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更不明白青华拿那瓶解药又是什么个意思。想多了反而头疼。于是回到自己的小院,取出书包里的纸笔,继续做她的学术研究。
前院,霍玿延已经和霍玿柏说清楚家中发生的事情。由于昨日霍玿柏未归,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还是今早回来才听得震惊。
“三弟,你说陶林林没有给咱大哥下毒,那么那毒究竟是谁下的?”
霍玿延低头理袖子,头也不抬的回道:“我上哪儿知道去。我相信父亲自有定夺。对了,家里这些事你还是别管了,大哥富贵在天,一定不会有事的。”
霍玿柏叹息了一声,“你说得对,我刚才来的时候,大夫说已经找到毒源。知道了毒源解药就好找多了。”
这时青华来了,对主子耳语几句后就又走了。事情跟他想的一样。江楚汐在陶林林小院里捡到的那个小瓶子里装的就是解药。心中不禁佩服于氏,为了给他南院栽脏,居然连五毒散这么狠的毒药都敢用。果然应了那句老话最毒妇人心。
“对了三弟,我刚才听说父王似乎很生气,他肯定是要为大哥出气的。陶林林就算是无辜的,恐怕也难逃一劫。”
“那你有没有听说,我昨晚跟父王不欢而散?”
霍玿柏皱了眉,“三弟,你的意思是?”
“不是她做的,就不该她受罚。不是南院的灾,任何人都休想给南院泼脏水。”说完,霍玿延又冲二哥笑了笑,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转过身去不让他看到他脸上的遗憾表情,“琴华姑娘这几日脾气不小吧?你应该多陪陪她。家里的事你无须掺合。”
西院那些肮脏事还是不要让二哥见的好。
“可是父王向来偏爱大哥,我怕他会强行要你交出陶林林。不如我先留下来,万一……”
“你帮不了的。”霍玿延打断他的话,“父王虽然表面上不怎么疼我。但我终究还是世子对吧?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霍家的嫡出,就算他要为难我,祖母和我母妃也必然不会答应。所以你就是留下来也帮不了我。”
霍玿柏想了想,现实的确就是如此。他留下来帮不上忙就算了,反而会让父王认为世子爷有拉拢兄弟这种不良行为。干脆点点头走了。
霍玿延也跟着出了南院去往东院,身边跟着阿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去面对这件事情。他不知道镇边王会如何处决,他只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能让陶林林背这个罪。
东院厅里人都已经齐了,上座的是镇边王和王妃,依次是老夫人和于氏,在一旁侍候的只有霍管家和东院的陈管事。而候在外头的则是一些丫鬟家丁,以及刚刚找到解药已经给霍玿江服下的两位大夫。
霍玿延走进厅里,示意阿峰留在外头,身后的门关上后他站在原地咳了两声才走过去,先向老夫人问安,再向镇边王和王妃问好。至于于氏他并未看一眼。
王妃马上走到儿子面前,声音细细软软的,“昨晚听你父王说你身子不适,看过大夫了没有?休息了一晚好些了吗?”
“多谢母妃牵挂。孩儿并无大碍。”霍玿延乖顺的回了话,才在王妃的示意下坐到椅子上去。
镇边王先说话,今日主要就是为了要解决家中内部的事情。他还说了一个屋檐下的人都在相互争斗,这样的家就已经不是家。所以,他要彻底了解眼下这件事情。
紧接着,他示意于氏把证人叫来,门打开,田管事将两个年轻的丫鬟推了进来。两个丫鬟乍一看到眼前的景象,直接吓得跪到地上去求饶。
霍玿延看过去,眉头也拧了起来。他还记得昨日阿峰将这两人带到他面前,告诉他霍玿江企图强迫陶林林在先,陶林林只是反击自卫才伤了大公子。
想到这,他脸色又松了,于氏真是有手段呐!
第160章矛头指向南院
当着一屋子主子的面,西院杂役花好和月圆将昨日傍晚亲眼看到陶林林谋杀大公子的过程说了一遍。令众人听得心惊胆颤,没想到南院的一个婢女,竟然生出如此歹毒的恶念。
可是于氏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往堂中一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愤怒恳求,一口咬定陶林林不可能这种胆量,必定是受了人的指使。
这一矛头当场就指向了南院的主子霍玿延。
还没等霍玿延做出反应,王妃拍案而起,指着于氏怒道:“大胆于氏,就凭两个丫鬟,竟敢恶告镇边王府的世子爷,你好大的胆子!”
于氏不为所动,爬上前去抱住王妃的腿,“王妃姐姐,求王妃姐姐饶命。奴婢保证往后不争不抢,也不让孩子们多拿王府的一分一毫。只求王妃姐姐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求您了王妃。”
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有料到于氏来这一出。直接认定了是世子爷要害死他儿子。要害整个西院的人。
王妃恨得咬牙切齿,老夫人眯着眼看这一出戏心都凉了,那边镇边王已经无法再端座,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最不为之所动的就是霍玿延,对这一切他似乎有心理准备。在看到花好和月圆被推进来时他就料想这一次不是陶林林的劫,而是他南院的劫。
西院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南院覆灭。
呵,覆灭!于氏啊于氏,你可千万把算盘打好了,别到最后棋差一步,全盘皆输!
镇边王亲自走到花好和月圆的面前,质问她们刚才说的话是不是被人逼的。花好和月圆拼命摇头,咬定是她们亲眼所见。
“那你们有没有听到陶林林说过什么话,比如受谁指使?”
花好和月圆互看一眼,又悄悄想去看于氏,但突然收到霍玿延的目光,将两人吓退了,赶紧对镇边王摇头说并没有听到类似的话。
“王爷,这件事情关乎南院和西院,切不能大意。更不能仅凭着两个小丫头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此事跟延儿有关。”老夫人先发了话。在看到于氏如此逼迫王妃的时候,老人家看尽岁月的双眼似乎也看透了什么。
“是啊王爷,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怪罪到南院的头上。务必细查,难保不是这两个丫鬟在做伪证。”王妃已经懒得理叫嚷的于氏,只当脚下多了一只狗。
“够了!”镇边王喝止一声,扫视过一圈屋子里的人,最后把目光放到一直未说话的儿子身上去。“延儿,你是南院的主人,父王只想听你一句实话,究竟你有没有做过暗害你大哥的事?”
霍玿延用手帕捂着嘴连咳三声,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那弱弱的样子,看上去好似随时都会昏倒一样。老夫人和王妃看了甚是心疼。
他并未急着回答,而是说道:“绕来绕去,终于没有陶林林的事情了。我很高兴西院能将这件事情顺理成章的压到我的头上。”
说完这些,他才看向镇边王,“要说南院和西院有没有恩怨,我可不敢说不。父王给了我世子的位置,谁都知道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嫡子占了最大的便宜。可是谁让我才是嫡子呢。大哥那脾性也只能是庶子的命!”
一翻话将于氏说得惊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霍玿延非但没有抗争,还胆然承认,甚至拿自己的身份来羞辱西院。
“延儿,父王给你坦诚改过的机会,你不要如此不珍惜。”
“敢问父王,孩儿珍惜了会怎样?不珍惜又会怎样?”
镇边王的脸色更冷了,紧紧握着拳头,“延儿,父王是在给你机会,若是没有你直说就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莫非你真有害你大哥的心?”
“王爷,你这番话又怎么好对你的亲生儿子这般说出口。延儿是咱们霍家唯一的嫡子,将来开枝散叶都靠他。他要什么没有,何必跟他大哥过不去?更何况,从头到尾都是西院的一面之词,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又怎么能如此做决断。”
老夫人始终是不服的,人虽然老了但心和脑不老。是是非非老人家心里清楚明白得很。
在老母亲面前,镇边王叹了一口气,向母亲苦诉若不严格,怎能揪出事情真相。王妃接了话,说道:“受害的人是西院的,做证的人也是西院的。若是按这个理,咱们大可找几个南院的人过来,也问问看他们相不相信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