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北祉苦笑了一声,抬眼望向姜鸳,“既然横竖都是死路一条,那我便赌上一赌吧!”

姜鸳倒是挺佩服他的勇气,“只是眼下少了一些东西,你且先等着吧,我要出城一趟,北渊这边的百姓还需要你。”

“放心吧,本王是嘉亲王,拼了这条命也会护着他们的,你且去吧。”雍北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也不顾自己还病重的身体。

姜鸳离开后,到军营里找到卫砚礼,“砚礼,眼看城中的药材越来越少,食物也所剩无几,我们必须要想想办法了,而且,嘉亲王他,他也得了病。”

卫砚礼皱了皱,眼下情形确实不容乐观,“阿鸳此番来找我,定是有了办法,你且说来听听。”

姜鸳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果然是她看上的男人,就是聪慧。

“你是知道我的秘密的,我想回京都一趟,要说这天底下哪的粮食药材最多最珍贵,莫过于皇宫了。”

“尤其,要想治好雍北祉身上的毒,还需要一味很珍贵的药,我要没记错的话,那个药就在皇宫的金库里。”

但其实,姜鸳有一件事并没有告诉卫砚礼,就是她每使用一次任意门,她的身体就会虚弱一分,久而久之,她的身体就会变得与大雍人无异。

但眼下,也顾不上这些了。

“好,我陪你一起去。”卫砚礼听后立马表示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

但姜鸳却皱了皱眉,说道,“北渊未平,公主殿下跟着伊兰去了突厥,没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而且陆云铮也需要你。”

卫砚礼却摇摇头,“不妨事,云峥好歹也在北渊呆了那么多年,对于北渊百姓来说,有一定的影响力,不会出什么事的。”

“至于公主殿下,我已经派人驻扎在了边境口,一有消息,便会立刻报给云峥的,所以,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

“皇宫人多眼杂,我可以保护你。”

姜鸳见他如此坚定,便只好同意了,二人来到一处隐秘地,拉着手,然后姜鸳心中默念,任意门出现,两人一起迈了过去,入眼正是皇宫最隐秘的金库。

“我要找的是血莲,颜色像血一样红,应该是放在盒子里储存的,仔细找找看吧。”姜鸳嘱咐道。

最后两人兵分两路,在金库里仔细寻找起来,不得不说大雍虽没落了不少,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这珍稀的宝贝真是不少,随随便便拿出去一样,就够普通老百姓生活一辈子的了。

而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口传出扭动钥匙转盘的声音,卫砚礼警惕的将姜鸳揽在怀里避到一个角落里藏好。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个穿着禁军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个小盒子,看样子十分珍贵,男人诚惶诚恐的将盒子放在了一个高架上,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他一样。

等人走了之后,姜鸳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被发现了呢!”还有模有样的拍了拍胸脯。

卫砚礼被她这一小动作给逗笑了,“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还会怕一个小小的禁卫军。”

姜鸳被他打趣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好歹你也要给我留一些面子啊!”

两个人打趣了一番,也没忘正事,姜鸳打开刚刚禁卫送进来的盒子,结果却大失所望,不过就是一颗玛瑙罢了,也不值什么钱。

只见她四处翻找了一番,最后在一个角落处找到这株血莲,估计是小皇帝不识货,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没有悉心培养,反而丢在角落里生灰。

不过还好,这株血莲还能用,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而另一边的卫砚礼,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匣子,锁的样子是九连环,他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却见里面只是一堆信,而且都是突厥文字。

幸亏卫砚礼之前在北渊流放时,跟着陆云铮学了一些突厥文,勉强可以看懂,这些似乎都是突厥的一个男人写给叶欣柔的,但却不是平常的问候,而是情话。

越往下看,卫砚礼的眉头皱的越紧,虽说看不出来这信上的男人是何人,但在突厥肯定地位不低。

他将每封信的最末处的落款记了下来,准备回头去问伊兰,认不认识这个人,而后又谨慎的将每封信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就连锁也复原了。

叶欣柔敢把这个东西放在金库里,肯定是料定这里的东西无人能动,而且也无人敢进,殊不知,他家阿鸳就是有这穿墙的本事,什么秘密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姜鸳拿好东西,然后招呼卫砚礼离开,两个人又从任意门传到了御膳房,拿走了御膳房的鸡鸭鱼肉,以及五十斤的大米白面,这些估计就够北渊的百姓吃一阵的吧。

然后还去尚衣局那搬了好多匹布,到时回去分一分,每个人都能穿上新衣服了,反正来了皇宫一趟,总不至于空着手回去,缺啥少啥的,就从这里拿。

二人满载而归,最后将东西都挪到了城门口,叫来了士兵来搬东西,大家都喜笑颜开的,城中弥漫着欢乐的气息,再也没有之前的死气沉沉。

而姜鸳也在第一时间将血莲给雍北祉熬煮了,又混合了很多毒药,劲头很足,雍北祉足足昏迷了四天。

这四天里,他面白如雪,眼眶深凹,嘴唇乌黑,任谁看都是一副随时归西的模样,而且他还时不时的会吐出黑色的血来,情况很是不妙。

最后就在姜鸳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雍北祉醒了,而他吐出的血也从黑色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进去对雍北祉说道,“恭喜王爷,熬过了这一关,往后前程似锦,不可估量啊!”

雍北祉还有些虚弱,小厮给他拿来了软垫让他靠着,他虚弱的咧嘴笑了笑,嘴上干涸的死皮扯得他嘴上一痛,有些龇牙咧嘴的说道,

“这还要多谢姜大人,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王爷,你现在身上可有什么不适?”姜鸳仔细询问道。

“除了浑身没力气外,倒是也没什么不适,反而还多一些松快感,从前生病的时候。”

“只觉得浑身上下沉甸甸的,走几步路就喘,现下虽然我躺在床上,但却感觉到从未有的轻松。”

雍北祉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但说的却十分认真。

姜鸳勾了勾唇角,“看来,还真是歪打正着了,我给你开几服药,恢复一下身体,毕竟吃了那么多的毒药,对于身体肯定是有所损伤的,至少要恢复半年了。”

“无妨,我打出生起就带着这病,只不过是半年,我还等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