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气死人!

沈夫人喝了一口凉白开,突然看到谢总背后的艺术墙,有一块突兀的地方。

沈明治小声提醒夫人不要失态,不要觉得谢司衍年轻就放松警惕,年纪轻轻就执掌大权的男人,自古以来就没有善茬。

“谢总,你背后的涂鸦是出自…名家之手吗?好特别。”沈夫人的好奇心实在强烈。

沈明治就是太谨慎了,谢总既然把幼稚的涂鸦挂出来,想必也不怕人问。

她不问,总有人要问。

谢司衍看了一眼背后的艺术墙,漆黑冷肃的眼眸露出笑意,“我妻子的涂鸦,前两天我做错事惹她生气,只好把她的画作挂在办公室,希望能哄她开心。”

这是什么头条猛料啊!

沈夫人震惊的同时,也很羡慕素未谋面的谢太太。

她最近从朋友口中得知,谢总和前未婚妻藕断丝连,老婆变成街坊笑话。

好巧不巧,沈夫人这个月也停止了社交活动,被身边的太太团排斥。

直到昨晚吴秘书亲自去沈家送了两份邀请函,其中有一份是单独给沈夫人的。

沈夫人当即就在朋友圈发了九宫格,不小心露出了谢家太子爷单独发给她的邀请函。

名人邀请函可以伪造,但谢家的家族徽章火漆做不得假,一时间那些排斥沈夫人的富太太全都拥了上来,不停给她发消息。

请她去俱乐部喝下午茶,主动给她报名艺术品收藏研习会,还有人约她搭乘私人飞机去瑞士做抗衰护理。

沈夫人昨晚睡前拿着邀请函反复看了好几遍,高兴又心酸。

两封薄薄的烫金邀请函,不过寥寥数字,却能在一夜之间改变她和沈家的命运。

这当然不是邀请函本身的能量,而是邀请函的主人手眼通天本事大。

沈夫人又看了看那幅幼稚的涂鸦,突然福灵心至,她好像明白谢总为什么单独给她发邀请函了!

沈夫人问:“谢总,我冒昧的问一句,原来的那幅画,还会挂上去吗?”

谢司衍:“不会,原来那幅画已经挂在副总经理办公室。”

沈夫人微笑,“恐怕其他人还不知道谢总办公室的变化,我回去就举办茶话会,好好跟她们讲一讲这幅涂鸦。”

沈明治擦了擦汗,他觉得妻子疯了!

他们今天过来,是争取跟云顶酒店继续合作,不是来唠嗑的!

沈家经营的雅康纺织,是香江酒店布草排名前三的品牌。

雅康纺织曾经是云顶酒店的客房布草供应商,三个月前雅康纺织被云顶酒店换掉,结果引发连锁反应,沈家又失去了两个年采购千万的大客户。

就在他觉得雅康纺织要完了,突然听到谢司衍说:“云顶酒店会继续跟雅康纺织合作,还要劳烦沈总周一再过来,重新签合作。”

沈明治欣喜若狂,立马发短信给父亲和爷爷报喜,雅康纺织不用完蛋了!

而沈夫人回到家里第二天,就举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茶话会,有那封印着谢氏家族徽章火漆的邀请函镇场子,请谁谁来。

“谢太太的涂鸦挂在谢总办公室,那幅旧画已经挪到副总办公室!我问谢总,涂鸦挂多久,谢总说挂到天长地久,我当时听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经过沈夫人的宣传,谁都知道谢司衍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提起那张在圈里传来传去的绯闻照片,大家也都是笑话照片里的唐蓁痴线。

圈里最不缺踩高捧低,有人锐评绯闻照片女主角:“做戏要做全套,唐蓁面皮厚过地壳,她怎么不找狗仔队偷拍,搏上头条!”

舒欢不知道这一切,她正坐在咖啡馆,对面是徐知雨及其男伴,一个黑发碧眼的模特。

她本来不想出门跟徐知雨喝咖啡,谁知道徐知雨用激将法,说她怕了那张绯闻照片,怕了唐蓁。

舒欢就稍微打扮了一下赴约,身穿某奢牌极致手工的蕾丝刺绣连衣裙,钻石瀑布项链被她戴在鸦色发间,小猫跟踩地面又飒又优雅,钻石和黑发轻轻振起闪闪发光的弧度,明艳夺目不给人留活路。

就算在名利场和富贵窝打滚二十多年的徐知雨也忍不住惊呆了,豢养这么一只很会吞钞票的金丝雀,谢生的信用卡还好吗?

“找我做咩啊?”舒欢的港腔一点都不标准,尾音柔软上挑,像是故意在撒娇。

她觉得谢司衍说粤语很好听,就想多学几句,也不管自己说得好不好,反正是说给别人听,毒不到她自己。

徐知雨用清楚标准的普通话说:“找你做朋友,你一定要加入我的姐妹团,不是那种塑料姐妹团,是那种……”

黑发碧眼的男模笑着补充,“是抢徐大小姐衣服,徐大小姐不会生气的那种姐妹。”

徐知雨:“对!”

舒欢打量着性感又时尚的男模,“你也是她的姐妹吗?”

男模笑得流眼泪,还表演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不让眼泪掉下来。

舒欢受到感染,也笑。

谢司衍打不通舒欢的手机,就联系了舒欢的专属司机。

当他赶到妻子聚会的咖啡馆,就看到妻子和野男人在谈笑风生。

谢司衍降下车窗,周身气质陡然间变得凛冽,冷薄而狭长的凤眸曳不出一丝笑,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攻击着他沉淀多年的修养和理智,没有办法追本溯源,愈演愈烈。

最可怕的是他不想控制这种情绪,还暗暗的想借这股情绪,把他脑子里那些下流荒唐的念头,一样一样在舒欢身上尝试,抵着她咬着她,让她再也不能对别的男人笑。

谢司衍推开车门,黑色西裤包裹的大长腿一路走进咖啡馆,在舒欢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