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边的这位姑娘本事可不低啊,太后既然如此忌惮,不如,还是不见了!”

说罢,便起身想要离开,叶欣柔皱了皱眉,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叶欣柔这心头憋着一股子邪火,要是按往常她的性子,早就甩手走了,怎会受这个气。

只是如今他这手上还攥有她的把柄,虽说她并不惧人威胁,但她还是想弄清楚这个落春楼的主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亦或者想从她这得到些什么!

第六十五章

叶欣柔压下心中愤怒,对翠儿说道,“你且留在门外,但凡你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声音,即刻闯进来,若有阻拦者,杀!”

翠儿颔首道,“奴婢明白!”

祁灼失笑道,“太后娘娘可真是谨慎啊!”

“跟非常人谈非常事,谨慎点总归无错,你应该能理解吧!”

房门一关,任何声音都被隔绝在屋外,叶欣柔傲然的坐在另一边,这才抬眼看清对面之人的样貌。

祁灼本就是生的俊朗,剑眉星目的,眼中还透着几分精明,经过这几年情报收集的工作,气质上更加内敛,气质上沉淀了不少。

叶欣柔眯了眯眼,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半晌后,也没想起来,便就作罢了。

说来也是巧,当初祁灼投奔侯府的时候,叶欣柔的年岁还不大,一般也都是擦肩而过,从未有过直面相对的时候,借以今日就认不出来了。

“哀家本以为能搞出大雍第一情报组的主子应该是个年岁很大的中年男人,本想到这幕后之人居然如此年轻,倒是叫人刮目相看了。”

祁灼含笑着,眉眼弯弯道,“可太后娘娘的年岁看起来反倒是比我还小上几分呢!”

叶欣柔面色一僵,随即脸色十分难看,当初她入宫时,不过刚刚及笄,对上那老皇帝时,不知心里有多厌恶。

当初好不容易把他给熬死了,才坐上今日的位置,她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提及她年岁的问题,这好像总是在提醒她,她当初是怎么爬上那老皇帝的龙床上的。

见叶欣柔面色不虞,祁灼这才补充道,

“在下祁灼,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这成大事者,年岁是最无用的东西,年纪轻轻的太后总比垂垂老矣的太后,更要有价值才对!”

叶欣柔面色稍缓,冷眼看着他,“说吧,你费劲巴力的截了哀家的信,无非就是为了今日邀哀家前来,如今哀家人在这,说出你的条件吧!”

“太后娘娘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您的这封信于我来说没什么作用,但是如果让前朝的人知道,尤其是老派一党,您这封信恐怕就……”

祁灼欲言又止,随即在叶欣柔黑着脸的注视下,缓缓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做情报生意,谁出价多,就买断了这条消息,一口价,一万金。”

“一万金!你怎么不去山上当土匪直接抢!”叶欣柔一听这数,直接气的跳脚起来。

“太后娘娘别动怒,您是知道这封信的含义的,区区一万金而已,对于大雍的国库来说不过毛毛雨罢了。”

“您这手指头缝里漏出一点点都够我们这些兄弟们一辈子的吃喝不愁了!担上这么大一个事,总得有些保障才是啊!”

祁灼笑着一脸奸商模样,半晌后,叶欣柔冷静了下来,对他嗤笑一声,

“不过就是一封信,这上面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根本坐不实,就算有哀家的私印又怎样,哀家大可推得一干二净。”

“反咬一口是有人栽赃陷害,污蔑哀家,到那时,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这小小的燕春楼能保你到何时!”

祁灼丝毫不慌,还淡定的给她沏了一杯茶,“太后娘娘怎么这么大火气,来,喝杯茶消消气。”

“我这燕春楼确实不能怎么样,您也大可以不承认,只是,这事实究竟如何,谁都不在乎,我只需要将此事宣扬出去,让大雍的百姓都知道。”

“甚至有没有这封信都无所谓,太后猜猜看,流言蜚语是否能压得住您所谓的栽赃陷害,您倒是可以随意推出一个大臣太监什么的,替您背锅。”

“可关键是,疑心已生,陛下能信,这天下的百姓能信,您能堵的住一人之口,可,堵得住悠悠众口么?”

祁灼呷了一口茶,悠悠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孰轻孰重,一万金而已,解决您所有的烦恼,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叶欣柔的手指攥成拳,他说的确实不错,如若不然,自己也不会冒着风险,来这燕春楼赴约。

直接派人把他抓起来就行,怕就怕他狗急跳墙,将这封信公之于众!

叶欣柔深吸一口气,“好,很好,一万金,哀家答应了,只是,你得答应哀家,无论何时何地何人来问,出了多少钱,打听这封信,你都要……”

“太后娘娘放心,燕春楼从未收到过什么信,也不知晓什么突厥和太后。”还未等叶欣柔说完,祁灼立马接话道,笑得很是谄媚。

叶欣柔松了口气,但仍然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口说无凭,哀家要你立字据,把原信交还,还有,以后哀家的信件你不准再截。”

“而且,你们燕春楼收了哀家的钱,以后有关于哀家的消息,你要告知于哀家,不准再外售卖!”

“哎呦,这前面两条,我都能答应太后,只是这后面的,呵,恕在下无能为力。”

“您这是要买断燕春楼的买卖啊!这可不行啊!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纵使你是太后也不成啊!”

祁灼拒绝三连,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叶欣柔冷着脸,猛地一拍桌子,

“祁灼,哀家忍你至今,可不是为了让你跟哀家讨价还价的,这事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你真以为哀家是独自一人前来的么,你这燕春楼早已被禁军包围,只要哀家一声令下,你这楼顷刻间便不复存在了!”

祁灼也不似刚刚的好脸面,冷哼道,“太后娘娘这是与我撕破脸,我这小小的燕春楼是比不上禁军,但你别忘了,你现在脚踩着是谁的地盘!”

叶欣柔有些慌了,忙大喊道,“翠儿,翠儿!”

屋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屋外却静悄悄的,十分奇怪,在叶欣柔惊恐的眼神中,祁灼猛地拉开了房门。

只见她的翠儿手脚皆被青禾捆绑着,嘴里还被塞着一团白布,被人扣押着,当看见叶欣柔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嘴里还在不停呜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