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1)

凌乱的床铺间,两具稚嫩青涩的身躯交叠在了一起,床下还扔着半个没吃完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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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俱是一怔,裴幼屏愣愣看着梅清:“不――”

未说完的话在对方顶向同一个地方时咽回了喉咙。

激动地盯着他濒临发泄的欲望,梅清加快了速度。

呻、吟声渐渐转为哽咽,裴幼屏绝望极了,脑海中是吐血倒下的母亲、是黑衣黑伞的女子、长相秀美的男孩,一幕幕飞速闪过,最后只剩与他相依为命的小狗。他在心底无声喊叫,他要离开忘川!他要报仇!他要活得像个人,而不是一条狗!

他要忍,要忍……

崩溃边缘,裴幼屏哑着嗓子道:“饶了我……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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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的打更声提醒他,此刻已是丑时。

握了握拳复又松开,裴幼屏起身推门而出,夜色下匆匆疾行,不到两刻钟便抵达了城郊的废庙。

他驻足庙外,视线越过篝火望向了坐在供桌上的青年。青年头戴黑纱斗笠,摇晃着双腿,像个顽童一般。

浓郁的梅香袭来,他心头一阵波动,鬼使神差走近对方,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掀起了那层薄纱。

他与他两年未见,却似乎昨日才见过……念头刚一升起,裴幼屏几乎被自己吓到了。

梅清干脆摘掉斗笠,轻巧地跳下供桌,拥住了他。

略一迟疑,裴幼屏也反手拥住了梅清:“等了很久吗?”

他晚来了一个时辰,犹豫了一个时辰,他实在不愿赴约,但为有朝一日真正的自由,他需要安抚梅清,然而这个拥抱却在不知不觉间沾染了暧昧。他的双手仿佛被牵引着一般滑向了梅清腰臀,呼出的气,滚烫得连自己都感觉得到。

梅清犹如无骨之蛇缠绕而上,凑近他耳畔嬉笑道:“你再不来,我就要自己和自己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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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手指在裴幼屏腕间抓出了道道血痕。他抓痛了裴幼屏,裴幼屏便用另一种方式叫他生不如死,仿佛恶性循环的较量,痛到极致终于迎来灭顶快乐。

一切开始失控,裴幼屏翻过梅清身体从后再次进入,他将梅清衣衫扒至肩头,牙齿啃咬裸、露肌肤,然后掀起衣摆,看向了那容纳自己的地方,接着他仰望头顶,眼前的佛像面容丑陋,怒目圆瞪,正凶恶地俯瞰脚下。

――幼屏,你以为我不知你和梅清私底下在做什么吗?

――姑姑……我……我……

――别怕,姑姑没有怪你。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自然要比一般人亲近。

裴幼屏倏地闭紧双眼,发狠似的操弄身下之人。他与梅清相连的不是血脉,唯一能将他们相连的只有这种方式!

梅清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对方越是激烈,他越是沉默。

发泄过后,裴幼屏替梅清穿好衣裳,抱他坐在了火堆旁。

明明是春夏交替之际,梅清却微微打着战,也不知是冷还是疼。

“你身上撒了什么?”裴幼屏盯着火苗道。

倚靠向他,梅清懒懒开口:“催情的香粉。”

裴幼屏先前抱他时便猜到了些,想他煞费苦心就为了讨罪受?裴幼屏并不心疼梅清,只是不想再陪他折腾,轻叹一声,道:“以后别用了。”

“嗯……”淡淡一笑,梅清眯起双眼,疲惫地枕在了裴幼屏肩头。

指尖颤了颤,直等耳畔传来轻微鼾声,裴幼屏才侧首看向他,火光映照着梅清秀美的脸庞,显出了一丝天真、一丝脆弱。

脆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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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你一人难以成事,你得让梅清心甘情愿帮你。”

“我做不到,”裴幼屏摇了摇头,一脸苦恼,“他连姑姑您的话也不听。”

撑伞立在梅树下,梅寒湘的面庞比枝头梅花还要苍白几分:“他再冷酷却到底是个孩子,希望被关心、被爱护,我从未关心爱护过他,他自然不听我的话。但你不一样,我让你照顾他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裴幼屏攥紧掌心,咬牙道:“他……他只把我当成玩物。”

“所以你要在他玩腻之前改变他,否则别说报仇,你能不能活着离开忘川,亦未可知。”

裴幼屏疑惑地望向她:“姑姑,我该怎么做?”

连咳数声,嘴角滑下一丝血红,梅寒湘抬手一拭,顿了顿,幽幽笑道:“人一旦有了情就会变得脆弱,如梅清这般怪物也不例外。”

不出三日,梅寒湘沉郁难舒吐血而亡,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临终前,她仍站在梅树下,等一个永远等不回的人。

梅寒湘是他与梅清亲手埋葬的。

“你知晓她眼角为何会浮现一朵梅花吗?”指着坑中已经冰冷的女人的身躯,梅清道,“她生前给一个人下了蛊,死后脸上就显出了梅花,若哪天你死了,你的脸上也会有。”

裴幼屏不愿至死被“梅”的烙印束缚。

若想逃离梅清,首先得逃离忘川!

他尝试着以父亲之仇、姑姑遗愿说服对方,可梅清根本无动于衷。裴幼屏无计可施,辗转难眠,某夜再次自噩梦惊醒,汗水浸透了衣襟。他缓慢地眨动眼睫,听冷风吹得窗户“哧啪”作响。

披上衣衫,裴幼屏推门走出。

原来落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