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她?抱紧他的脖子,他照旧单手把她?抱起来回?到床上?。
澡是他帮着她?洗的,睡裙也是他亲手帮她?换的。当然,这中间也夹杂了两次来回?来去的缠绵。
明明就很累,还?有心情和精力做这些。
她?只能配合,最后甚至被?他逼出了眼泪,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满眼泪花地看着他,目光和身体一样,滚热微红。
浴室里明明很温暖,可?她?觉得觉得冷。
是那种?由?内到外的冷,心也慌莫名的没有来哟的觉得我害怕恐惧,那种?没有安全?感的感觉实在是令她?讨厌,令她?无法忍受。
好久没有这样了。
自从开始接受梁霄的治疗,敞开心扉依赖他开始,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不适,这么担忧害怕过?了。
她?紧紧攀着他的肩膀,生?怕一松手就会掉下来。
贴近他的胸膛,她?极感受着他的心跳。
他们之间的路要往哪里走,她?到底能不能给他带来舒吟所说的细腻柔情,旺盛生?命力,到底如何给,她?统统不知道。
心思?混乱,他太大力气,她?实在吃不消,胡乱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在期待他什么回?应和答案。
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他抱着她?沉沉睡去。
他大概是真的累坏了,每晚他们同眠第二天清晨一定是他先醒过?来。
这一晚没有。
反倒是丛一心事重重不到七点多?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时候,他在身侧睡得正安稳,受过?伤的左手被?她?习惯性地包裹着,她?低头看了看,没有抽开手,反而仔细摩梭了一下手腕上?的疤痕。
不得安眠的一夜,她?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最终下定决心。
她?要用她?的方式帮他。
如果他一定要去做,那她?就为他助力就好。
她?翻转过?身,轻手轻脚地滑开手机,找到了很久之前加到的乔湛的联系方式,找到了要来了京北项目要接触的一些合作?伙伴,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其他的文件资料。
末尾还?不忘叮嘱他,不要告诉文时以。
放下手机,她?又重新躺好,挨近他,忍不住伸手去勾画他的眉眼。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要比想象中,更在意他。
哪怕不去从他那里索取安全?感和陪伴,她?也想要付出。
只是仅仅希望他可?以过?得舒服一点点,不要什么回?报,更不要什结果。
她?这样想的时候专注得很,以至于呼吸心跳加速,她?感受到慌乱不舒服的时候已经?快要难以忍受。
可?能是想的太多?也太焦虑了,好久不发作?的惊恐又开始莫名其妙地侵蚀她?,她?不想让自己颤抖得那么厉害,极力克制着,免得吵醒他,挣扎着想要起来换个空间,四肢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力气,拽着被?子紧紧地捂住心口,闭上?眼,天旋地转。
她?已经?是减小折腾的幅度,躺在她?旁边,他还?是醒了。
相处的时日久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是又不舒服了。
她?常用的那几种?药在文家,在城郊,在各处都?放着。
他起身拉开抽屉,很快去接了杯热水,喂她?药吃了下去。
她?蜷缩进他怀里,颤抖着拽着他的袖口,像是快要窒息一般难熬,却只能静静地等待着药效发作?。
“没事,缓一缓。”
他早就习惯了她?这种?情况,不会再像在英国时那么慌。
只不过?,她?已经?很长时间不会这样了,眼下看着她?发白的脸,满额头的细汗,他实在是心疼。
他终于明白梁霄之前所说的,被?心里疾病缠绕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走出其中阴影,只能调节,缓解,却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彻底好起来。
这样抱着她?,太用力不敢,太松劲儿也不敢。
短短十几分钟,胳膊都?酸麻起来,可?他还?是不敢松懈,直到看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些。
刚刚历经?暴风骤雨后的人儿筋疲力尽地窝在他怀里,额头上?,鼻梁上?都?是细密的,还?没干的汗珠,双目放空无神,好一会儿仍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点了没?”他担心,多?问了句。
她?只点头,没有说话的力气。
他见状,伸手抹掉了她?脸颊上?浮起的汗珠,心疼的目光流落,不自觉地皱着眉。
她?这样痛苦,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捕捉到了他忧郁的神色,努力挤出来一点点笑,摇摇晃晃地抬起手,还?是熟练地覆上?他的眉心,积攒了好久,才努力地开口说得动话。
她?说没事,说不要担心。
她?越这样说,他越不能放心。
又过?了好久,脸颊的苍白退却,额头上?的汗也随之消失。
她?的精气神终于好了些,他才有机会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忽然发作?。
她?拼命地摇头,摇着摇着,眼泪又一次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