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宫里这是修士才能研学的功法课，我五岁时还未测出灵根，没有听课的资格。”凌渊语气很平淡。

当时只能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努力记住，然后回去一笔一笔画出来照着练。

谭影笑眯眯道：“果然是个小天才，五岁就会自己画剑谱！”说罢又凑到凌渊怀里捞起礼单：“有没有看到适合带去幻境的？”

“补气血的玄阶丹药、补灵力的极品灵晶、玄阶中品护身银丝软甲、玄阶上品御炎伞……”林林总总共计三十样可以带的，凌渊把大部分防御属性的法器装进谭影的储物戒，“若遇危险切记不能恋战，还有一张地阶中品的阵法符箓可以隐匿身形气息，你要收好。”

“放心啦，你之前也说过这是专门给皇室子弟历练夺宝的地方，应该还是很安全的。”谭影回忆了一下原著想找找捷径，发现原著竟没有松月幻境这一整块的剧情！

谭影心下一沉，不禁有些怀疑光靠完成几个关键节点真的能够将故事线拉回吗？现在剧情已经越来越不受控，还是说所谓的剧情只是个幌子，那什么才是最核心的呢……

思绪百转千回，谭影将疑虑暂且压下，转头问向凌渊：“幻境历练是哪一天去啊？”

“七天后。怎么了？”

“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之前不是说带我去见你的外祖母吗，我们要不要挑一天过去？”谭影回忆小说剧情时，忽然想起在原著这个时间线前后，凌渊的外祖母过世了……这也是小说里动摇男主心境的一大因素。

不能留下遗憾。

凌渊听到谭影主动提出要和他去见外祖母，不由得心中一暖。“好，正好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去看望她老人家了，顺便尝尝外祖母酿的酒。”

凌渊的外祖母家世煊赫，但修为仅仅是练气期，其实寿命与凡人无异。只是在小说她中七十寿诞在即却突然离世，着实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谭影想起原著里凌渊境界突破在即，又是被设计知晓自己的身世，又是被刻意告知外祖母逝世的噩耗，心境震荡之间不仅突破失败还滋生了心魔……

希望这一世能少一点遗憾多一些释然。谭影默默叹了口气。

第21章 身世真相

翌日，天朗气清。

凌渊与谭影的车驾到司空府门口时，家主的侍从已经提前候在那里，待马车停稳便立刻迎了上来。

“殿下，听闻您今日过来，家主已在前厅恭候多时了！”

凌渊微微颔首，由着两位侍从在前面带路，自己等谭影下车后和他并肩而行。

司空府在寸土寸金的天景城核心地段占地百亩，整体布局疏密自然，二人穿过逶迤秀丽的长廊到达前厅时，一位面容端肃俊逸的中年男子已经候在门前。

在澧朝，修士见到皇室无需跪拜，只躬身抱拳致意便可。那男子手虚虚搭着刚欲作揖，凌渊立马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动作：“外祖父何需如此。”

司空淮也并未坚持，从善如流地松开手，笑着拍了拍凌渊的肩膀：“渊儿，你可有半年没过来了。

他余光看到了凌渊身旁的谭影，慈祥和蔼的笑容出现了一丝丝裂纹。

“渊儿，难道传言是……”

凌渊轻轻揽过谭影，语气和缓而笃定：“那不是传言。”

司空淮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目光掠过谭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凌渊开口劝道：“修习大道者怎能为一时情爱所迷？况且如今立储在即，如此这般岂非儿戏？！”

见凌渊神色自若未有丝毫动摇，司空淮沉默了一瞬，继续开口：“我与你外祖母不是现成的例子么？”

闻言凌渊面色一沉不愿再听，冷声道：“外祖母待您始终如初，而我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作为小辈，他没有立场去指责司空淮的变心，但是一想到外祖母黯然神伤的模样，不禁有些愤怒。

见凌渊神色凝肃似有不忿，司空淮自知失言，于是便岔开了话题：“今日下午金悦台有比试，你若是感兴趣可以上去指点他们一二。”

凌渊应声之后开口告辞：“外祖母说是专门给我酿了芙蓉灵露，我去朝曦阁看望一下她，先过去了。”说罢便牵着谭影离开了这里。

谭影全程都未开口，离了前厅才在识海悄悄问：“你外祖父和外祖母……”

“听说他们原是青梅竹马，又经常一同历练比试，后来在一次历练中出了事故，外祖母为救外祖父伤了根基断了修仙路，外祖父力排众议，坚持在外祖母伤势略有好转后迎娶她，婚后用尽天材地宝希望可以重塑她损毁的经脉。”

识海之中凌渊的语气有些低沉：“可惜并没有治好。自我有记忆起他们就分居两处了。”

寥寥几句，谭影便也能猜到了缘由。

年少时自是情真意笃，但是无法筑基的外祖母与凡人无异，她逐渐红颜老去，而自己的爱人却随着修为的增长愈加意气风发，而后还继任了家主之位。

从日日相伴，到例行公事般的一月一聚，再到一年见不了一面，这之间相隔不过十年而已。

谈话间已经到了朝曦阁外，有侍女见着二人立刻上前行礼，随后便领着他们去了一处水中小榭。

朝曦阁紧挨着一片内湖，湖边的烟波亭内，外祖母已经提前备好茶品等着他们了。

谭影抬眼看过去，亭子内的外祖母端坐桌前，她身着素色绢衫，外罩一件烟青色绣竹披风，高高绾起的发髻仅戴了一只银点青玉簪，如霜的鬓角和脸上的细纹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姿绰约。

见两人过来了，外祖母笑吟吟地起身来迎：“渊儿，外祖母可念你好久了。”

“是渊儿的不是。”凌渊牵着谭影的手，神色温柔：“这是谭影，也是我未来的道侣，今日特意与他一起来看望您。”

刚刚与凌渊的外祖父的匆匆一面谭影并未有太多感触，但是眼前之人是凌渊真正放在心上的至亲，无端地，谭影竟有些局促和羞赧。

幸而外祖母南宫霖是个极为温柔宽和的人，她并没有丝毫诧异之态，也没有对谭影追根问底，而是拍了拍凌渊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漫漫修仙路，能找到情投意合之人是一场缘分，世事变幻无常，且珍惜当下便好。至于其他流言蜚语，何须放在心上。”

说罢又转过头拉着谭影的手一同落座，笑道：“好孩子快坐吧，尝尝我酿的酒。”

凌渊坐在谭影旁边，开口打趣道：“我也来蹭一杯。”

外祖母十分幽默风趣，和她相处起来很轻松自在，听他们讲到秘境里遭遇金乌残灵的情景，她喝了口酒压压惊：“万幸，万幸，你们都是有大福气的，老天庇佑逢凶化吉！”

倏尔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从储物戒里取出两样东西。“昭儿有千月莲这样的地阶飞行灵器，我们渊儿也要有。这个是地阶中品的飞行灵器雪风绫，这次去幻境你把它带上。”

将雪色鲛绡放在凌渊手中后，她将桌上另外一样小小的锦盒打开，右手在盒中的宝珠上轻轻拂过，神色有些怀念：“这是司空淮有一次去幽海历练回来带给我的婆娑珠，可以驱散迷雾毒瘴。”

她将宝珠放到谭影手心：“这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你不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