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大帝当然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只是怀孕一个月的密涅瓦只是腹部微微隆起,她的身材仍旧那么曼妙,美丽的容颜也比因为产后虚弱而苍白憔悴的伊西斯动人太多,大帝很快沉浸在密涅瓦甜言蜜语交织出的温柔乡中,在她的宫殿里一直呆到了第二天的正午。
伊西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回大帝,她本来就是个心灵脆弱的女人,对大帝的爱支撑着她在王宫里生存,然而这爱情也在慢慢的毁灭她。
懂事的墨丘利陪伴在她身旁,他双手抱住伊西斯的脖颈,想让她在睡去时得到一丝被保护的感觉。
……
比起只有尚且年幼的长子陪伴的伊西斯,密涅瓦就要幸福不少不论是因为她的家族地位还只是因为她怀有自己的子嗣,大帝都对她有求必应,这是物质上的。在大帝流连在别的女人床榻时,密涅瓦身边还有赛特,这是她的爱情。
怀孕的女人总是脆弱又敏感,而身为罗马王的大帝显然不能抚平这样的脆弱和敏感,密涅瓦在深夜因为阵痛醒来,望着身旁价值连城的黄金和象牙依旧孤单无助。
在肚子里孕育六个月的孩子似乎已经有了生命的征兆,在深夜里踢踹着她被撑大的肚子。密涅瓦艰难隐忍了一会,抓着床帐叫起了赛特的名字。
为她守夜的赛特走了进来,单膝在她面前跪下。
密涅瓦不可能寄希望于从滥情的大帝身上获得爱情和倚靠,她第一次主动的抓住赛特的手掌,将他牵进床帐,牵引着他抱住自己。
“需要我为您叫来药师吗。”赛特看到了密涅瓦额头上涔涔的冷汗。
密涅瓦摇了摇头那些药师毫无用处。他们的草药就像是大帝的甜言蜜语一样虚伪无用。
抱住密涅瓦的赛特,舒展手臂让她能够靠的舒服一些,同时也敞开怀抱,让佝偻着身体的密涅瓦单薄的脊背能完全嵌入他温暖的怀抱中。这并非是爱情,而是骨子里对一个柔弱的女人下意识的爱怜和保护,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
“我好痛,赛特。”
赛特靠在她的肩膀上,温暖的呼吸自她脸侧吹拂而来。安静而又充满韵律,他温热的手掌轻轻的落在密涅瓦被撑大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慰着。仿佛是在安慰着肚子里那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
“我好痛”强大而富有心计的密涅瓦也只有在赛特这里会吐露出自己脆弱的内心。
“好好睡一觉吧,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似乎被赛特抚慰到的密涅瓦闭上双眼,因为疼痛揪紧床单的手也缓缓松开,覆盖在了赛特的手臂上。
……
很快就到了临盆的时候,密涅瓦平安生下了另一位王子。大帝万分欣喜,并为他命名为西塞罗。
密涅瓦看了一旁的赛特一眼,扶着床榻坐起来,为赛特祈求封赏,“大帝这段时间多亏了赛特的照顾。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也好好的赏赐一下他。”
沉浸在绵延子嗣的欣喜中的大帝瞥了低着头的赛特一眼,一口答应,“那就赏赐他一些黄金吧至于职务,护卫长的官衔确实太低微了,从今天开始,他将是负责庆典赛会和神庙维护的营造官。”营造官并不算太高阶的官衔,但这对于一个自称是奴隶流亡到罗马的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密涅瓦不仅仅只是满足于此,在以后,在未来,她会给赛特更多的东西。竭尽所能。
短暂陪伴了密涅瓦一段时间的大帝很快就被伊西斯生下的公主生病的消息引领走了,密涅瓦也不在意这样争宠的手段,她抱着自己刚刚生下的孩子,看着他柔软的眉目。
身旁的女官奉承道,“这孩子真像大帝呀。”
密涅瓦有些不开心,却没有说出来,她故意弄哭了孩子将身旁的女官支走之后,将赛特叫了过来。她将孩子递给赛特,示意他抱一抱,赛特照做了,那个襁褓中哭闹不休的孩子,在被赛特抱住的那一刻停止了尖锐的哭声。
密涅瓦觉得十分的神奇,她探头看了睁着眼睛看着赛特笑的孩子说,“他多喜欢你呀,赛特。”就像她一样。
赛特十分年轻,他没有这种哄抱小孩的经历,他双手抱着孩子,有些无所适从。
襁褓中的婴儿似乎传承了密涅瓦一部分的感情,又似乎只是单纯的记得这个曾经隔着母亲的肚子安抚他的人,看了赛特一会儿之后,忽然笑了起来。
黑而明亮的眼睛像是珍珠,里面完完整整的倒映着赛特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 罗马两个王子的出场写完了,可以写写埃及的王子了。诶嘿嘿
我对埃及法老的印象似乎只停留在拉美西斯和克利奥帕特拉身上,近期会恶补一下埃及的知识的,希望写的不要太差OTZ
小剧场:
密涅瓦:我喜欢赛特,所以我儿子喜欢他没毛病【骄傲挺起小胸脯
奈芙蒂斯:我喜欢赛特,所以我的继子喜欢他没毛病【骄傲挺起小胸脯
赛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第12章 第一演 黄金瞳(12)【已修改】
刚刚被驯服的野马肆无忌惮的在平原上奔驰着,在狮子离开后,享用残羹冷炙的豺被这如雷的马蹄声惊吓到,四处逃窜开。
坐在马背上的大帝分毫不减他年轻时征战四野的气魄,追逐雄浑烈日向前,手中的弓弦一直拉到脸颊。在他松手的那一刻,箭矢带着破空声疾射而出,飞翔于天空的鸟群中,有一只应声而落。
护卫马上将战利品拾取了回来。
箭尖向上,指着另一只翱翔在半空的飞鸟。大帝气喘吁吁,胯下的烈马又不驯服于人类,为了不跌落于马下,他只能暂时收起弓箭,专心驾驭起这匹烈马来。
在他身后,又一匹毛色纯黑的野马疾驰而出,马背上穿戴着及膝胫甲的马弓手连射三箭。箭箭中的,三只飞鸟应声而落。
大帝侧首看过去,那马弓手已经策马追逐鸟群而去,随着他最后一箭射出,领导这群鸟的那只猛禽哀鸣一声从天空坠落,几百只失去领导的飞鸟轰然散开,在暮色中四散奔逃。
“呼”
“呼”
体力已经有些不支的大帝翻身下马,仰头看着眼前这一幕,直到群鸟飞尽,暮色再次笼罩过来,那刚才策马从他身旁疾驰而去的骁勇马弓手,跳下马背,松开野性难驯的马匹,背负着箭囊向他走来。
“墨丘利。”大帝又是欣慰又是赞叹的叫他的名字。
被叫做墨丘利的青年,身披霞光,自落日中走来。
他的五官是模糊的,等到他由远及近的走来,遮掩他面容的余晖散去,那仿佛神赐一样的英俊容颜就显露了出来他有着大帝年轻时勃勃英气,容貌则承袭自母亲。灰色的,质地仿佛从矿石中开坑出的珍稀宝石的眼睛,微微抿起的红润嘴唇,没有一处不是精致,美丽。
“父亲。”墨丘利已经长成了少年。他在少年时就显露出了和大帝一样的非凡天赋,这让他深得大帝的喜欢。
“你的箭术已经超过了年轻时的我。”大帝拍了拍他的肩膀,气喘吁吁的和墨丘利并肩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