敢和她提一句。
林琅的精神状态众所周知,林夫人娘家那边有精神病家族遗传史,他怕说了后家里疯的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第08章 | 0008 娱乐圈多情金主8
阮今的一些衣服周岁不知道能不能水洗,只能把昨天被他扯下来扔在地上的内裤用热水泡了搓干净,再和床单一起晒,阳台很大,面积几乎和他租的房子持平,从落地玻璃窗能看到漂亮的江景。
这幢房子也大得很,周岁以前做家务的经验毫无用处,家具上根本没有灰尘,周岁猜每天有家政来打扫,打扫一次的费用是他跑一天龙套的工资。
他能做的很少,刷了碗洗完昨晚弄得糟糕的床单,坐在沙发上发呆,客厅的墙上挂了个巨大的圆钟,风格复古,周岁盯着秒针一点一顿地往前爬,很无聊,空虚和迷茫占据了他的内心,他的人生被自己过的乱
想到阮今,周岁的嘴角带起了一点笑,孤寂的客厅也弥散出一缕甜意,不知不觉陷入热恋的男人总是反复无常,周岁刚开心了一点,接了个张开打来的电话,瞬间暴跳如雷:“什么?周年逃课了?!”
周年转学的手续还没办好,暂时还在原学校上课,下午张开找周年去签字,到了班里才知道周年下午就没过来,这小姑娘自从见了他就没好脸色,警惕地看他像看黄鼠狼,张开也没了耐心,直接打给周岁让他亲自过来。
周年长得好,脑子也聪明,周岁去他们学校后面那条街找工作的时候人家想把他俩都招了,放在门口当个牌面也能吸引客人。周岁到了学校没去教室,先绕去后面那条街,果然离得老远看到周年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引客,小姑娘嗓子脆生生的,路过的人停下脚步,掏出手机询问:“你成年了吗?”
周岁赶在那人播出110前把周年拉走了,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抱歉,这是我妹妹,偷穿我的衣服玩呢。”
留下的人有点风中凌乱:“这是裙子吧……”
周岁把周年带到巷子里,两个人相顾无言,周岁很少同亲人生气,他的怒气和他这个人一样内敛,没动手也没吼周年,只是压着情绪说:“先回去上课。”
周年撇撇嘴:“下午全是自习,没什么好上的。”
周岁沉着声:“那你到这边来干嘛?我少过你钱吗需要你过来打工?”
“你现在已经高一了周年,学生就该做学生该做的事情!”
周年忍不住大叫:“什么是学生该做的事情?什么又是大人能做的事情?哥!爷爷说再穷不能穷骨气!你还记得吗?”
她压低了声音,不知不觉眼泪溢满了眼眶:“爷爷住院的钱和我转学的钱哪来的?哥,你老实讲,你是去搞电信诈骗了还是被那个男的威胁去抢银行了?”
“我不要转学,我在这里挺好的,爷爷看病的钱我抽出时间和你一起打工总能凑齐的,你要是真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我求求你快去自首吧,能从轻发落呢。”
周岁把她搂进了怀里,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没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周年都不会听,也许是他最近忙于奔波,忘了周年还是个孩子呢,是会因为家人的隐瞒胡思乱想的年纪。
等到周年情绪稳定下来,周岁带她去换了衣服,给她买了两杯奶茶,两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周年哼哼唧唧地猛吸两大口奶茶,一边肉疼一边快乐着:“快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岁无奈:“真的没犯法,我就是、就是谈了个恋爱。”
周年用她那5G冲浪的脑子转了转:“你被富婆包养了?”
周岁被她的语出惊人吓得呛到了,涨红了脸咳嗽。周年盯着他有些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不会真给我猜中了吧?如果是你出卖身体得来的钱我依旧不会用哦,我还会告诉爷爷。”
周岁咽了咽口水:“别瞎说,我们是正经得以结婚为目的开始谈的。”他的脸上附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不知道是羞得还是刚刚剧烈咳嗽引起得:“她也不是白帮我,以后结婚我要入赘,在家照顾她当家庭主夫,我觉得、年年,我觉得我还挺喜欢这样的。”
周年翻了个白眼,年轻人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脸上挂着泪痕瘪起嘴阴阳怪气:“呦呦呦,我~还~挺~喜~欢~这~样~的~”
周岁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周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还没结婚吧?你怎么变得这么娇了你是新时代娇夫代言人吗?”
“算了,你开心就好,但我不想转学,好不容易同学都熟悉了,去新环境之前干的都白搭。”
周岁就像所有苦口婆心劝孩子好的父母:“年年,我不是看不起你的学校,但是环宇中学的教育资源比一中好太多了,你去了一开始可能不习惯,过一段时间融入集体就好了。”
“靠学习跨越阶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知道你从小胆子大有理想,交朋友也有原则,但如果你想变成站在山顶的赢家,就得去接触更厉害的人,坐井观天永远不只是故事。”
“你在一中考了第一,也只是站在了山腰上,哥哥现在找到了去到山顶的电梯,你却不愿意乘坐吗?”
周年沉默了,似乎把他的话听了进去,过了一会狠狠地吸了一口奶茶:“我答应转学,但是得先让我见见那个未来的嫂子。”
周岁为难了一会,周年质问:“怎么了?不行吗?她长得见不得人?”
周岁瞪了她一眼,有点生气:“别瞎说,她很漂亮的。”
周年心想我就怕你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更怕对方是个爱用钢丝球刷你下面的变态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