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1)

“你当时哭了是吗。”他轻声补充。

“嗯。”凌意舶喘了口气,“你流那么多血,我哭……”

楚漾耐心地听着,知道他想说“我哭哭怎么了”。

但凌意舶心痛得说不出来了,那股有理的劲儿又哑火了,眉心紧紧拧着,知道现在不能用反问句式对楚漾说话,盯着楚漾看了一会儿,只想把脑袋往人怀里埋。

“我当时就说了,小舟,眉头不要皱成这样,”楚漾淡声,“我在渝水的医生告诉过我,要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要想站在你身边的第一件事不是掩饰而是接受自己。”

这也是三年来……

在学各国语言、学格斗擒拿、学射击、学游泳等有形形色色的老师之后,楚漾教会自己的第一课。

“那么,今天我也给你一句准话,我不会再去割掉腺体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想我都不会了。”

“之后还能不能留在公司里,那是董事会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这件事……”

“从渝水那次吃烧烤看见烟火开始,你记得吗。”

他说着,望进凌意舶的眼睛。

那一夜,他没想到凌意舶会同他一起脱口而出那句“六年”。

凌意舶幅度轻微地点了点脑袋,继续认真地帮楚漾搓掉脸颊上的血污。

楚漾轻敛着笑,揉了把凌意舶的耳朵,平日里冷淡的眼眸点燃火光:“从那天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放弃。”

哪怕是三年前我决心重新开始,也没有想过彻底离开你的身边。

话音一落,凌意舶扳着他的肩膀,直接把人翻了个面。

现在是凌晨五点,晨风吹起病房窗帘的一角,那些日出后零碎的光影随布料摇曳的形状落到楚漾眼前的病床上。

很快,凌意舶的影子也落下来了。

他曾经拿性命保护的少年已经拥有了足够宽厚的肩背,能把他的影子笼罩其中。

已经足够强大到,能让他不管不顾,只想要许诺一次没说出口的任务期限

永远。

以前楚漾总想,船的存在不是为了停泊,而是为了航行。

那么前行就需要灯塔的指引,他只是托举这艘船的千万浪花之一。

可现在,他只想任性一回。

就算是离经叛道一次,为了自己活一回。

楚漾不知道凌意舶对着那腺体下的咬痕看了多久。

最终,一个滚烫的、情绪饱满的吻朝着那处落下去。

花好像开了。

一朵朵绽放在后脖颈、后肩,楚漾闭着眼,双肩轻颤,不用看都能想象地出来他最脆弱的肩颈现在是何种模样。

满是温情的吻结束,Alpha充满掠夺气息的啃咬席卷而来。

楚漾疼得闷哼一声,抓过床上的枕头边角抱在怀里。

汗水湿透了衬衫里衣,一片一片地贴在身上,楚漾闻见鼻尖边快速弥漫开的龙舌兰与水生香气。

尖锐的犬齿化作刀刃,皮肉破开裂缝。

被更加强壮的Alpha按着脖颈咬下去的感觉并不好受。

楚漾再能忍痛,也受不了地抓紧了凌意舶的衣襟,直到凌意舶伸过来手掌,握住他四根手指,又用大拇指在楚漾掌心安抚性地摩挲。

连着“嗯”了好几声,楚漾生理性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潜意识想要反抗,又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凌意舶。

他被凌意舶伸手牢牢按住,趴在床上,头不知道朝哪边偏,只得粗喘着气瘫在床上,半阗着眼,看凌意舶按在自己手上的手背、小臂,都凸起连绵蜿蜒的一条条青筋。

最终,Alpha强势的信息素注入腺体,一株盛开在海边悬崖的睡莲泼上了龙舌兰酒。

楚漾猜对了。

他确实承受不住。

S级Alpha的信息素完全注入,被临时标记的眩晕感瞬间从脊背攀上后脑勺,楚漾弯曲着手肘,拼命想撑起来身体,却没有力气,被凌意舶伸手又捞进了怀中。

刚被标记只能埋着脑袋,楚漾疼得抽气。

可一当满足感和放松又充盈了全身,他甩甩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只说:“凌二,一旦走出这道门,我们就什么都不能再反悔。走廊上几十个部下,甚至闻讯赶来的高层们……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闻见我身上属于你的印记。我的名字,究竟是因为什么使命而来,你清楚的。”

凌意舶哼笑,似乎是不满楚漾又叫他一声“凌二”,扯了扯嘴角,持续释放出能让自己Omega缓解疼痛的气味,沉声道:“我知道,所以我……”

眯起眼,楚漾为了转移疼痛了扩散的注意力,目光直直地望着踩在瓷砖上的脚。

凌意舶的皮鞋鞋尖很干净,是对着自己的方向。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楚漾发觉他越来越少看见凌意舶的后脑勺、后背、后脚跟

更多是看见侧脸,看见笑,看见平视过来的双眼。

楚漾有气无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