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相比,现在的他就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变得鲜活了起来。

我没有同他去提宇智波带土和野原琳,比起揭人伤疤再进行安慰,还是让他放下过去的悲痛向前看才是。

“觉得抱歉的话,不如再给我买一件新的好了。”我朝他眨了眨眼睛,“你看,你不用帮我赎身了,省了一大笔钱呢!”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他也不至于听不出来,但他还是相当认真地朝我点了点头,甚至开始询问起我喜欢的布料款式等等。

我哑然失笑,“那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告诉你我的三围?”

他的脸更红了,说话都变得有些结结巴巴的,“你、你身上的这种款式需要专门定做,所以……”

“你还真的要啊!”我戳了戳他的脑袋,看着他像不倒翁似的朝后仰倒,而后又重新回正,“小色狼。”

“哈?那是你才对吧,大变态!”他不服气地辩驳着。

恍惚之间,我们仿佛回到了一年之前的汤之国。

“那个把你掳来的木叶忍者是谁?”

旗木卡卡西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他很感谢那个忍者让他能和花叶重逢,但另一方面一想到花叶是被强掳来的,他又感觉有些不悦。

“宇智波止水。”我回答。

事实上,现在的我完全可以对他坦诚我的真实身份了,但老实说,看他这幅误解着的模样委实是相当有趣,所以我便打消了主动告诉他真相的念头。

看看他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好了。

“那个瞬身止水吗?”他若有所思。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止水并不相熟,但却也从他人、尤其是宇智波带土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之名。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倒是的确可以办到神不知鬼不觉就将花月屋珍贵的花魁偷出来这样的事。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不会是宇智波族地吧?他对你做了什么?”旗木卡卡西有些急切。

“放心,我和止水君关系还不错,他不会为难我。我在木叶租了个房子。”

我的确又重新租了个房子,并没有继续住在大蛇丸的宅邸之中。从始至终,我和旗木卡卡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不过是一点点的隐瞒罢了。

反正他也没问我是不是木叶的忍者,不是吗?

听了我的话,他看上去放心了不少。

“要去我家做客吗?”我向他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他几乎是火速办理了出院手续,跟着我一起来到了我新租的房子。

仍旧是个单身公寓,但比我此前住的那个却是要宽敞了不少,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每个房间的面积都不算太小,总体来说一个人住十分舒适。

虽然当花魁的几年里我攒了不少钱,但当初走得太急,并没有带走那些钱财。后来也没想着再去取,算是我突然失踪留给花月屋的补偿了。

所以现在的我虽然不穷,却也没有富裕到可以直接买房子的地步,还是得再攒上几年才行,或者直接拿雌堕值兑换。

旗木卡卡西在我这里一直待到了晚上。

“那你现在在木叶以什么为生?”他问。

我思索了片刻后回了一句,“我能做什么呢?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

我本来就是忍者,如今不当花魁了继续当忍者当然就是重操旧业。但在旗木卡卡西听来,却就成了完全相反的意思。

他大概以为我是又卖身去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变化着。

可能是觉得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确没有什么其他谋生的本领,他在那兀自憋了半天之后,憋得脸都通红了,最终声音细若蚊蝇地说了一句,“以后别做那个了,我养你。”

我不禁失笑,“你为什么养我呢?我既不是你的父母长辈需要你赡养,也不是你的后辈子侄需要你抚养。”

他又在那讷讷地憋了半天,吐出了一个词,“妻子。”

这次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我是真的没有听到。

“什么?”我问。

他似乎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同我对视,眼睛里尽是一片真挚,“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妻子。”

我一时愣在了那里。

我是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我甚至想过他可能会向我表白,但我却从未想过他竟然会向我求婚。

是因为在接连失去了宇智波带土和野原琳之后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感,所以才会想要以婚姻来将我和他捆绑起来,以求一个安心吗?

我当然不可能答应他的求婚,因为我连婚姻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

我势必要和不同的人亲密接触以获取雌堕值,否则若是长期完不成系统的任务,那我就将被迫离开这个世界,甚至是被直接抹杀。

可我还不想离开。

我想在这个世界留下我存在过的痕迹,我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以及一些放不下的人。

比如眼前的旗木卡卡西。

所以只能拒绝。

我本想用“你还太小了”之类的理由敷衍过去,但看着他那认真的神色,我已经完全猜到了若我真的这么说,他会给我一个怎样的答案。

此前他说要替我赎身,向我许下了十五年的承诺,而今难道还会只因为这么短短几年而退缩吗?

“婚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最终,我这么说,可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实在是显得苍白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