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说,近几日宫中谣言四起,多是关于娘娘与王爷,怕招惹是非,所以娘娘嘱咐让您近些时日少来长乐宫行走,免得被有心人看到,惹火上身。”
阿力越说声音越小,眼看着这靖北王的脸色越来越黑,他心里害怕极了,生怕他一怒之下,再给自己一脚,自己这小命可真就要折在这了!
“到底是哪来的谣言?”雍北厉有些烦躁的问道。
阿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据说是宫外传来的,一个话本叫锁春恨,广为流传,有人说。”
“说这本书的原型就是太后和您二位,想来这本书已经流进宫里了,太后娘娘也是怕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雍北厉冷嗤一声,“一个有名无实的小屁孩,太后居然还怕他不成,罢了,什么狗屁话本,待本王回去就好好查查,把他们都一锅端了,看谁还敢乱传!”
第一百一十二章
茶馆内的二楼,姜鸳正在一边品茶,一边配着糕点,听着台下说书人讲着近日最火的锁春恨。
那说书人讲的是真不错,生动形象,情节跌宕起伏的,听得台下观众如痴如醉的。
惊堂木一敲,且听下一回。众人没听够,纷纷抱怨着,而姜鸳更是掷下一个银锭子下去。
那说书人一看那银锭子,立马喜笑颜开,抱拳道谢,然后追更一回。
而彼时,一个身穿白衣头戴斗笠的女子来到了姜鸳的房间,没好气的说道,
“姜大人还真是豪气,古人云,为美人一掷千金,而姜大人你这是为了一个说书的,一掷千两?”
姜鸳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该说不说,侧妃你这说书的找的真不错,情节讲的我都入迷了。”
原来对面之人,正是靖北王侧妃,姜狸。
“现在你还有心情干这个,今天一大早王爷就进宫了,我觉得他肯定已经知道话本的事了,我现在该怎么办,他要是想查,很快就能查到我这来!”
姜狸心急如焚,她这次冒险出王府就是为了找她探讨解决办法,但姜鸳此刻却不紧不慢的,看的她怒火中烧的。
而后猛地一拍桌子,“姜鸳,你是不是想过河拆桥,你利用完我报复王爷和太后。”
“如今,事发了,你想当甩手掌柜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瞧瞧你,还是个急性子,我说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事情到了现在这步,我自然不会弃你于不顾,你放心,你做的事我都知道。”
“而且我都帮你善了后,短时间内雍北厉他查不到你头上,你再耐心等等,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来找你。”
“现下,雍北厉应该狗急跳墙,准备全城扼杀锁春恨了,可惜,为时已晚了,越是掩饰大家就越会肯定,他到时想洗都洗不清了。”
姜鸳慢悠悠的语调,确实抚慰了一下姜狸急躁的内心,但是她还是有些不安,
“可是,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是你口中说的,时机?”
姜鸳笑了笑,看着她说道,“那突厥使臣不是快来了么。”
姜狸皱了皱眉,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而后神情复杂的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考虑的这么多。”
“总之你只要听我的话,不要擅自行动,我保证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姜鸳说完这句话,茶馆的大门就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他们都是本地的捕快,腰间配着刀,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当听到台上的人正在说那本锁春恨的时候,猛然抽出刀喊道,“给我拿下!”
而后一阵兵荒马乱后,说书人被抓,那带刀捕快喊道,
“上面有令,禁止售卖传播不良话本,当众谈论也算,违者即刻被抓进大牢,屡教不改者,直接流放,不要让我抓住把柄!否则,哼哼!”
说罢还晃了晃胯间的刀,百姓们都蜷缩在角落里,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姜鸳沉默的看着楼下的这一幕,而姜狸更是吓得直接将斗笠戴在了头上,生怕被人认出来。
而等到那些捕快离开后,那些百姓才三三两两的站起来,而后互相搀扶着离开茶馆。
则姜鸳见此也只是沉默,最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放在桌子上,随后对姜狸说道,
“回去吧,雍北厉现下已经开始打击那些话本了,我也要开始行动了,你且回好好呆着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也不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毕竟这件事传的这么广为人知,他若是问你,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怎么应付他吧!”
而后姜鸳也离开了茶馆,回到了皇宫。
而卫砚礼那边,他被箭射伤了肩膀逃进了一户人家里,本来藏在柴房里藏得好好的,但因为流血过多,伤势过重,在柴房里昏了过去。
而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柔软的床上,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了,还换了衣物,甚至旁边还贴心的备着温水。
但也正因为如此,卫砚礼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一个陌生人闯进自己的家里,还身受重伤。
一般人不是害怕的去报官就是偷偷把他给扔出去了,怎么可能还好好的将他放到房间里,还给治了伤。
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卫砚礼警惕的又躺了回去,来人应该是这府上的小厮,他过来看了一眼水温,有一点凉了,便换上了新的。
而卫砚礼则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掐住他的脖子,“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小厮惊恐的睁开了眼睛,“你,你,你醒了!”
“你,你别冲动,这里是嘉亲王府,是我家主子救了你!”
嘉亲王府?卫砚礼在嘴边咀嚼这四个字,而后猛地睁大了眼睛,“你家主子可是嘉亲王,雍北祉?”
“正是在下。”门口传来了一声悦耳的男声,许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才现身的。
男子一袭长袍,瘦弱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要倒,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他还是带着温润的笑看着卫砚礼说道,
“砚礼,一别经年,你过的可还好?”